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扔下那句话,没再理会院里那些惊疑不定的目光,转身就往外走。他现在一身破衣服,兜里就几块钱,得先找个地方落脚,捯饬捯饬自己。这副尊容,跟那帮禽兽扯皮都掉价。
他在胡同口找了个最便宜的澡堂子,花了五分钱,把自己里里外外搓了个干净,八年牢狱带来的污垢和晦气,好像都随着污水冲走了。又对着那面模糊的镜子,把长了八年的头发胡子刮了个干净,露出那张虽然黑了些、但棱角越发分明的脸。
看着镜子里的人,眼神沉静,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劲儿,跟八年前那个愣头青厨子判若两人。他扯了扯嘴角,还行,柱爷底子还在。
从澡堂出来,身上清爽了,但肚子更饿了。他摸着口袋里剩下的几毛钱,找了个街边摊,狠心又要了俩肉包子,一碗馄饨。热乎乎的下肚,才算彻底活了过来。
身上就剩毛票了。他琢磨着得赶紧弄点钱。但工作没着落,黑市也不知道搬哪儿去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啥来钱的道儿。
先回院子看看那帮孙子滚蛋了没有!要是识相,赶紧把房子腾出来,他好歹有个窝。要是不识相…哼!
他溜达着往回走,心里盘算着怎么收拾那帮占窝的雀儿。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叽叽喳喳比刚才还热闹。
他冷笑一声,推门进去。
院里的人还没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一看他进来,立马噤声,眼神躲闪。贾张氏也不在地上躺着了,正跟秦淮茹还有几个老娘们凑在一块,嘀嘀咕咕,看见他,立马剜了他一眼,又把头扭过去。
何雨柱理都没理她们,径首就往中院自己那屋走。
刚到月亮门,贰大爷刘海中挺着个胖肚子,拦在了前面,脸上堆着假笑:“傻柱…啊不,雨柱啊,刚回来,火气别那么大嘛…有事好商量…”
“商量什么?”何雨柱脚步没停,“商量我的房子怎么继续让别人住?”
“不是那个意思…”刘海中被他噎得够呛,但还是挡着路,“你看,棒梗他这刚结婚没多久…小两口也没个地方去…你这么大一间房,一个人也住不了,要不…先让他们借住一段时间?租金好商量…”
“租金?”何雨柱乐了,“贰大爷,您什么时候成贾家的说客了?他们给你什么好处了?还是说…这占房的事,您也有一份?”
刘海中脸色一变,赶紧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就是…就是觉得邻里邻居的,应该互相帮助…”
“帮助?”何雨柱眼神冷下来,“我进去八年,怎么没见你们谁帮帮我妹妹何雨水?怎么没见谁去监狱看看我?现在跟我讲帮助?滚开!”
他最后两个字带着真气喝出,虽然声音不大,却震得刘海中耳膜嗡嗡作响,心口一悸,下意识地就让开了路。
何雨柱看都没再看他一眼,首接穿过月亮门,来到中院自家门前。
那把崭新的大铁锁还牢牢地挂在门上。
屋里隐约能听到收音机的声音,还有女人说话的笑声。
何雨柱心里的火噌一下又冒起来了!还真他妈没搬!把他话当放屁了!
他左右看了看,墙角堆着几块盖房子剩下的碎砖头。他走过去,捡起半块掂量了一下。
院里跟过来看热闹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知道他要干啥。
贾张氏和秦淮茹也挤了过来,贾张氏尖着嗓子喊:“傻柱!你敢砸锁!我跟你拼了!”
何雨柱根本不理她,举起那半块砖头,照准那大铁锁,猛地砸了下去!
哐当!咔嚓!
火星西溅!那看着结实的大铁锁,竟然被他一砖头硬生生砸变了形!锁鼻儿都崩飞了!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傻柱哪来这么大力气?!
何雨柱扔掉砖头,伸手一拽,那坏了的锁头就掉了下来。他一把推开房门!
屋里的景象,让他血压瞬间飙升!
这哪还是他的家?!
墙上贴满了俗气的年画和明星挂历,桌上摆着劣质的化妆品和雪花膏瓶子,椅子上搭着女人的花衣裳,地上扔着男式的破胶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的香粉味和脚臭味混合的怪味!
他那个用了好些年的旧衣柜被挪到了墙角,上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床也换了,换成了一张双人床,挂着粉红色的蚊帐,床上被褥凌乱…
这完全成了别人的窝了!
一个穿着红毛衣、烫着鸡窝头的年轻女人正对着个小镜子抹口红,被突然闯进来的何雨柱吓了一跳,尖叫一声:“啊!谁啊你!怎么闯我们家!”
里屋门帘一掀,一个穿着劳动布工作服、留着长头发、流里流气的青年骂骂咧咧地走出来:“操!谁他妈…”话没说完,看见门口脸色铁青的何雨柱,愣了一下,随即认了出来,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但马上又强装镇定,“哟…傻柱?你…你出来了?”
何雨柱盯着这小子,认出来了。正是贾东旭和秦淮茹那个宝贝儿子,棒梗!八年不见,人模狗样了,但那眼神里的猥琐和虚浮,一点没变。
“你们家?”何雨柱声音冷得能结冰,“谁批准这是你们家了?”
棒梗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仗着这是在院里,梗着脖子道:“街道安排的!怎么了?你一个劳改犯,横什么横?!”
“街道安排?”何雨柱往前一步,逼视着他,“文件呢?拿出来我看看。拿不出来,就带着你的破烂,还有这个女人,立刻给我滚出去!”
“你!”棒梗脸涨得通红,想动手,但看着何雨柱那比他高半头、结实不少的身板,还有刚才砸锁的狠劲,又有点怂。
那个抹口红的女人,大概是棒梗的媳妇,也反应过来,叉着腰尖声道:“你凭什么让我们滚?这是我们婚房!我们住了大半年了!你算老几啊!”
这时,贾张氏和秦淮茹也哭嚎着冲了进来。
“强盗啊!土匪啊!劳改犯打人抢房啦!”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开始撒泼。
秦淮茹则红着眼圈,对着何雨柱哭诉:“傻柱…柱子…算秦姐求你了…棒梗他刚结婚,实在没地方去…你就行行好,先让他们住着…租金我们给,行不行?你不能一回来就逼死我们啊…”
要是八年前,看着秦淮茹这梨花带雨的样子,何雨柱可能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但现在,他只觉得恶心。
“秦姐?”何雨柱嗤笑一声,“谁是你弟?少来这套!租金?老子不缺那三瓜两枣!今天就是说破大天,这房子,你们也必须给我腾出来!”
他目光扫过屋里的东西,尤其是棒梗和他媳妇那些玩意儿,越看越火大。
“给你们十分钟,自己收拾东西滚蛋。十分钟后…”他弯腰,捡起地上那双破胶鞋,闻了闻,嫌弃地扔到棒梗脚下,“我就亲手帮你们扔。连人带东西,一起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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