找了个便宜吧唧的小旅馆，开了一间房，一天五毛钱，房间小得转个身都费劲，被褥一股子霉味儿。
何雨柱也没嫌弃，反正就是临时落个脚，真要想舒服，钻进空间里，比这强一万倍。
他把卖货换来的钱和票仔细清点了一遍，又分门别类藏好（大部分塞空间），心里踏实了不少。
“妈的，总算有点家底了。”他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琢磨着下一步。
光卖零碎不行，得来点大宗的，或者找点更来钱的路子。那个呢子大衣男人给的地址，或许可以去探探？
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捯饬捯饬自己。
现在这身行头，破衣烂衫的，走在街上跟盲流似的，去稍微上点档次的地方都容易让人轰出来。人靠衣装马靠鞍，这道理他懂。
再者，手里有钱了，也该改善改善生活了。以前在西合院憋憋屈屈，好东西都得偷摸着吃，现在天高任鸟飞，不得可劲儿造？
想到这儿，他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
去百货大楼！
听说那是京城最高档的购物地方，他早就想去开开眼了！
说走就走。何雨柱收拾利索，揣上足够的钱和票，昂首挺胸地出了小旅馆，一路打听着往王府井那边走。
越靠近王府井，街面越热闹，行人穿着也体面不少。
等看到那栋灰扑扑但在这个年代显得格外气派的百货大楼时，何雨柱心里还真有点小激动。
嚯！真气派！比他们轧钢厂礼堂还大！
门口人来人往，进去的多是穿着干部服、工人装，看着条件不错的人。
何雨柱整理了一下衣领（虽然并没什么卵用），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就被震了一下。
好家伙！里面真大！灯光亮堂！玻璃柜台擦得锃光瓦亮，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跟他平时去的合作社、供销社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空气里都飘着一股好闻的肥皂味和雪花膏味。
他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啥都新鲜。
一楼卖日用品、食品、文具啥的。他溜达过去，看到那包装精美的点心盒子、花花绿绿的水果糖罐子、还有那印着外文的罐头…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同志，这桃酥怎么卖？”他指着一盒看起来油汪汪的桃酥问。
柜台后的女售货员抬眼皮扫了他那身旧衣服一眼，爱答不理地报了个价，还得要点心票。
何雨柱啧了一声，没买。这玩意儿看着还没他 space 出的糕点好吃呢，还死贵！划不来！
他又走到卖烟酒的柜台。中华、牡丹、茅台、五粮液…好东西是真不少！但也都要票，而且价格看得他牙疼。
“妈的，等老子钱再多点，非得弄瓶茅台尝尝！”他心里发着狠，但暂时也只能过过眼瘾。
上了二楼，画风立马不一样了！
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手表！一排排锃光瓦亮地摆着，跟检阅似的！
“三转一响”！这年头结婚的顶级配置！多少人家省吃俭用一辈子就为凑齐这几大件！
何雨柱眼睛瞬间就首了！
尤其是那自行车，凤凰、永久、飞鸽…一辆辆擦得能照出人影，车把、车圈闪着金属冷光，看着就带劲！
他想起自己每天上班得靠腿着，或者挤那能把人挤成相片的公交车，要是能有辆自己的自行车…
还有那手表，上海牌、宝石花…戴在手腕上，看个时间多方便！多气派！
缝纫机…嗯，这个暂时用不上，跳过。
收音机！红星牌的，木头壳子，看着就大气！要是屋里摆一个，天天听着新闻戏曲，多美！
他的心一下子活泛起来，一股强烈的购买欲噌噌往上冒！
以前是没钱没票，只能干看着。现在呢？手里有钱了！票嘛…黑市上想想办法，总能淘换到！
买！必须买！
他走到自行车柜台前，假装随意地看着，指着其中一辆最新款的凤凰二八大杠：“同志，这车怎么个价？”
售货员看他这打扮，有点怀疑，但还是报了价，果然不便宜，还得要工业券。
何雨柱心里盘算了一下，钱差不多够，就是工业券麻烦点，得去黑市找找。
他又去手表柜台问了问，价格更是让他咋舌，但还能接受。
“妈的，等凑齐了票，老子一样来一个！”他心里暗暗发誓。
在二楼转悠了半天，过足了眼瘾，他才恋恋不舍地上了三楼。
三楼卖布匹、成衣、毛线啥的。
一上来，就看到挂着的呢子大衣、料子裤、还有皮鞋！
何雨柱看看自己身上这套洗得发白、还带着油渍的破旧工装，再看看柜台里那些笔挺的新衣服，顿时觉得自惭形秽。
人靠衣装！这话太对了！
他相中了一件藏蓝色的呢子中山装，看着就厚实，版型正，穿身上肯定精神！
“那件，拿我看看。”他指着那件衣服。
售货员是个小姑娘，看他一眼，有点犹豫：“同志，这呢子料贵，得好几十呢…”
那意思很明显，怕他买不起。
何雨柱心里不爽，但也没发作，首接从怀里掏出一沓钱，拍在柜台上：“看看够不够？”
那厚度，把小姑娘吓了一跳，旁边几个顾客也侧目看来。
小姑娘脸一红，赶紧把衣服取下来递给他。
何雨柱摸了摸料子，厚实，手感不错。他比划了一下，大小应该差不多。
“就它了！开票！”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又挑了一条黑色的料子裤，一双三接头的牛皮鞋。
一通买下来，花了小一百块！外加一堆布票工业券。
心疼吗？有点。但更多的是痛快！
老子挣钱为啥？不就是为花的吗！
拎着新买的大包小包，何雨柱感觉走路都带风了！看人的眼神都不自觉抬高了几分。
有钱的感觉，真他妈好！
下了楼，他又去一楼买了不少好吃的，罐头、糖果、高级点心…反正不差钱，可劲儿造！
最后，他几乎是扛着一座小山似的战利品，在售货员和其他顾客惊讶、羡慕、嫉妒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出了百货大楼。
站在大楼门口，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再看看手里这些好东西，何雨柱心里那股现代人的消费欲和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才叫生活！
西合院那叫什么？叫活着！
他越发觉得，自己跑出来这步棋，走得太对了！
回到那小破旅馆，关上门，他迫不及待地换上崭新的呢子中山装、料子裤、牛皮鞋。
对着屋里那块模糊的破镜子一照——
嚯！
精神！真精神！
人模狗样的！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派头，这气质，谁还敢说他是傻柱？谁还敢看不起他？
他美滋滋地在屋里转了两圈，越看越满意。
“行头置办齐了，下一步，该干正事了！”
他脱下新衣服，小心收好（准备塞空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
那个呢子大衣男人给的地址，该去探探了。
看看能不能谈笔大买卖！
他换回旧衣服，把新买的东西大部分收进空间，只留了点吃的在外面，躺在床上，一边嚼着高级水果糖，一边规划着明天的行动。
外面的世界，果然精彩！
这趟出来，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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