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章：修仙法宝大比拼，不如手机铃声叮叮叮
村口的风，仿佛被苟霸天那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按下了暂停键。尘土不再飞扬，连那几只被惊得咯咯乱叫的老母鸡也缩着脖子躲进了篱笆深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只从破败袍襟里缓缓抽出的手死死攫住。
那只手枯瘦、指节粗大，此刻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孤注一掷的决绝，紧握着一样东西。
那东西渐渐暴露在昏黄的天光下。
一个葫芦。
约莫巴掌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沉郁黯淡的深褐色，像是饱经岁月风霜侵蚀的老树皮。葫芦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细密扭曲的天然纹路，如同无数张痛苦呻吟的人脸在挣扎，又像是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丑陋疤痕。葫芦口被一个同样色泽晦暗、雕刻着复杂符文的木质塞子紧紧封住，塞子上还系着一条褪色发黑、仿佛随时会断裂的细绳。
这葫芦一出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气息便弥漫开来。它本身并无强大的灵力波动，却像一块沉重的磁石，瞬间吸附了周遭空间里所有的“存在感”。村民们刚刚捡拾灵石渣的狂热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心头没来由地一沉，一种混合着恐惧、厌恶和莫名心悸的感觉涌了上来。连那还在疯狂摇摆、喷吐灵石渣的苟富贵，动作似乎都僵硬了那么一瞬。
“是…是寨主的‘尴尬宝葫芦’！”鸡窝头土匪惊恐地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又后退了两步，看向那葫芦的眼神充满了深深的忌惮。
“祖…祖传的？”胖土匪也打了个哆嗦，脸上的肥肉都在颤动。这葫芦的传说在黑风寨流传己久，据说威力极其诡异恐怖，但每次动用代价也大得惊人，非生死存亡关头绝不可轻用。
苟霸天握着这沉甸甸的祖传葫芦，枯槁的脸上肌肉扭曲，三角眼中的癫狂混合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疯狂。他感受着葫芦传来的冰凉触感和那股令人灵魂都感到不适的压抑感，内心的屈辱、愤怒和绝望如同岩浆翻涌！他堂堂黑风寨主，竟被逼到要动用这最后底牌的地步！而且是在一个穷得掉渣的破村，面对一个拿着古怪“贴贴棒”的小子！
这前所未有的“尴尬值”如同最猛烈的毒药，在他本就因反噬而千疮百孔的丹田经脉里疯狂冲撞、燃烧！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但他却将这剧痛化作了力量！
“小子！！”苟霸天的声音嘶哑变形，如同夜枭啼血，充满了怨毒和最后的疯狂，“能逼得老子动用此宝，你也算死得其所了！尝尝黑风寨祖传秘宝——‘万劫尴尬壶’的滋味吧！我要让你在无穷无尽的羞耻和绝望中，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他猛地抬起另一只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仪式感，拔向了葫芦口的木塞！
就在那布满符文的木塞即将被拔离葫芦口的刹那！
少年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鬼魅，却又带着一种闲庭信步般的随意。握着那根哑黑“贴贴棒”的手臂只是微微一抬，甚至没有刻意瞄准。贴贴棒顶端那幽蓝的光点如同沉睡的星辰被瞬间唤醒，一道凝练到极致、速度远超思维、仿佛能切割光线的炽白光束，无声无息地激射而出！
这一次，光束的目标，并非苟霸天，而是他手中那个刚刚拔出木塞、葫芦口正对着少年方向的——深褐色“尴尬宝葫芦”！
时间仿佛被无限压缩！
炽白光束精准无比地命中了葫芦口！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没有能量爆发的轰鸣。
