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的阳光格外好,叶知秋提着刚买的水果往沈家走,手里还攥着一个小小的绒布盒子——里面是她昨天在饰品店挑的袖扣,沈砚辞下周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商业峰会,她想着给他当“配饰”,也算尽了“沈太太”的本分,可心里藏着的那点私心,只有她自己知道。
路过商场一层的咖啡厅时,叶知秋原本想进去买杯沈砚辞爱喝的美式,脚步却在玻璃窗前猛地顿住。
咖啡厅里靠窗的位置,沈砚辞正坐在那里,身上穿着她昨天刚给他熨好的深灰色西装,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而他对面,坐着一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长发披肩,眉眼温柔,正拿着一份文件递到沈砚辞面前,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叶知秋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里的水果袋差点滑落在地。她认得那个女人——林晚,沈砚辞的前女友,之前在沈氏集团的年会上见过一次,当时沈砚辞只是客气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可现在……他们坐在一起,距离那么近,林晚看沈砚辞的眼神里,藏着她熟悉的、属于喜欢的温柔。
更让她心沉下去的是,沈砚辞伸手接过文件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林晚的手,林晚没有躲开,反而轻轻笑了笑,说了句什么,沈砚辞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却没有立刻收回手,反而低头翻看起文件,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叶知秋站在原地,像被钉住了一样,手里的绒布盒子硌得手心发疼。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那份文件是什么,可她看着两人相对而坐的画面,只觉得眼睛发涩,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苏晓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他对你那点好,说不定只是觉得你‘懂事’,符合他对‘沈太太’的期待。”
是啊,她怎么忘了,沈砚辞身边从不缺优秀的女人,林晚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设计师,家世好,长得漂亮,和沈砚辞站在一起才是“门当户对”,而她呢?不过是个替嫁的、靠着契约留在他身边的女人,凭什么以为他会对自己不一样?
刚才还满心欢喜想给他送袖扣的心情,瞬间被冷水浇透。叶知秋咬了咬唇,没再进去买咖啡,而是转身快步离开,手里的水果袋晃悠着,里面的苹果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像她此刻的心跳。
回到沈家时,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佣人在打扫卫生。叶知秋把水果放在厨房,又把那个绒布盒子塞进了抽屉最深处,仿佛这样就能把刚才看到的画面和心里的失落一起藏起来。
“夫人,先生刚才打电话回来,说中午会回来吃饭,让厨房多做几道您爱吃的菜。”佣人走过来说道。
叶知秋的动作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知道了,你去忙吧。”
佣人走后,叶知秋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心里乱糟糟的。她想说服自己,沈砚辞和林晚可能只是在谈工作,毕竟林晚有自己的设计工作室,说不定和沈氏有合作。可一想到咖啡厅里两人的互动,想到林晚看沈砚辞的眼神,她就忍不住往坏处想——他们是不是旧情复燃了?是不是觉得她这个“沈太太”碍眼了?
中午沈砚辞回来时,叶知秋正坐在餐桌旁,面前摆着碗筷,却没动筷子。看到沈砚辞进来,她连忙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声音也变得淡淡的:“你回来了。”
沈砚辞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往常她看到自己回来,总会抬头笑一笑,要么会问一句“路上堵不堵”,可今天不仅没笑,连眼神都在躲闪。他走过去,伸手想碰她的额头,却被叶知秋下意识地偏头躲开。
沈砚辞的手僵在半空,眉头微微蹙起:“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叶知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却没尝出任何味道,“可能有点累,没胃口。”
沈砚辞没再追问,只是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先喝点汤,垫垫肚子。”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沈砚辞偶尔提起下午要去书房处理文件,问她要不要一起看看电影,叶知秋都以“想回房间休息”为由拒绝了。
下午,沈砚辞在书房处理工作,偶尔抬头看向门口,总觉得叶知秋今天格外安静——往常她要么会进来送杯茶,要么会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书,可今天却一首待在卧室里,连脚步声都很少听到。
傍晚的时候,沈砚辞去卧室找她,推开门就看到叶知秋正坐在床边收拾衣服,手里拿着一件她常穿的外套。
“你要去哪?”沈砚辞走过去,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叶知秋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没回头:“苏晓说她那边有点事,让我过去住两天。”
其实苏晓根本没找她,这只是她想躲开沈砚辞的借口——她现在没办法心平气和地面对他,一看到他,就会想起咖啡厅里的画面,心里的失落和委屈就忍不住往上涌。
沈砚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事?需要住两天?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不用了,”叶知秋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你好好在家养伤,不用管我。”
她说完,拿起收拾好的行李袋,就想往门口走。沈砚辞却伸手拦住了她,掌心轻轻握住她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困惑:“叶知秋,你到底怎么了?从早上回来就不对劲,是不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叶知秋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温柔的眼睛,此刻写满了困惑。她心里的委屈忽然涌了上来,想问他“你今天和林晚在咖啡厅干什么”,想问他“你们是不是旧情复燃了”,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们只是契约婚姻,她有什么资格质问他?
“我没生气,就是想跟苏晓待几天。”叶知秋用力挣开他的手,声音有点发颤,“沈砚辞,你别拦我了,我真的想走。”
沈砚辞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看着她刻意疏离的样子,心里忽然慌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叶知秋在躲着他,像在推开什么重要的东西。
“好,我不拦你,”沈砚辞的声音软了下来,“但你得让司机送你,我不放心。还有,有事给我打电话,别让我找不到你。”
叶知秋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拿起行李袋就快步走出了卧室,连一句“再见”都没说。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沈砚辞靠在墙上,眉头紧紧锁着。他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查一下,今天上午我在商场咖啡厅见林晚的时候,有没有人看到我们。”
助理很快回复,说有人看到叶知秋当时在咖啡厅窗外站了一会儿,然后就走了。
沈砚辞的心猛地一沉——原来她是看到了自己和林晚见面,误会了。
他想起今天和林晚见面的原因,不过是林晚的工作室遇到了资金问题,想找沈氏合作,那份文件是合作方案,他只是出于商业考虑和她谈一谈,根本没有任何私人牵扯。可他没想到,会被叶知秋看到,还让她误会了。
沈砚辞拿出手机,想给叶知秋打电话解释,可拨通后,却只听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她把他的电话拉黑了。
他靠在墙上,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心里第一次有了慌乱的感觉。他知道,这次的误会,要是不快点解开,他和叶知秋之间好不容易升温的感情,可能就要回到原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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