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办那秃顶干部的嘴脸还在眼前晃悠，何雨柱心里的火窝得跟快要炸的锅炉似的。协商？调解？跟贾家那帮滚刀肉能协商出个屁来！
但他还没完全死心。万一派出所能管呢？毕竟撬锁强占，说起来也算个事儿吧？
他沉着脸，又朝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派出所离街道办不远，就隔了两条胡同，也是个老院子，门口挂着白底黑字的牌子。
进去之后，气氛比街道办严肃点。几个穿着旧警服的民警在忙碌，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何雨柱找到接待窗口，里面坐着个年轻民警，正低头写东西。
“同志，报案。”何雨柱敲了敲窗口的木板。
年轻民警抬起头，脸上带着点疲惫：“报什么案？”
“我家房子被人强占了八年！撬锁进去的！现在我要收回，他们赖着不走！”何雨柱言简意赅。
年轻民警皱了下眉，拿出个本子：“具体地址？什么人占的？有证据吗？”
何雨柱把情况又说了一遍，强调了房契和自己刚刑满释放的身份。
听到“刑满释放”几个字，年轻民警写字的手顿了一下，抬头仔细打量了他几眼，眼神里多了些审视的味道，语气也淡了些：“南锣鼓巷xx号是吧？贾家…行，情况我了解了。你回去等通知吧。”
“等通知？”何雨柱眉头拧紧了，“同志，这明摆着的强占，不能现在去处理一下？他们一家子还赖在我屋里呢！”
年轻民警合上本子，语气有点不耐烦：“处理？怎么处理？你这属于房产纠纷，而且是历史遗留问题。都住了八年了，能是你一句话就撵人的？你得有街道或者法院的明确文件才行。我们派出所只管治安，不管分房子。”
又是这套词！跟街道办一个德行！
“他们撬锁进去的时候算不算治安问题？现在赖着不走算不算耍无赖？”何雨柱声音冷了下来。
“当时你怎么不报案？”年轻民警反问道，“都过去八年了，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谁知道当时具体什么情况？也许街道真有安排呢？你让我们现在去把人抓起来？可能吗？”
他挥挥手，像是赶苍蝇：“行了行了，你这事儿我们知道了，会记录的。但主要还是得靠你们自己协商，或者找街道、法院解决。我们这边最多到时候去维持下秩序，防止你们打起来。下一个！”
后面己经有人等着报案了，是个丢了自行车的。
何雨柱被晾在了一边，看着那年轻民警转头就去接待下一个人，根本不再搭理他。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涌上来，堵得他胸口发闷。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俩地方，就是一个鼻孔出气！互相踢皮球！根本没打算给他解决问题！
什么程序？什么文件？都是借口！就是嫌麻烦！不想管！
他黑着脸，猛地转身，大步走出了派出所。外面的冷风吹在脸上，却吹不散心头的火。
站在派出所门口，他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感觉自己像个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傻子。
八年牢狱，出来连自己的窝都要不回来？自己的孩子户口都落不上？
去他妈的程序！去他妈的文件！
老子自己的东西，自己拿回来！
他眼神一厉，不再犹豫，转身就往回走。脚步又快又沉，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回到西合院门口，正好撞见阎解成下班回来。阎解成看见他，像是见了鬼，脸色一变，低头就想溜边过去。
“阎解成！”何雨柱叫住他。
阎解成身体一僵，慢慢转过身，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柱…柱子哥…啥事？”
“于莉和我孩子，以后住我屋。”何雨柱盯着他，声音不容置疑，“你，还有你们阎家，有什么意见吗？”
阎解成脸唰一下白了，嘴唇哆嗦着：“这…这怎么行…于莉是我媳妇…”
“很快就不是了。”何雨柱打断他，往前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自己心里清楚。痛快点，离婚。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要是再敢碰于莉一指头，或者打我孩子的主意…”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眼神里的冰冷杀意让阎解成腿肚子首转筋，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我…我…”阎解成“我”了半天，屁都没敢放一个，最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
何雨柱冷哼一声，废物！
他迈步进院。院里的人看见他回来，尤其是那副山雨欲来的表情，都吓得赶紧缩回屋。
贾家房门紧闭着，但能感觉到后面有眼睛在偷看。
何雨柱没首接回自己屋，而是走到院子中间，目光扫过贾家，又扫过贰大爷、叁大爷家的窗户，运足了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朵里：
“街道办，派出所，我都去过了。”
院里更静了，仿佛连呼吸都停了。
“官老爷们说，这是民事纠纷，他们管不了，让自己协商解决。”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冰冷的嘲讽和决绝：
“行！他们不管！老子自己管！”
“贾家的人听着！还有院里各位都听好了！”
“我何雨柱的房子，今天必须清出来！谁来说情都没用！”
“我现在回去拿工具。十分钟后，谁还赖在我屋里，别怪我手里的家伙不认人！”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方向，转身大步流星地回了自己屋，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院里死寂了几秒钟。
然后，贾家屋里猛地爆发出贾张氏杀猪般的哭嚎和咒骂！
“没法活了啊！强盗啊！要杀人啦！老贾啊东旭啊你们睁开眼看看吧…”
但除了她的哭嚎，院里再没别的动静。贰大爷家、叁大爷家，都静悄悄的，没人出来说一句话。
何雨柱刚才那话，与其说是通知，不如说是最后通牒。那语气里的狠劲，没人怀疑他真干得出来！
何雨柱回到屋里，于莉正忐忑不安地陪着两个孩子。两个孩子被刚才外面的喊声吓到了，小脸发白。
“没事，别怕。”何雨柱尽量缓和了脸色，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爸爸处理点事。”
他走到墙角，那里堆着他昨天拆床拆下来的几根粗木棍。他挑了一根最顺手、最结实的拎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然后，他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门口，木棍靠在手边，闭上眼睛，开始等待。
屋里静得可怕，只有两个孩子不安的呼吸声和窗外贾张氏越来越弱的哭嚎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他在等。等贾家自己滚蛋。等院里有没有人敢出来触这个霉头。
也在等…一个彻底撕破脸的借口。
十分钟。
很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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