只有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水滴落入平静湖面的——“叮~”。
声音清脆，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荡开。
紧接着，那被炽白光束笼罩的深褐色葫芦，表面那些扭曲痛苦的人脸纹路，仿佛活了过来，猛地蠕动、扭曲了一下，发出一阵极其短暂、如同万千人同时倒抽冷气的“嘶嘶”声！
然后——
一切异象瞬间消失！
深褐色的葫芦依旧握在苟霸天手中，葫芦口黑洞洞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那股压抑的气息也似乎凝滞了，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苟霸天拔塞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疯狂和怨毒凝固，三角眼里充满了极致的错愕和……一丝茫然。
没…没反应？
他的祖传秘宝“万劫尴尬壶”，传说中能让人陷入万劫不复尴尬深渊的恐怖法器，被那该死的光束射中之后……哑火了？！
“大…大哥？”鸡窝头土匪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胖土匪和其他喽啰也伸长脖子，一脸懵逼加惊恐。
村民们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刚才那股压抑感让他们喘不过气，现在这诡异的平静反而更让人不安。老刘头死死攥着衣角，二狗子下意识地把捡到的灵石渣往怀里塞了塞。
少年看着那毫无动静的葫芦，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看到鱼儿终于上钩般的满意光芒。他甚至还轻轻吹了个口哨，带着点小得意：“哟呵？‘万劫尴尬壶’？名字挺唬人啊！听起来像是能把人尴尬到用脚趾在地板上抠出个三室一厅的终极法宝？结果……就这？拔个塞子就完事儿了？你这祖传的玩意儿，怕不是个哑炮吧？还是说……它也需要充电？五福一安那种？”
少年清脆的声音在死寂的村口显得格外刺耳。那句“抠出三室一厅”和“五福一安”的调侃，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苟霸天那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
“你……！”苟霸天气得浑身筛糠般颤抖，一口逆血再也压制不住，“噗”地一声喷了出来，星星点点溅在那深褐色的葫芦上。他感觉自己的尊严连同这祖传的法器一起，被眼前这小子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嘲笑！丹田里混乱翻腾的“尴尬值”能量如同被浇了滚油，瞬间沸腾到顶点！经脉灼痛欲裂！
然而，就在苟霸天被气得内伤加剧、羞愤欲绝的瞬间！
变故陡生！
他手中那个被炽白光束射中后一首毫无动静的深褐色葫芦，毫无征兆地、猛地剧烈震动起来！
不是能量爆发的震动，而是……一种极其高频、极其规律的、如同手机震动模式开到最大的那种——“嗡嗡嗡嗡嗡——！！”
葫芦在他枯瘦的手掌中疯狂跳动，震得他虎口发麻，差点脱手！那深褐色的表面如同通了电的劣质玩具，高频的震颤甚至带起了残影！
苟霸天懵了！
土匪懵了！
村民懵了！
连少年都微微挑了挑眉，露出一丝“哦？还有这种效果？”的好奇。
下一秒！
“支付宝到账——壹佰万元整！”
一个清晰无比、字正腔圆、带着标准电子合成女声质感、穿透力极强的提示音，毫无预兆地、如同平地惊雷般，从那疯狂震动、葫芦口黑洞洞的葫芦内部——炸响！
声音洪亮！响彻云霄！清晰地回荡在豁牙村每一个角落！甚至还带着点空旷的回音效果！
“叮铃铃铃——！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提示音刚落，又是一阵极其欢快、极其喜庆、同样穿透力十足的经典手机铃声，无缝衔接地从那还在疯狂“嗡嗡”震动的葫芦里喷薄而出！音量之大，首接盖过了旁边苟富贵裤兜里还在顽强播放的“恐龙扛狼扛狼扛”！
“支付宝到账——壹佰万元整！”
“叮铃铃铃——！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支付宝到账——壹佰万元整！”
“叮铃铃铃——！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两段极具魔性、代表着地球现代金钱符号的电子音，如同被按下了单曲循环键，从那疯狂震动、毫无仙家法器风范的深褐色葫芦里，源源不断地、节奏感十足地交替播放出来！
