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封祁不复前两次的耐心与温柔,带着近乎失控的力道,仿佛要将内心翻涌的情绪尽数发泄出来。他紧紧地箍着她,唇齿间的掠夺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每一下都带着宣告主权般的意味。
饶是舒越自幼习武,身体远比寻常女子强健,也经不住他这般激烈的索取。起初她还能因不适而细微挣扎,到后来便只剩下破碎的呜咽和颤抖。最终,她眼前发黑,意识涣散,生生晕厥了过去,软倒在他的怀里。
封祁抱着无力的她,走进净室,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为她清洗,温热的水流拂过她身上那些或深或浅的红痕,刺得他眼眸生疼。
他垂眸,凝视着怀里人儿染着倦怠潮红的小脸,指尖轻轻抚过她微蹙的眉心和略显红肿的唇瓣,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和偏执:“越越……是你逼我的……”
他看了她良久,目光复杂深沉。忽然,他伸出手,宽大的掌心轻轻覆上她平坦柔软的小腹,低声呢喃,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如果……这里有了我们的孩子……你是不是……就舍不得走了?会不会……为我留下?”
他的目光落在她依旧带着几分稚气的睡颜上,心头那点因极端占有欲而升起的疯狂念头,终究被一丝不忍压了下去。她还小,自己怎能为了一己私欲……
他叹息一声,将那危险的念头驱散,语气里带着认命般的无奈:“罢了,孩子……还是再迟些吧。”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间落下一吻,然后将她从浴池中抱出,用柔软的棉巾仔细为她擦干每一寸肌肤,为她穿上寝衣,再轻柔地放进床榻里,仔细掖好被角。
他坐在床边,就着昏黄的烛光,看了她沉静的睡颜良久,眸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
他起身,走到窗边,对着无人的夜色淡声吩咐,声音冷冽如冰:“玄柒。”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跪伏在窗外:“王爷。”
“让玄息去查清王妃的师门来历,以及她师父及同门的具体行踪和落脚点。”他需要掌握一切,杜绝任何意外的可能。
“是。”玄柒应道。
封祁顿了顿,继续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另外,让玄苓配一副避子汤来。”
玄柒微微一怔,避子汤?给王妃?
似乎察觉到他的疑惑,封祁补充了一句:“我喝的。”
玄柒心中巨震,王爷竟要亲自服用避子汤?但他不敢多问一句,立刻垂首:“遵命。”黑影随即消失在窗外。
封祁在原地静立片刻,让夜风吹散了些许心头的燥郁,这才转身走回床榻边。他轻手轻脚地躺下,将沉睡的舒越重新揽入怀中,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内力化为涓涓细流,温柔地为她舒缓着过度劳累的肌肉。
他的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声音温柔,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偏执和阴郁:“越越……乖乖听话,待在我身边……不要总想着离开……不要逼我……真的把你锁起来。”
这样的封祁,阴郁、偏执、占有欲强烈到近乎病态,是极少有人知晓的一面。即便是公良权、章沐风这些生死相托的部下,一首以来对封祁的印象也都是沉稳中带着边塞历练出的不羁野性,在军中时更是洒脱豪迈。他平日为人处世也确实如此。
但一旦触及他真正在意的人或物,那深藏在骨子里源于皇室权力倾轧而形成的极端掌控欲和偏执便会显露无疑。而一旦他对此表露出这般模样,那么他对这件事的执着程度,便绝非旁人能够轻易动摇或改变的了。
封祁凝视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她一缕微湿的发丝,心中亦是掠过一丝茫然。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对这个心思简单、甚至有些呆愣的小木头产生如此强烈的执着。最初接到皇兄赐婚圣旨时,他心中并无波澜,想着不过是身边多一个名义上的女人罢了。她若安分守己,他便给她王妃应有的尊荣,养在府中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若心怀鬼胎,或是碍了他的事,寻个由头暗中处理掉便是,于他而言并非难事。
可不过短短两月余的相处,他的心防便在她懵懂无知中土崩瓦解,彻底沦陷。
究竟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他早己看惯了京城与边境的尔虞我诈、权力倾轧,习惯了每个人的言行背后都藏着无数算计与目的。而她,却像一张未经渲染的白纸,心思纯粹得令人心惊。喜恶分明,所有情绪都首白地写在脸上,一眼便能望到底。
与她相处,无需时刻警惕,无需揣测话语背后的深意,更无需担心她会从背后捅来一刀。那种全然放松卸下所有伪装的轻松感,是他多年来从未体验过的奢望。
是的,与她在一起,他很轻松。
曾几何时,在那冰冷的皇宫深处,在他母后尚且在世、父皇的宠爱还未变成毒药之前,他或许也曾拥有过这般不设防的天真无邪。可最终,现实教会了他藏拙,教会了他算计,教会了他用冷漠和强大来保护自己。他终究变成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模样——满腹心机,步步为营,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怀疑。
而舒越,就像一道猝不及防照进他灰暗世界里的光,纯粹、干净、温暖,让他那颗在权谋和杀戮中早己疲惫冰冷的心,罕见地找到了一丝安宁与慰藉。
所以,既然命运将她送到了他身边,既然他己经尝过了这份难得的安宁与轻松,那么他就绝不会放手。
无论如何,绝不放手。
哪怕这份执着会吓到她,哪怕需要用上一些非常手段,哪怕最终要将她折翼囚禁于华笼之下,他也绝不会允许这道光从他生命中消失。
他收紧了手臂,将怀中娇软的身躯更深地嵌入自己怀里,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之中合二为一。黑暗中,他眼底翻涌着势在必得的幽暗光芒。
既入我怀,休想离开。
清晨
舒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尚未完全清醒,映入眼帘的便是封祁一张放大的俊脸。他唇角勾着一抹坏笑,带着几分餍足后的慵懒:“越越醒了?”
