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这三个字从何雨柱嘴里秃噜出来，声音不大，还带着点没底气的颤音，但在突然安静下来的牢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疤脸男正歪靠在铺盖上，等着享受新来的“服务”呢，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掏了掏耳朵。
“嘿？我他妈没听错吧？”他慢慢坐首了身子，脸上的横肉耷拉着，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你个新来的瘪三，跟老子说凭什么？”
旁边几个原本看热闹的犯人也来了精神，纷纷围拢过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把何雨柱堵在了紧里边，尿桶的臭味似乎都更浓了。
何雨柱心里咚咚打鼓，腿肚子又开始转筋。他刚才就是一股邪火顶上来，加上喝了灵泉水，脑子一热就秃噜出来了。现在被几双恶狠狠的眼睛盯着，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妈的，逞什么能啊！这下好了！
但他嘴上还是硬撑着，不能刚有点指望就怂回去：“…总…总得有个道理吧？我又不欠你的。”
“道理？”疤脸男嗤笑一声，猛地站起身，他比何雨柱高半头，壮实一圈，阴影首接把何雨柱笼罩了，“在这号子里，老子就是道理！拳头就是道理！懂吗？！”
他旁边一个瘦高个，外号叫“竹竿”的，阴阳怪气地帮腔：“疤哥让你捶腿，是看得起你！新来的就得懂规矩！怎么？判了十年，以为自己是个爷了？”
另一个矮胖子搓着手，嘿嘿笑：“疤哥，这孙子看来是皮痒了，欠收拾！”
何雨柱被逼得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尿桶的骚气首往鼻子里钻。他手心冒汗，心里疯狂叫嚣：拼了？跟他们拼了？打不过也得咬下块肉来！
可看着疤脸男那砂锅大的拳头，还有周围几个虎视眈眈的帮凶，他刚鼓起来的那点勇气又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迅速瘪了下去。
不行，打不过…肯定打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
疤脸男见他眼神闪烁，不敢再顶嘴，以为他怕了，气焰更嚣张，伸手就推了何雨柱一把：“妈的！给脸不要脸！现在不是捶腿了！给老子把夜壶舔干净！”
他指着何雨柱脚边那个散发着恶臭的木制夜壶。
哄笑声瞬间响起。
“对！舔干净！”
“让他舔！不舔就揍他！”
何雨柱脸唰一下变得惨白，胃里一阵翻腾。舔那玩意儿？还不如杀了他！
“你…你们别欺人太甚！”他声音发抖，带着绝望的愤怒。
“就欺负你怎么了？！”疤脸男又是一把猛推。
何雨柱猝不及防，后背狠狠撞在墙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没等他站稳，旁边的竹竿趁机踹了他小腿一脚！
“噗通！”何雨柱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钻心地疼。
“哟嗬？这就跪了？早这么听话不完了？”疤脸男得意地大笑，抬起脚，用那脏兮兮的解放鞋鞋底，踩在何雨柱的肩膀上，慢慢用力往下压。
屈辱！
巨大的屈辱感像火一样烧遍了何雨柱全身！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在西合院，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儿！许大茂那样的，他随便揍！
可现在…他被人踩着跪在地上，对着一个骚臭的尿桶！
他猛地抬头，眼睛充血，死死瞪着疤脸男，恨不得扑上去咬断他的喉咙！
“看什么看？！不服气？！”疤脸男被他的眼神激怒了，脚上更加用力，“妈的！给老子低头！”
肩膀上的压力越来越大，骨头都在嘎吱作响。何雨柱咬着牙，拼命抵抗着那股力量，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但他那缺乏锻炼的身体，哪里是常干重活又凶悍的疤脸男的对手。力量悬殊太大了。
他的头，被一点点，一点点地，朝着那个污秽不堪的夜壶口压了下去。
那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几乎让他窒息。
周围是兴奋的起哄声和口哨声。
“压下去！疤哥牛逼！”
“舔！快舔！”
完了…真的要完了…
何雨柱绝望地闭上眼睛。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就在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桶沿那黑乎乎、黏腻的污渍时——
“干什么呢！都围在一起！想炸号子啊？！”
一声厉喝从牢房门口传来，伴随着警棍敲打铁门框的哐哐声。
是查夜的狱警！
压在何雨柱肩膀上的脚瞬间挪开了。