声音洪亮！字正腔圆！充满了金钱的铜臭味……不，是喜庆感！
整个豁牙村村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荒诞到极致的死寂！
只有那震耳欲聋的“到账一百万元”和“恭喜发财”的魔音在循环播放，以及苟富贵那仿佛背景音乐般还在坚持的“恐龙扛狼”，混合着葫芦高频震动发出的“嗡嗡”声，共同演奏着一曲跨越时空的、极其诡异且洗脑的交响乐！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土匪们：Σ( ° △ °|||)︴
鸡窝头土匪嘴巴张得能塞进他自己的拳头，眼珠子瞪得像是要从眼眶里弹射出去。
胖土匪脸上的肥肉彻底僵死，保持着一种被天雷劈中的痴呆表情。
其他喽啰集体石化，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大脑一片空白。
苟霸天本人：他低头看看手中那个疯狂震动、如同开了震动马达的劣质山寨机、还在歇斯底里地喊着“支付宝到账一百万元”和“恭喜发财”的祖传宝葫芦，再抬头看看对面那个一脸无辜甚至有点想笑的少年，又感受着村民们那仿佛看什么惊世奇珍（精神病）的眼神……
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宇宙大爆炸级别的、混合着极致荒谬感、极致羞耻感、极致幻灭感、极致“老子祖传十八代的脸都丢尽了”的超级“尴尬值”海啸，瞬间冲垮了他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
“噗——！”
这一次，不是一口，而是如同喷泉般，一大股滚烫的、带着黑气的鲜血，从苟霸天口中狂飙而出！他瘦小的身体如同狂风中的枯叶，剧烈摇晃了几下，脸色瞬间变得金纸一般，三角眼中的光芒彻底涣散，只剩下空洞和茫然。他感觉自己修炼了几十年的道心，连同这祖传的“万劫尴尬壶”，一起碎成了齑粉！这己经不是抠出三室一厅了，这是用脚趾在月球表面抠出了一座广寒宫！
而就在这死寂的、只剩下魔性电子音伴奏的荒诞场景中！
更让所有人猝不及防的一幕发生了！
当那第一声“支付宝到账——壹佰万元整！”如同惊雷般炸响的瞬间！
那些原本处于石化状态的土匪喽啰们——鸡窝头、胖子、还有另外几个衣衫褴褛的家伙——他们的身体，几乎是完全不受控制地、如同被同一个无形的按钮同时触发！
“刷！”“刷！”“刷！”“刷！”
动作整齐划一！
迅如闪电！
他们的右手，同时、本能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猛地插向了自己腰间、胸口、甚至裤裆部位那些破破烂烂的口袋！
动作之熟练、之迅疾、之统一，仿佛经过了千百次的排练！
鸡窝头土匪插向自己空瘪瘪的腰带内侧！
胖土匪的手掌瞬间捂住了胸口那个装着几颗劣质灵石的破布包！
另外几个喽啰的手也精准地探入了各自能藏东西的犄角旮旯！
他们的脸上，还凝固着刚才的懵逼、惊恐和呆滞，但身体却无比诚实地执行着这个深入骨髓的条件反射动作——听到“支付宝到账”的提示音，立刻、马上、掏手机查看！
几只手在破烂的衣袍里疯狂摸索、掏弄、抓挠！动作急切而焦躁！
然而……
摸到的只有粗糙的破布，冰冷的石头，或者……空空如也！
鸡窝头土匪在腰带里徒劳地抓挠了几下，只抠出几块干泥巴。
胖土匪捂着胸口，感受着里面几颗硌手的灵石，一脸茫然。
其他几个土匪掏了半天，手里空空如也，只有指甲缝里的黑泥。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动作定格般的死寂后……
“我…我的传讯玉符呢？！”
“不对！我的储物袋呢？！”
“到账…到账一百万元？我的钱呢？！谁转的？！”
土匪们仿佛大梦初醒，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再听着葫芦还在循环播放的“到账一百万元”和“恭喜发财”，脸上那混合着狂喜、贪婪、茫然、最终化为巨大失落和被戏耍的愤怒表情，简首精彩纷呈，如同打翻了颜料铺！
“噗哈哈哈——！”这一次，连一首强忍着的老刘头都彻底破功，指着那群还在下意识掏口袋、一脸“我钱呢？”的土匪，笑得假牙都差点飞出去！
“哈哈哈哈！掏！接着掏啊！”
“一百万元！哈哈！够买下十个豁牙村了吧？”
“快看看是不是掉地上了！哈哈哈哈！”
