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静得吓人，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尿桶那边隐约传来的滴答声。
何雨柱坐在原本属于疤脸男的铺位上，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感觉浑身肌肉还在微微颤抖，不是怕，是刚才那股劲头过去后的脱力，还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兴奋。
他目光扫过全场。
竹竿和那个矮胖子还傻愣在原地，看看瘫在地上鼻青脸肿的疤脸，又看看坐在头铺上的何雨柱，脸上是见了鬼的表情，屁都不敢放一个。
通铺上其他犯人，更是把头缩在被窝里，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这位新上位的“爷”注意到。
何雨柱没说话，只是慢慢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拳头。刚才打人的时候没觉得，现在停下来才感到指骨火辣辣地疼，肯定是擦破皮了。
但他心里却有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像大夏天灌了一瓶冰镇汽水，从头爽到脚！
妈的！原来揍人的感觉这么爽！尤其是揍这种欺负人的杂碎！
他看向墙角的疤脸。疤脸男正挣扎着想爬起来，眼神跟毒蛇一样，死死盯着何雨柱，里面全是怨毒和不甘。
“看什么看？”何雨柱开口了，声音还有点沙哑，但带着一股以前没有的硬气，“不服气？还想练练？”
疤脸男嘴唇动了动，似乎想骂什么，但肋巴扇和脸上的疼痛让他吸了口冷气，没骂出来。他咬着牙，低下头，用手撑着地，慢慢挪到了原来何雨柱那个紧挨尿桶的铺位，一声不吭地瘫坐下去，把脸埋在了膝盖里。
败了就是败了。号子里的规矩，拳头大的说话。他疤脸能当老大，就是因为能打。现在被人正面干趴下，再不服，也只能认栽。至少暂时是这样。
何雨柱心里松了口气。他还真怕疤脸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拼命，刚才那一下爆发消耗不小，再打一次，结果还真不好说。
“你俩！”何雨柱目光转向还在发懵的竹竿和矮胖子，“聋了？刚才说的话没听见？尿桶！归你们了！”
竹竿和矮胖子一个激灵，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和认命。连疤脸哥都栽了，他们俩算个屁！
“哎…哎！柱哥…这就去，这就去！”竹竿反应快一点，连忙点头哈腰，拉着还有点不情愿的矮胖子，手忙脚乱地去端那骚臭的尿桶。动作比以前何雨柱干的时候麻利多了。
何雨柱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那股掌控感更强了。
他娘的！早知道拳头好使，老子早该反抗了！白受了那么多天的窝囊气！
当然，他也清楚，要不是那莫名其妙的“气感”关键时刻帮了一把，今天躺下的就是自己。那玩意儿，才是根本！
他暗暗决定，以后得更拼命地练！把那热流练得听话，练得强大！
这一晚上，再没人敢找何雨柱的麻烦。甚至他去水龙头喝水的时候，旁边的人都会下意识让开一点。
何雨柱享受着这种无声的敬畏，但也保持着警惕。他知道疤脸不会甘心，那家伙眼神里的怨毒不是假的。但现在，他至少有了自保和反击的本钱。
第二天放风，情况就更明显了。
以前都是疤脸带着几个狗腿子走在最前面，趾高气扬。现在疤脸脸上挂彩，阴沉着脸走在后面。而何雨柱虽然还是一个人，但周围自动空出一小圈，没人敢靠近，也没人再敢对他指指点点，甚至有些犯人的目光里还带着点讨好。
“嘿，哥们儿，行啊！把疤脸那孙子撂倒了？”放风的时候，一个以前从没跟何雨柱说过话的犯人凑过来，递上半根皱巴巴的烟卷，压低声音说，“那家伙可不是好东西，没少欺负人。”
何雨柱瞥了他一眼，没接那烟。他知道这种人，见风使舵最快。
“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没多说话。言多必失，他现在还没摸清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那人也不觉得尴尬，讪讪地笑了笑，把烟自己点上了：“以后有啥事，言语一声。”
何雨柱没搭理他，自顾自地活动着手脚，感受着阳光，心里盘算着怎么继续锻炼。
接下来的两天，牢房里的格局彻底变了。
何雨柱睡最好的铺位，吃相对最好的那份饭（虽然也好不到哪去），不用干任何杂活。洗臭袜子的活儿自然落在了竹竿和矮胖子头上，倒尿桶也成了他俩轮流的差事。
疤脸男变得沉默寡言，除了必要的劳动，大部分时间都阴沉着脸待在自己的铺位上，但何雨柱能感觉到，那阴毒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他背上。
何雨柱不敢放松，锻炼得更勤了。而且他发现，每次感受到那丝热流后，再喝灵泉水，效果好像更好一点，身体恢复更快，力气增长也更明显。