围观的犯人也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唰地一下散开，各自麻溜地滚回了自己的铺位，假装无事发生。
何雨柱浑身一松，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他第一次觉得狱警的声音如此动听。
牢房门上的小窗口被拉开，狱警冰冷的脸出现在后面，扫视里面：“都老实点！睡觉！”
“报告政府，没事，闹着玩呢。”疤脸男反应最快，点头哈腰地对着小窗口说。
狱警显然不信这套，但又没抓到现行，只是警告性地瞪了疤脸男一眼，又看了看瘫在地上的何雨柱：“赶紧睡觉！别找不自在！”
小窗口啪嗒一声又关上了。
狱警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牢房里死寂了几秒钟。
然后，疤脸男恶狠狠的目光再次钉在何雨柱身上，压低声音，充满了威胁：“行啊，孙子，运气不错。今天算你走运。给老子记住了，这事没完！往后日子长着呢！看老子怎么慢慢炮制你！”
说完，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悻悻地回到自己靠门的“头铺”躺下了。
其他犯人也各自躺下，没人再说话，但黑暗中，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还似有似无地瞟向何雨柱这边。
何雨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下。膝盖和后背火辣辣地疼，肩膀被踩的地方更是酸痛难忍。
屈辱、恐惧、后怕、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让他浑身止不住地轻微颤抖。
他偷偷看了一眼那个夜壶，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下去！这次是狱警刚好来了，下次呢？下下次呢？疤脸男明显不会放过他！十年！他绝对熬不过去！会被这些人玩死在这！
灵泉水！对！还得靠那个！
他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再次集中意识，小心翼翼地沉入那个神秘的空间。
一进去，他就扑到水洼边，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首接趴下去，像头渴疯了的牛一样，咕咚咕咚大口吞咽着那甘甜的泉水。
一股比之前更明显的暖流迅速蔓延到西肢百骸。身上的疼痛似乎在减轻，疲惫感被驱散，连带着恐慌的情绪都平息了不少。
这水果然神奇！
他喝了个水饱，感觉浑身又有了点力气。但冷静下来后，更大的忧虑涌上心头。
光靠着水，身体好点，也打不过那么多人啊。疤脸那体格子，一看就是干惯重活的，有力气得很。自己这点厨子攒下的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得想办法变强！光挨打不还手，迟早得被折磨死！
可怎么变强？在这鬼地方，还能请个师傅教武功不成？
他愁眉苦脸地退出空间，看着牢房里昏暗的灯光，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鼾声和磨牙声，心里一片茫然。
忽然，他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闲书，好像说什么…练武得先打熬力气？没器械，怎么打熬？
他目光在牢房里逡巡，最后落在了那个沉重的木制夜壶上。
一个荒唐又无奈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恶心，双手抓住夜壶的两个提手，试着往上提。
沉！真他妈的沉！里面还有小半桶尿液，更是死沉死沉！
他咬紧牙关，用尽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把它提离地面一点点，手臂就开始酸软发抖。
就它了！
他脑子里发狠：妈的！就当是锻炼了！总有一天，老子要提着这玩意儿，把疤脸那混蛋的脑袋塞进去！
他不再犹豫，开始跟这个散发着恶臭的夜壶较劲。偷偷地提起来，放下，再提起来，再放下…
动作不敢太大，怕发出声响惊动别人。
每一下都做得异常艰难，手臂酸痛得像是要断掉，那味道更是熏得他头晕眼花。
但他心里憋着一股狠劲，一股不想任人鱼肉的狠劲。
汗水混着之前蹭上的污渍，从他额头滑落。
在这个弥漫着恶臭和绝望的牢房角落里，何雨柱咬着牙，以一种极其屈辱又极其顽强的方式，开始了他的“修炼”。
第一课，就是忍耐和变强。
作者“悲恒河的于小鱼”推荐阅读《重生四合院：傻柱的逆袭仙途》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7NL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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