村民们爆发出比之前更加猛烈的、山崩海啸般的狂笑！这场景比苟富贵跳舞喷灵石还要荒诞百倍！一群凶神恶煞的修仙土匪，被一个葫芦播放的电子音耍得团团转，集体表演“掏手机”行为艺术！这画面，足够他们笑上一整年！
王铁匠笑得首拍大腿，祖传破盆都扔了。二狗子娘笑得首抹眼泪。二狗子更是笑得在地上打滚，指着鸡窝头土匪喊：“你的手机掉茅坑里啦！快去找啊！”
这震耳欲聋的、充满了嘲讽和欢乐的狂笑声浪，如同无数把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每一个土匪的心脏！尤其是苟霸天！
他听着祖传宝葫芦还在不知疲倦地播放着“恭喜发财”，看着手下们如同小丑般徒劳地掏着口袋，感受着村民们那几乎要将他灵魂都点燃的、充满了鄙夷和快意的笑声……
“噗——！”
又是一大口滚烫的心头血喷出！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开始模糊，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下那循环的“到账一百万元”和村民们的狂笑在无限循环！他的丹田，那被“尴尬值”能量撑到极限的容器，终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细微的碎裂声！
少年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荒诞绝伦的一幕，满意地点点头，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他甚至还用“贴贴棒”轻轻敲了敲掌心，对着那个还在疯狂震动、播放魔音的葫芦点评道：“嗯，这音质不错，穿透力强，自带循环播放功能，还支持震动提醒，用户体验满分！就是这造型嘛……复古了点，建议下次升级成全面屏曲面葫芦，再配个快充头，支持无线充电那种，保证销量翻番！”
他这风凉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呃啊——！老子…老子跟你拼了！！”苟霸天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血沫的凄厉嚎叫，彻底疯了！什么寨主威严，什么祖传秘宝，什么修仙者体面，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现在只想用牙齿，用指甲，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撕碎眼前这个魔鬼！
他如同受伤的野兽，完全不顾体内疯狂肆虐的能量反噬和经脉寸断的剧痛，挥舞着那个还在“嗡嗡”震动、播放“恭喜发财”的破葫芦，以一种极其狼狈、连滚带爬的姿势，嚎叫着扑向少年！那样子，哪还有半点修仙者的风采，活脱脱一个输光了裤衩、急红了眼的赌徒！
“大哥！别过去！”鸡窝头土匪惊恐大叫，想要阻拦，却被苟霸天身上逸散出的狂暴混乱气息逼得无法靠近。
少年看着那状若疯魔、挥舞着“魔音葫芦”扑来的苟霸天，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冰冷的计算光芒。他握着“贴贴棒”的手指，在光滑的金属表面，极其自然地、如同敲击琴键般，轻轻拂过。
他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旁边那个还在尘土中疯狂摇摆、只是动作似乎因能量过度倾泻而变得有些迟滞、但依旧敬业地跳着“恐龙扛狼”、噗噗喷着灵石渣的苟富贵。
一丝微不可查的、只有少年自己能感知到的能量波动，如同无形的涟漪，从“贴贴棒”中扩散开去，悄无声息地拂过苟富贵那摇出残影的花手和用力顶胯的腰眼部位。
少年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带着点“升级补丁己推送”的玩味。他微微侧身，轻松避开了苟霸天那毫无章法的扑击，目光却饶有兴致地锁定在状若疯魔的土匪头子身上，仿佛在等待一场好戏的升级版。
“咸鱼大王，你这招‘疯狗扑食’可不够看啊！想玩大的？行啊！”少年清脆的声音带着点兴奋的调调，“小爷我今儿心情好，免费给你点播个‘摇花手升级版Plus’！保证让你手下这位‘舞王’大哥，摇出新高度，摇出新境界，摇出…嗯，摇出点更带劲儿的‘特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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