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夜静得能听见虫鸣，西跨院的灯还亮着。
沈清辞关上门，把外面的寒气挡在门外，转身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从袖口掏出那张香谱残纸，又翻开白天夏知薇送的《异域香材考》。
油灯的光落在纸上，他指尖捏着残纸边缘，指腹反复 “冰蚕丝引香需配雪山莲” 这行小字。
雪山莲他知道，是极寒之地才有的药材，不仅能入药，还能中和香材里的燥气，可这东西稀有得很，白天他问过府里的下人，说只有将军府后园的药圃里种着几株 —— 那药圃是夏知薇的私地，除了专门的花匠，没人能靠近。
“怎么才能拿到雪山莲……”
他对着残纸皱眉，手里的炭笔在纸上画着香方，笔尖顿了顿，又添上 “雪山莲三钱” 的标注。
要是没有这味药材，就算找到冰蚕丝，也制不出九转凝香的第一转，更别提查父亲的事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笃笃笃”，不重，却让沈清辞心里一紧。
他慌忙把残纸往书下塞，手忙脚乱间，炭笔滚到了地上。
“是我。”
门外传来夏知薇的声音，没有白天的冷硬，反而带着点柔和。
沈清辞松了口气，弯腰捡起炭笔，走过去开门：
“将军怎么来了？”
门口的夏知薇没穿铠甲，只着一身月白常服，手里端着个青瓷碗，碗里飘着莲子的清香：
“路过西跨院，见你灯还亮着，想起你在公主府没吃晚饭，让厨房做了碗莲子羹。”
她说着走进来，将碗放在桌上，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桌面 —— 那本《异域香材考》没完全合上，露出一角残纸，上面的制香图谱她再熟悉不过。
“这是……”
夏知薇的脚步顿住，伸手拿起那张从书下露出来的残纸，指尖拂过 “九转凝香谱?卷一” 的字样，语气带着点不确定：
“《九转凝香谱》的残页？”
沈清辞的心跳漏了一拍，想伸手去拿，却被夏知薇按住手背。
她的手还是微凉的，却没了之前的疏离：
“别藏了，我父亲的书房里，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纸，只是后来都收起来了。”
“将军知道这香谱？”
沈清辞抬头看她，眼里满是惊讶 —— 他一首以为夏知薇只懂军务，没想到她还知道父亲留下的香谱。
夏知薇走到桌边坐下，把残纸放在两人中间，声音轻了些：
“我父亲夏靖，当年和你父亲沈砚是好友。他们年轻时一起研究香道，女尊：香谱遗诏，将军他又在争宠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女尊：香谱遗诏，将军他又在争宠最新章节随便看！还想把《九转凝香谱》补全，只是后来……”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你父亲被安上‘通敌’的罪名，我父亲为了避嫌，才把所有和沈家有关的东西都锁进了旧物柜。”
沈清辞愣住了，手里的炭笔 “啪嗒” 掉在桌上。
他从小听父亲提起过 “夏靖” 这个名字，却从不知道两人是好友，更不知道他们还一起研究过香谱。
原来他和夏知薇之间，还有这样一层渊源。
“那我父亲……”
他想问父亲是不是被冤枉的，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 他怕答案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夏知薇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没再提往事，而是从腰间解下一把小巧的铜钥匙，放在他面前：
“这是药圃的钥匙，里面种着几株雪山莲，你要用多少，自己去采。”
沈清辞看着那把钥匙，铜质的钥匙柄上刻着一朵小小的莲花，是将军府药圃的标记。
他抬起头，眼里满是疑惑：
“将军为什么帮我？我们之前不过是……”
“不过是我强行把你从雅艺阁带回来？”
夏知薇打断他，嘴角难得勾起一抹笑，不像平时的冷冽，倒多了几分温和：
“或许是想帮我父亲完成遗憾吧。他到死都觉得，没能帮你父亲洗清冤屈，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憾事。”
沈清辞拿起那把钥匙，指尖着冰凉的铜面，心里的警惕像被温水化开了一角。
他一首以为夏知薇把他留在府里，要么是为了制香，要么是有别的目的，却没想到她是为了父辈的情谊。
“谢谢将军。”
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感激。
夏知薇没再多说，站起身：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莲子羹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残纸：
“要是还有别的需要，首接找管家就行。”
门被轻轻关上，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沈清辞握着那把铜钥匙，放在灯光下看了很久。
他拿起残纸，又翻开《异域香材考》，指尖在 “雪山莲” 的图谱上划过 —— 明天，他就去药圃采雪山莲，试试能不能制出残纸上的香。
窗外的虫鸣还在继续，沈清辞却没了之前的焦虑。
他看着桌上的莲子羹，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甜而不腻的莲子滑进喉咙，竟让他觉得，这将军府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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