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里头的喧嚣像开了闸的洪水,猛地涌出来,撞了何雨柱一脸。
跟他记忆里那个虽然破旧但还算齐整的西合院,完全对不上号了!
院子里跟遭了劫似的!到处拉着晾衣绳,挂满了各式各样、补丁摞补丁的床单裤衩子,遮天蔽日的。地上扔着破盆烂罐、柴火棍子,几个拖着鼻涕的小崽子嗷嗷叫着追跑打闹,差点撞他腿上。
左边贾家窗户底下,不知道啥时候搭出来个歪歪扭扭的小棚子,用破油毡和碎砖头垒的,看着就来气。右边贰大爷家门口堆着一摞蜂窝煤,撒得到处都是黑灰。
中院那边更是没法看,水池子边上汪着污水,烂菜叶子扔了一地,招来不少苍蝇嗡嗡乱飞。
何雨柱站在门口,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这他妈还是人住的地方?猪圈都比这干净!
他胸口一股邪火噌噌往上冒!八年了,这帮孙子就把日子过成这德行?
院里的人也被突然推门进来的他吓了一跳。吵闹声小了下去,好几道目光齐刷刷地盯在他身上。
有疑惑,有好奇,更多的是陌生。八年牢狱,加上修炼带来的气质变化,他比以前黑了些,瘦了些,但眼神更亮,身板也更挺拔,穿着一身不合体的旧衣服,站在那儿,跟院里这帮老老少少显得格格不入。
一个正撅着屁股洗衣服的老太太抬起头,眯着眼瞅了他半天,迟疑地问:“你…你找谁啊?”
何雨柱没搭理她,目光跟探照灯似的,唰一下扫过整个院子,最后死死钉在自己那间屋的门上!
门锁着!但换了一把崭新的、亮晃晃的大铁锁!
窗户也变了,以前是旧报纸糊的,现在换上了玻璃,但玻璃上沾满了油污,看不清里头。窗台上还摆着两盆半死不活的仙人掌,一看就不是他的东西!
实锤了!油老鼠没骗他!他的房子,真他妈被人占了!
血呼一下全涌到了头上!何雨柱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拳头攥得嘎嘣响,恨不得立刻上去把那破锁砸了,把里头占窝的混蛋揪出来扔茅坑里!
但他硬生生忍住了。八年大牢不是白蹲的,他知道现在不能蛮干。得先弄清楚,是谁这么大胆子!
他阴沉着脸,迈步走进院子。脚步沉甸甸的,踩在满是污水的砖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院里的人看着他这架势,都有点发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那几个打闹的小孩子也吓住了,缩到大人身后,偷偷露出眼睛看他。
“哎,我说你谁啊?怎么乱闯我们院儿?”刚才问话那老太太见他脸色不善,又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声音有点虚。
何雨柱停下脚步,慢慢转过头,目光冷冰冰地落在她脸上:“张婶儿,八年不见,不认识我了?”
这张婶是前院的老住户,最爱嚼舌根子。
张婶被他那眼神看得一哆嗦,又仔细瞅了瞅他的脸,忽然像是见了鬼一样,猛地瞪大眼睛,手指头哆嗦着指着他:“你…你是…傻柱?!何雨柱?!”
“傻柱”这三个字像颗炸弹,一下子在院里炸开了锅!
“谁?傻柱?”
“哪个傻柱?就以前轧钢厂那个厨子?”
“他不是犯事儿抓进去了吗?判了十年呢!这…这就出来了?!”
“我的妈呀!真是他!模样没大变,就是这眼神…吓人…”
窃窃私语声嗡一下响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从疑惑好奇变成了震惊、畏惧,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何雨柱没理会这些议论,目光再次扫向众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压人的寒气:“我屋的门锁,谁换的?”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刚才还嗡嗡响的人声一下子没了,只剩下几个小孩压抑的抽气声。
没人吭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躲闪。
张婶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敢说,偷偷瞟了一眼中院的方向。
何雨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中院贾家的门帘子动了一下,后面好像有双眼睛在偷看,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贾家?难道是贾张氏和秦淮茹这俩寡妇搞的鬼?
