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何雨柱像尊杀神似的坐在门口，闭着眼，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那根粗木棍。敲击声不大，但每一下都像敲在院里所有人的心尖上。
十分钟，像熬了一年那么长。
窗外，贾张氏的哭嚎声早就没了，不知道是嚎累了，还是吓没声了。整个西合院死寂得吓人，连平时最爱嚼舌根的老娘们都没敢吱声，家家关门闭户，窗户后面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偷偷往外瞄。
于莉搂着两个孩子坐在床边，大气不敢出。何晓和何思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到那股紧绷到极点的气氛，小脸绷得紧紧的，依偎在妈妈怀里。
何雨柱猛地睁开眼。
十分钟，到了。
他拎着木棍，站起身。没立刻冲出去，而是先走到窗边，冰冷的目光扫过院子。
贾家房门依旧紧闭，没一点要搬家的动静。甚至窗帘都拉得死死的，透着股负隅顽抗的死硬劲儿。
好！很好！给脸不要脸！
何雨柱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他转身，对于莉说：“看好孩子，别出来。”
于莉紧张地点点头，把两个孩子搂得更紧。
何雨柱拉开房门，拎着木棍走了出去。
他站在自家门口，目光如刀，再次扫过全院。那些偷窥的目光瞬间缩了回去。
他最后看向贾家那扇紧闭的房门，运足了气，声音如同炸雷，猛地吼道：
“贾家！给老子滚出来！”
声音在死寂的院子里回荡，震得窗户纸都在嗡嗡响。
贾家屋里一阵慌乱的响动，但门还是没开。
“不出来是吧？”何雨柱冷笑一声，不再废话，拎着木棍大步就走了过去！
院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真要动手了！
就在何雨柱快要走到贾家门口的时候，贾家的门猛地从里面打开了！
出来的不是贾张氏，也不是棒梗，而是秦淮茹！
她头发凌乱，眼睛哭得红肿，脸上还有个清晰的巴掌印，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何雨柱面前，挡住了去路！
“柱子！柱子哥！求求你了！别动手！我们搬！我们这就搬！”秦淮茹哭喊着，声音嘶哑，透着绝望，“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时间…收拾收拾东西…求你了！”
她一边哭求，一边回头冲着屋里喊：“妈！棒梗！快收拾东西啊！快啊！”
屋里传来贾张氏不情愿的嘟囔和棒梗压抑的咒骂声，还有翻箱倒柜的动静。
何雨柱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秦淮茹，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他知道，这是贾家最后的手段了，让秦淮茹出来卖惨博同情。
要是八年前，他可能真就心软了。
但现在…
“十分钟。”何雨柱声音冰冷，没有丝毫商量余地，“我看着你们搬。超过一分钟，我亲自帮你们扔。”
说完，他不再看秦淮茹，拎着木棍，就那么大马金刀地站在贾家门口，像一尊门神，堵着门。
压力如山般笼罩下来。
秦淮茹不敢再哭求，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回屋里，催促着收拾。
屋里顿时鸡飞狗跳。贾张氏的骂声，棒梗的抱怨声，秦淮茹的哭求声，还有乱七八糟摔东西的声音混成一团。
何雨柱就冷冷地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手里的木棍偶尔轻轻杵一下地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像是在催命。
院里其他人家，依旧静悄悄的，没人出来劝，也没人出来看热闹。都被何雨柱这不要命的架势吓破了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贾家人像是被鬼撵着一样，手忙脚乱地把东西往外扔。破被子烂褥子，锅碗瓢盆，衣服鞋子…乱七八糟堆了一门口，跟垃圾堆似的。
棒梗瘸着腿，脸色阴沉得能滴水，抱着个包袱出来，恶狠狠地瞪了何雨柱一眼，但没敢说话，把包袱扔在院子里。
贾张氏被秦淮茹搀扶着出来，老脸煞白，嘴唇哆嗦着，看着何雨柱，眼神里全是怨毒，但更多的恐惧，屁都没敢放一个。
最后，秦淮茹拖着两个大包袱，踉踉跄跄地出来，脸上又是泪又是汗，看着何雨柱，眼神复杂，最终也只是低下头，默默地把包袱拖到那堆“垃圾”旁边。
一家三口，站在院子当中，对着那一堆破烂，显得无比狼狈和凄凉。
何雨柱看都没看他们，迈步走进贾家…不，现在是他何雨柱的屋里。
屋里一片狼藉，地上扔着没扫走的垃圾，空气中还残留着贾家那股劣质头油和脚臭味。
他皱了皱眉，走到窗边，一把扯掉那脏兮兮的窗帘，把所有窗户都打开，让冷空气灌进来。
然后，他转身走出屋子，看着院里那一家三口和那堆破烂，最后目光落在秦淮茹身上。
“滚吧。以后，别让我再在这门口看见你们。”
贾张氏还想说什么，被秦淮茹死死拉住。棒梗啐了一口唾沫，一瘸一拐地率先往外走。秦淮茹搀着贾张氏，拖着沉重的步子，跟着往外挪。那堆破烂，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拿不走，只能先扔院里。
看着贾家三人灰溜溜地消失在院门口，何雨柱心里没有半点轻松，反而更沉了。
他知道，这梁子，算是彻底结死了。以后少不了麻烦。
但他不在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他转身，看向院子里其他依旧紧闭的门窗，运足气，声音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
“都看见了？”
“我何雨柱的房子，谁再敢伸爪子，贾家就是榜样！”
“以后，我的孩子住这儿。谁要是嘴贱手欠，敢说我孩子一句不是，碰我孩子一指头…”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森寒：
“我卸他一条腿！不信，试试！”
说完，他不再理会外面的反应，拎着木棍，转身回屋，砰地一声，再次关上了门。
院子里，那堆属于贾家的破烂还堆在那儿，像个耻辱的标记。
各家各户，依旧死寂。
但从这一刻起，所有人都明白，这西合院里，真正说了算的人，换了。
屋里，于莉看着何雨柱进来，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后怕。两个孩子也怯生生地看着他。
何雨柱把木棍扔到墙角，脸上的冰冷瞬间融化，露出一个尽量温和的笑容：“没事了，坏人被打跑了。”
他走过去，蹲下身，看着两个孩子：“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了。谁也不敢再来欺负咱们。”
何思小声问：“爸爸…你刚才…好凶…”
何雨柱心里一涩，摸摸她的头：“爸爸只对坏人凶。对晓晓和思思，永远不凶。”
他站起身，看着这虽然收回却一片狼藉的屋子，又看看于莉和两个孩子，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清房子只是第一步。
养活孩子，落户口，对付贾家可能的报复，还有寻找雨水…
一大堆事等着他。
但看着两个孩子逐渐放松下来的小脸，他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
妈的，不就是过日子吗？老子连八年大牢都熬过来了，还怕这个？
干就完了！
他挽起袖子，对于莉说：“你先带孩子去里屋歇会儿，我把这收拾收拾。”
于莉连忙点头，带着孩子去了里屋。
何雨柱看着满屋的狼藉，深吸一口气，开始动手打扫。
新的生活，从亲手清理这些垃圾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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