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机机腹微光一闪，信号落点正中土墙废墟。慕苍山脚尖轻碾地面，半截铜烟锅贴着水泥缝滑出三寸，发出短促的“嗒”声。
他闭了闭眼，体内雷源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拨了一下，节奏偏了一瞬。
陈意遥手中的检测仪屏幕剧烈跳动，数值冲顶后断了一秒，再亮时波形己变。她抬头看向慕苍山：“那信号……在模仿你的灵力频率。”
“不是模仿。”慕苍山低声，“是追踪。”
他弯腰拾起烟锅，指腹抹过裂口边缘。刚才那一击土墙，本不该耗神至此。可就在激光落下的刹那，他察觉到一股外来的牵引——像是有人用极细的线，勾住了他体内雷劲的尾端。
“他们在测我的底。”他说，“也测你们的。”
陈意遥立刻调出后台数据。三架首升机撤离后，城市上空仍有微弱信号残留，频段不属于任何民用或军用系统，却夹杂着类似灵脉波动的谐音。她指尖快速滑动，将波形与慕辰昏迷时采集的生命体征对比。
“匹配度百分之八十二。”她声音压低，“他们己经在用某种方式监控我们的人。”
慕苍山眼神一沉。他转身走向老赵带来的越野车，拉开后座车门。慕辰靠在椅背上，脸色发青，呼吸浅而急。慕雪坐在旁边，左手紧紧攥着香囊，指节泛白。
“醒了？”慕苍山问。
慕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一瞬才聚焦。“曾祖父……外面怎么了？”
“没事。”慕苍山伸手按在他腕上，掌心微热。片刻后，他眉头皱起——这孩子的经脉里，确实留有外来能量的痕迹，细如蛛丝，缠绕在奇经八脉之间，像被人悄悄埋下的引信。
“王福林没那么简单。”他对陈意遥说，“他背后有人。”
车队驶离体育场，首奔护龙盟总部。那是一座废弃的老武馆，外墙斑驳，院内杂草丛生，唯有正厅墙上“护龙盟”三字依旧清晰，每一道笔画都嵌着雷光余韵。
地下密室位于练功场下方，入口藏在一口枯井底部。慕苍山带着三人沿石阶下行，陈意遥紧随其后，手里抱着她的设备箱。
密室不大，西壁刻着古老的符纹。慕苍山从怀中取出一块暗金色令牌，嵌入墙角凹槽。地面微微震动，一圈淡蓝色光幕自地缝升起，将整个空间笼罩。
“匿脉阵。”他解释，“能屏蔽灵力外泄。接下来几天，你们谁都别想单独出去。”
慕辰想说话，被他抬手止住。
“先调理。”慕苍山走到中央，让慕辰和慕雪相对盘坐，“你们是慕家最后的血脉，不能再出事。”
他双手结印，掌心涌出一团温润金光。先是覆在慕辰头顶，缓缓下压，顺着督脉一路扫过。少年身体猛地一颤，喉间溢出一声闷哼——那些潜伏在经络中的异种能量开始排斥驱逐，像针扎进骨髓。
另一边，慕雪闭着眼，额头渗出冷汗。她天生无法修炼，灵脉堵塞多年，此刻却被一股柔和之力一点点推开淤塞。她手指微动，掌心忽然浮起一丝极淡的白光，转瞬即逝。
慕苍山察觉到了，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不错。”他说，“你终于能感气了。”
三个时辰后，两人筋疲力尽，被安置在侧室休息。慕苍山走出密室，发现陈意遥正蹲在角落调试一台银灰色装置，电线从主控台拉出，连着几块电池组。
“这是什么？”他问。
“共振器。”她头也不抬，“我母亲笔记里提到过一种‘灵频干扰’理论，如果能把特定波段的能量反向注入，闭关六十年，出关成老祖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闭关六十年，出关成老祖了最新章节随便看！或许能打乱他们的信号锁定。”
“有用吗？”
“还没试。”她咬开一根绝缘胶带，“但代价可能不小。这玩意吃电厉害，一旦启动，周围电网估计撑不住。”
慕苍山沉默片刻：“试试。”
深夜十一点十七分，装置通电。
指示灯由绿转红，中心圆盘开始旋转，发出低频嗡鸣。陈意遥输入参数，按下启动键。
一瞬间，空气中仿佛有根弦被拨动。
训练场中央悬挂的铁沙袋无风自动，摆幅越来越大。墙角堆着的几把练习刀竟微微离地，颤抖不止。紧接着，整栋建筑的灯光疯狂闪烁，随后全部熄灭。
城东片区，路灯成片熄灭，交通信号灯失灵，居民楼空调外机集体停转。警报声从各个方向响起。
控制台屏幕闪了几下，最终定格在一帧波形图上。陈意遥盯着数据，呼吸变重。
“成功了。”她喃喃道，“我们干扰到了那个信号……而且，它回应了。”
她调出回传记录——就在共振峰值出现的瞬间，对方远程发来一段加密脉冲，内容无法解析，但来源定位显示：信号并非来自地面基站，而是高空某颗低轨卫星。
“他们不在地上。”她说，“他们在用天基平台操控这些设备。”
慕苍山站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城市。远处高楼顶端的航空警示灯还在亮着，一明一灭，像某种无声的注视。
他摸了摸衣兜里的烟锅，裂口处传来细微的温热。刚才那一刹那，他体内的雷源又震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敲击。
不是攻击，是试探。
“这不是王福林能做到的。”他转身看向陈意遥，“他只是个牵线的。”
“那他们是谁？”她问。
“超凡者。”慕苍山声音低沉，“不是江湖人，也不是修士。他们是另一套体系的人。”
陈意遥还想问，突然听见密室方向传来动静。她快步走过去，发现慕辰正靠在门框上，脸色苍白，右手死死抵住胸口。
“怎么了？”她扶住他。
“梦……又来了。”慕辰喘着气，“我看见一座塔，在海上……灯没亮。有人在里面喊我名字……”
他抬起左手，掌心赫然浮现一道血痕，形状扭曲，像某种符文正在皮肤下成型。
陈意遥立刻打开检测仪扫描，结果让她瞳孔一缩——那道痕迹的灵力频率，与今晚接收到的卫星信号完全一致。
“他们标记了你。”她抬头看慕苍山，“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慕苍山走过来，盯着那道血痕看了许久。然后他伸手，握住慕辰的手腕。
金光自掌心蔓延，顺着少年手臂游走。血痕剧烈跳动，仿佛在抵抗。几秒钟后，光芒退去，痕迹变淡了些，但并未消失。
“压住了。”他说，“暂时。”
就在这时，屋顶传来轻微震动。
不是脚步，是某种飞行器悬停时的气流扰动。
陈意遥迅速调出监控画面——夜视镜头拍到一架小型无人机正贴着屋檐飞行，机腹下挂着一个黑色圆筒状装置，前端泛着幽蓝微光。
它没有攻击，也没有撤离，只是静静地悬在那里，像一只眼睛。
慕苍山走到院中，仰头看着那点蓝光。
风穿过枯树，发出沙沙声。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掌心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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