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西侧的书房被改造成了临时授课室，窗台上摆着整齐的铜炉、研钵和香材，阳光透过窗纱洒进来，落在十几个孩童身上 —— 有赵灵曦，还有几位忠臣的子女，都是沈清辞选定的香道课学生。
今日是他正式担任 “香道太傅” 的第一堂课，案几上早己备好晒干的艾草、薰衣草和合欢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今日我们学做‘安神香’，”
沈清辞拿起一束艾草，向孩子们展示，“这香能宁心静气，夜里读书、处理事务时点燃，能让人思路更清晰。”
“大家要记住，制香最重要的是‘心诚’，香材的配比、研磨的粗细，都要用心把控，半点马虎不得。”
孩子们认真点头，赵灵曦坐在最前排，小手握着研钵的木杵，眼神专注。
她按照沈清辞的指导，先将艾草剪成碎末，再与薰衣草按三比一的比例混合，慢慢研磨 —— 木杵与研钵碰撞，发出 “沙沙” 的轻响，不一会儿，淡绿色的香粉就研磨好了。
“沈哥哥，你看我磨得行不行？”
赵灵曦举起研钵，献宝似的递到沈清辞面前。
香粉细腻均匀，没有结块，沈清辞笑着点头：“灵曦很有天赋，第一次就能磨得这么好。”
“接下来把香粉装进铜炉，点燃试试。”
赵灵曦小心翼翼地将香粉倒入铜炉的托盘，点燃炭火。
随着炭火升温，清雅的香气缓缓弥漫开来，授课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连之前有些调皮的孩童，也不由得坐首了身子。
沈清辞走到她身边，轻声说：“这安神香不仅能安神，以后你处理朝政时，若遇到大臣争执不下，也可点燃它，让大家平复情绪，好好商议。”
“香道不仅是雅艺，还能辅助朝政，比如我之前制的‘辨忠香’，遇到心怀不轨之人，香气会变浑浊，以后也能教你制，帮你识别奸臣。”
赵灵曦眼睛一亮，用力点头：“我要好好学，以后用香道帮沈哥哥和夏姐姐，也帮大启的百姓。”
课间休息时，孩子们在庭院里玩耍，赵灵曦却拉着沈清辞的衣角，小声问：“沈哥哥，我有个问题想不通。”
“之前嬷嬷说，咱们大启是女尊社会，男人只能做雅艺男、工匠，不能做官、参军，可我觉得男人也能很有才华呀 —— 你用香道帮我们破了那么多案子，秦将军手下也有很多厉害的男兵，为什么他们不能像女人一样，为大启做更多事呢？”
沈清辞愣住了，他没想到年幼的赵灵曦会有这样的思考。
他蹲下身，与她平视，语气温和：“灵曦说得对，男女本就没有高低之分，只是以前的规矩束缚了大家。”
“男人里有擅长谋略的，有精通技艺的，女人里也有擅长征战、治国的，每个人的才华都不该被性别限制。”
“以后我们可以慢慢改变这个现状，让更多有才华的男人也能入朝为官、为国效力，这也是你夏伯伯和我父亲当年的心愿。”
“真的吗？”
赵灵曦眼睛里满是期待，“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开始改变呀？”
“很快就会的。”
沈清辞刚要回答，就看到夏知薇走进庭院，她刚处理完赈灾事务，身上还带着一丝风尘，听到两人的对话，笑着走过来：“我支持你们。”
“之前我父亲和沈叔叔，确实想改革女尊制度，让男女平等，可惜计划还没实施就被陷害了。”
“现在灵曦是皇帝，我们可以帮你一步步实现这个目标，先从最基础的开始，比如允许男人参加科举。”
“科举？”
赵灵曦歪着头，“就是女人考功名、做官的那个科举吗？男人也能考？”
“当然能。”
夏知薇摸了摸她的头，“很多男人寒窗苦读，却因为性别不能施展才华，太可惜了。”
“我们可以先制定规则，允许男人参加科举，录取一些有才华的人，让他们从基层官职做起，用实力证明自己，慢慢让大家接受。”
三人正说着，秦岚拿着一份奏折匆匆走来，看到他们，笑着递上：“摄政王，沈太傅，陛下，这是礼部拟定的‘科举改革方案’，按照之前的商议，明年春闱开始，允许男性考生参加，录取名额占三成，先从地方官和翰林院编修做起，您看看是否可行。”
赵灵曦抢先接过方案，虽然很多字还认不全，却认真地听沈清辞念 —— 方案里详细写了男性考生的报名条件、考试科目，还有后续的考核机制，确保录取的都是真正有才华、品行端正的人。
“太好了！”
她听完，高兴地拍手，“这样就有更多有才华的人能为大启做事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愿意为百姓好，都能帮我治理国家！”
沈清辞和夏知薇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眼前的小女孩，己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们保护的幼帝，而是开始有自己的想法、有远见的君主了。
“不过有件事要禀报陛下和摄政王，”
秦岚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方案拟定后，我私下征询了几位大臣的意见，部分保守派大臣坚决反对，说‘允许男性科举违背女尊传统，会动摇国本’，甚至有人说，这是‘对先帝规矩的亵渎’。”
“他们还在私下联络其他大臣，可能会在朝堂上反对改革，甚至故意制造麻烦，阻碍方案实施。”
“保守派……”
夏知薇皱起眉，她早料到改革不会一帆风顺，却没想到反对的声音来得这么快，“他们守着陈旧的规矩不放，看不到人才的重要性，迟早会成为大启发展的阻碍。”
沈清辞却冷静地摇头：“别急，改革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我们可以先在朝堂上摆事实、讲道理，让大家看到男性科举的好处，比如能弥补官员缺口、为赈灾、边防注入新力量。”
“实在不行，也可以先在几个地方试点，用实际效果说服大家。”
赵灵曦看着两人，认真地说：“沈哥哥，夏姐姐，我不怕他们反对。”
“这是对大启好的事，我会在朝堂上支持你们，告诉大臣们，我想让大启的每个人都有机会施展才华，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阳光洒在庭院的桂花树上，落下细碎的光斑。
沈清辞、夏知薇和赵灵曦站在树下，虽然面临着保守派的阻力，却眼神坚定 —— 他们知道，男女平等的改革之路注定艰难，但只要他们同心协力，一步一个脚印，就一定能打破陈旧的规矩，让大启走向更公平、更繁荣的未来。
而保守派的反对，也成了第三卷 “朝堂改革之争” 的伏笔，等待着他们在后续的朝政中，用智慧和勇气去化解。
“好了，上课时间到了，”
沈清辞拍了拍手，对赵灵曦说，“剩下的事，我们课后再商议。”
“现在，我们继续学香道，学好了香道，以后在朝堂上遇到难题，也能靠它平复心境，找到解决办法。”
赵灵曦点点头，拉着沈清辞的手，蹦蹦跳跳地回了授课室。
庭院里，夏知薇和秦岚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里满是期许 —— 这不仅是一场香道课，更是一场关于未来的启蒙，而他们，将是这场改革最坚定的推动者和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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