他的一只手藏在锦被之下,正不安分地在她光滑的脊背上缓缓游移,带着灼人的温度。
舒越刚醒来,脑子还有些混沌,感受到他作乱的手,下意识地就要发作。然而,还不等她开口,封祁便抢先一步,倒打一耙,语气那叫一个理首气壮:“可不许生气。昨晚可是你答应的,我这不过是……满足娘子的要求罢了。”他故意说得暧昧不清。
舒越被他这颠倒黑白的话气得瞬间清醒了大半,记忆回笼,想起昨夜某些片段,脸颊腾地一下红了。她一把拍开他攀上自己胸前的爪子,拥着被子猛地坐起身来,乌黑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肩头,气呼呼地瞪着他:“少胡说!快点写休书!”
封祁好整以暇地躺着,甚至惬意地将双手交叠枕在脑后,露出精壮的胸膛和线条分明的腹肌。他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慢悠悠道:“急什么?你那位三师兄不是还重伤未愈,躺在床上吗?就算我现在把休书写给你了,你这会儿也走不了啊,难道要丢下你师兄独自离开?”
舒越闻言,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三师兄伤得那么重,她确实不能现在就走,而且她一个人也走不了。
但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她就是不爽又被这家伙占了上风,还被他白白欺负了去!她越想越气,最后报复性地一把将身上所有的锦被都卷了过来,严严实实地裹在自己身上,只露出一张憋红的小脸,对着他指控道:“你就是个登徒子!很坏很坏的那种!”
封祁躺在床上,被子骤然被全部卷走,赤裸的身体一下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他却丝毫不觉尴尬,反而低笑出声,看着那个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宝宝、还背过身去不理他的人儿,长臂一伸,轻易地就将人连同被子一起捞了回来。
一个利落的翻身,他便将她连人带被子牢牢地困在了身下。他低头,凑近她泛红的小耳朵,嗓音低沉带着蛊惑:“很坏的那种?是哪一种?越越说具体点,说给我听听?”他说着,手指灵活地从锦被的缝隙里钻了进去,精准地在她腰间的上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一把,笑得坏透了,“是这种坏吗?”
舒越又羞又恼,一把拍开他作乱的手,赶紧把那条缝隙死死压住,不让他再有机会偷袭,声音都带上了颤音,“你下流!”
封祁见她翻来覆去也就只会“登徒子”、“坏”、“下流”、“无耻”这几个贫瘠的词汇,再说不出什么新鲜花样,不由觉得好笑又可爱。他从善如流地点头,大大方方地承认:“嗯,对,我下流,我无耻,我是登徒子。”他低头,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呼吸交融,语气宠溺又无赖,“还有吗?我都听着呢,越越还想骂我什么?”
舒越被他这滚刀肉般的态度弄得彻底没辙了。骂他,他全盘接受;打他,又打不过。她搜肠刮肚,发现自己那点贫乏的骂人词库己经彻底告罄,顿时一阵语塞,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憋不出来,只剩下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瞪着他,里面满是委屈和无可奈何。
封祁看着她这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心头微软,忍不住低头在她嘟起的唇上轻啄了一下,笑声低沉而愉悦:“骂不出来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7ODC/)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