他甚至尝试在搬砖的时候，偷偷调动那丝微弱的热流。虽然十次只能成功一两次，但成功的那几次，他感觉砖头好像都轻了不少，干完活也没那么累。
这发现让他更加兴奋。
这天下午，他们正在砖厂干活，何雨柱试着引导热流，一次性搬起了六块砖，走得还挺稳。旁边几个犯人看得首咂舌。
就在这时，两个狱警走了过来，目光在犯人堆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何雨柱身上。
“何雨柱！出来一下！”
何雨柱心里一咯噔。狱警找他？难道疤脸那混蛋偷偷告状了？说他打人？他放下砖块，有点忐忑地走过去。
“政府，什么事？”
其中一个年纪大点的狱警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表情有点复杂：“你，跟我来。带上你的铺盖。”
带铺盖？何雨柱心里更打鼓了。这是要干嘛？换牢房？还是…要关小号？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疤脸男，发现疤脸男也正看着这边，眼神里似乎也有一丝疑惑。
何雨柱没办法，只能回牢房，在那群犯人各种各样的目光注视下，卷起自己那点可怜的铺盖。
竹竿和矮胖子眼神里有点幸灾乐祸，又有点害怕。
疤脸男则皱紧了眉头。
何雨柱抱着铺盖卷，跟着狱警走出牢房，穿过几条走廊，越走越偏僻。
最后，在一个单独的、铁门看起来更厚实的牢房前停了下来。
狱警打开门：“进去吧。以后你住这儿。”
何雨柱愣住了，探头往里一看。
这牢房很小，只有之前那个一半大。里面只有一张窄窄的铁床，一个固定的水泥桌子，还有一个干净不少的马桶。没有其他人！
单间？！
他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号子里只有极少数特殊犯人或者快要刑满释放表现好的才能住单间！他一个刚进来没多久，还打了架的，怎么会…
“政府…这…这是？”何雨柱有点结巴地问。
老狱警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让你住就住，哪那么多废话？省得你再跟人打架，给我们添麻烦！”
另一个年轻点的狱警小声嘀咕：“王队，为啥给他这待遇啊？这小子不是刚把306的牢头给揍了吗？”
老狱警瞪了他一眼：“上面吩咐的，照做就是！哪那么多为什么！”他又转向何雨柱，语气严厉了点，“给你单间是让你老实反省！别以为有了特殊待遇就能嘚瑟！要是再惹事，立马给你扔回大号子去！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谢谢政府！谢谢政府！”何雨柱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哈腰，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上面吩咐的？哪个上面？
苏振国？不可能！那老家伙恨不得弄死自己！
那会是谁？
他猛地想起之前隐约听到的，苏振国打招呼要“照顾”他…难道这“照顾”…还有别的意思？有人暗中帮自己？
他想不明白，但不管怎样，住单间是天大的好事！
他抱着铺盖卷，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钻进了那间小小的单人牢房。
铁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关上了，锁死。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安静。前所未有的安静。
没有鼾声，没有磨牙声，没有臭脚丫子味，更没有尿骚味！
何雨柱把铺盖卷扔在那张虽然硬但干净整洁的铁床上，激动地原地转了两个圈！
他妈的！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啊！
有了这单间，他锻炼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喝灵泉水也更安全了！还能避开疤脸那阴毒的眼神！
他几乎要放声大笑出来！
努力压下兴奋，他仔细打量着这个新环境。虽然小，但对他一个人来说，足够了！这就是他的私人修炼场！
他走到门口，透过小窗口往外看了看，走廊空无一人。
他回到床边，尝试着轻轻一跳，双手就稳稳抓住了床架上方的横梁——这是他之前做梦都想有的“器械”！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做引体向上。
一个，两个，三个…比以前轻松多了！
做到第五个的时候，他感觉小腹微微一热。
那丝熟悉的热流，再次悄然出现。
何雨柱嘴角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日子，好像真的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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