他心里正琢磨,旁边传来一个故作镇定的声音:“咳…是何雨柱啊?你…你回来了?”
何雨柱扭头一看,是叁大爷阎埠贵。老家伙看着比以前更干巴了,戴着那副断了腿用胶布缠着的眼镜,手里还拿着份报纸,装模作样地,但眼神里的慌乱藏不住。
“叁大爷。”何雨柱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劳驾问一声,我那屋,现在谁住着呢?”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支支吾吾:“这个…这个嘛…你刚回来,可能还不了解情况…这八年,院里变化挺大…房子的事…它有点复杂…”
“复杂?”何雨柱冷笑一声,打断他,“我的房子,我爸留下的私房,有房契的。有什么复杂的?我就问一句,谁把我锁换了?谁搬进去了?”
他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跟小锤子似的,砸在每个人心上。那股在监狱里磨炼出来的、夹杂着修为的冷厉气场散开,压得阎埠贵额头冒汗,后面的话全噎在了嗓子眼里。
“是…是这么回事…”阎埠贵擦了下汗,眼神躲闪,“这不是…你进去以后,房子一首空着…街道那边…觉得资源浪费…就…就暂时安排给困难户居住了…”
“困难户?”何雨柱眼神更冷了,“谁定的?街道?经过我同意了吗?房契他们给改了?”
“那倒没有…就是临时借住…临时借住…”阎埠贵赶紧解释,声音越来越低。
“临时借住?一借八年?还把我锁换了?”何雨柱往前逼近一步,盯着阎埠贵,“叁大爷,您是老教师,懂道理。您告诉我,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阎埠贵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差点绊倒在门槛上,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中院贾家的门帘子猛地一掀,贾张氏叉着腰走了出来,扯着那破锣嗓子就喊:“哎呦喂!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傻柱回来了!怎么着?一回来就耍横啊?欺负叁大爷老实人是吧?”
她倒是比八年前更胖了,满脸横肉,一双三角眼耷拉着,透着刻薄和蛮横。
“贾大妈。”何雨柱慢慢转过身,看着她,“耍横?我回我自己家,问问谁占了我房子,这叫耍横?那您说说,不经我同意,撬锁占房,这叫什么?”
“谁占你房子了!谁占你房子了!”贾张氏跳着脚喊,唾沫星子乱飞,“那房子是街道安排给我们家棒梗结婚用的!是组织上的安排!你一个劳改犯,还有脸回来要房子?你配吗你!”
棒梗?贾东旭和秦淮茹那个小偷小摸的儿子?都他妈要结婚了?还占老子的房结婚?
何雨柱气得差点笑出来!
“组织安排?”他声音冷得能掉冰碴,“拿文件给我看。街道盖公章的安排文件!拿不出来,就给我滚蛋!”
“你!”贾张氏被噎得一愣,随即撒起泼来,“哎呦喂!没法活了!劳改犯回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老贾啊!东旭啊!你们睁开眼看看吧!这院里没法待了啊!”
她一边干嚎,一边往地上出溜,想躺下打滚。
要是八年前,何雨柱可能还真拿这老泼妇没辙。但现在…
他眼神一厉,体内真气微微运转,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过去!
“闭嘴!”
声音不大,却像炸雷一样在贾张氏耳边响起,带着一股首刺心底的寒意!
贾张氏的干嚎声像是被一把掐断了脖子,戛然而止!她惊恐地抬头看着何雨柱,只觉得对方那双眼睛深不见底,看得她心里发毛,后脊梁一阵冰凉,愣是没敢再撒泼。
院子里再次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被何雨柱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住了。
这傻柱…进去八年,怎么变成这样了?这眼神…也太吓人了!
何雨柱没再看瘫在地上的贾张氏,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每一个被他看到的人都不自觉地低下头。
“话,我只说一遍。”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房子,是我的。房契在我这儿。明天这个时候,谁住里面,自己搬出来,把锁给我换回去。”
“要是明天我回来,看见里头还有别人的东西…”
他顿了顿,目光最后落在贾家那紧闭的房门上,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别怪我亲手往外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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