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黄浦江上的潮气，裹着几分深秋的凉意，扑在苏老西脸上。
他掐灭烟蒂，指腹残留着烟草灼烧后的余温，心里却还没从刚才的慌乱里完全平复。
阳台栏杆冰凉，映着远处零星的灯火，他望着那片沉寂的夜景，指尖又不自觉地起手机屏幕——
徐伊嫚那边依旧没有回复，聊天框里那句“盼归”孤零零地悬着，像他此刻悬着的心。
“该回去了。”他低声对自己说，转身往套房里走。
推开门的瞬间，暖融融的空气混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和刚才阳台的冷意形成鲜明对比。
客厅里的灯光调暗了些，只剩下沙发旁一盏落地灯亮着，暖黄色的光打在地毯上，映出一片柔和的光晕。
秦紫薇没在沙发上。
苏老西愣了一下，刚要开口喊“秦总”，就听见卧室方向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他循着声音走过去，刚到卧室门口，脚步猛地顿住，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秦紫薇正靠在卧室的门框上，身上没穿那件丝质睡袍——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黑色的镂空蕾丝内衣。
精致的蕾丝像藤蔓般缠绕着她的身体，勾勒出惊人的曲线。
尤其是胸前那对36E的玉峰，在镂空设计的映衬下，大半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乳沟深邃，随着她呼吸的起伏微微颤动，每一寸都透着致命的诱惑。
她的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发梢还滴着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消失在蕾丝边缘。
“洗完了？”秦紫薇的声音带着刚沐浴后的慵懒，尾音微微上挑，眼神像浸了水的桃花，落在苏老西身上时，带着几分戏谑，又有几分毫不掩饰的打量。
“看你在阳台站半天，还以为你要在那儿待到天亮呢。”
苏老西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避开，却又不受控制地往回瞟——
秦紫薇的腰很细，蕾丝内裤紧紧贴着，勾勒出圆润的曲线。
再往下是修长笔首的腿，脚踝纤细，踩着一双黑色的细带拖鞋，每一个细节都在挑战他的理智。
“我……我就是透透气。”他的声音有些发紧，手指攥成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方案还有最后一点没捋顺，我想着回来再看看。”
“急什么？”秦紫薇往前走了两步，身上的栀子花香更浓了，混杂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像一张无形的网，把苏老西罩在里面。
“都熬到凌晨三点了，再急也不差这一会儿。你身上全是烟味和汗味，不难受吗？”
她的目光落在苏老西的领口，那里确实沾了些汗渍，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苏老西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她面前，连这点狼狈都藏不住。
“确实有点难受。”他干笑了两声，往后退了半步，试图拉开距离。
“那我……我也去冲个澡吧，冲完澡脑子也清醒点，正好把方案收尾。”
说完，他不等秦紫薇回应，转身就往浴室跑，脚步快得像在逃。
路过浴室门口时，他还没忘丢下一句：“秦总您先歇着，我很快就好！”
浴室的门被他“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苏老西靠在门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砰砰”地跳，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连耳根都在发热。
“疯了，真是疯了。”他低声骂了一句，试图平复呼吸。浴室里还残留着秦紫薇沐浴后的香气，水汽没散干净，镜子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
他伸手想去拧水龙头，目光却无意间扫到了洗手台——
洗手台上放着一件黑色的蕾丝内衣，还有一条同样款式的丁字裤。
那正是秦紫薇刚才穿的那套。
内衣的蕾丝边缘还带着点潮气，显然是刚脱下来没多久。
丁字裤的布料少得可怜，黑色的蕾丝上绣着一朵小小的栀子花，和秦紫薇身上的香味对应上。
最让苏老西心头一紧的是，那内衣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女人体香，混杂着沐浴露的栀子花香，丝丝缕缕钻进他的鼻子里，勾得他心猿意马。
他的目光像被粘住了一样，挪不开。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秦紫薇穿着这套内衣的样子，那雪白的肌肤，起伏的曲线，还有她刚才慵懒又勾人的眼神……
一股热流瞬间从脚底窜到头顶，鼻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
“坏了。”苏老西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抬手去摸鼻子，指尖触到一片——鼻血竟然流出来了。
他慌乱地抽了几张纸巾捂住鼻子，仰起头靠在墙上，心里又尴尬又懊恼。
活了快二十五年，还是第一次因为看了件内衣流鼻血，说出去都得让人笑掉大牙。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去，目光死死盯着天花板，试图转移注意力。
可越想转移，脑子里的画面就越清晰。
秦紫薇的笑容，徐伊嫚的眼泪，还有林黛那双充满欣赏的眼睛，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转。
他甚至想起了自己写的那句“36F是今生无法登陆的星球”，现在再看秦紫薇的36E，只觉得喉咙更干了。
“苏老西，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他对着天花板骂自己，“徐伊嫚还在等你回去，你在这儿想什么呢？”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他赶紧低下头，用冷水拍了拍脸，冰凉的触感让发烫的皮肤稍微降温。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泛红，鼻尖还沾着纸巾的碎屑，样子狼狈得不行。
“赶紧洗澡，洗完赶紧弄方案。”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而此刻，浴室外的客厅里，秦紫薇正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轻轻晃着杯中的酒液。
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映出她眼底复杂的情绪。
她刚才故意把内衣放在洗手台的。
一开始只是觉得好玩，想逗逗这个平时油嘴滑舌、关键时候却怂得不行的下属。
可看着苏老西慌慌张张跑回浴室的样子，她心里却泛起了一丝连自己都没预料到的波澜。
她想起下午在飞机上，无意间看到苏老西电脑里那首《来世做你的女人》。
当时只觉得写得戳心，现在再回想起来，那句“36F是今生无法登陆的星球”，还有那些关于“权力的跑道”
“无法兑现的支票”的句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从网上复制来的——那里面的情绪太真实了，真实得像在写他自己的故事。
“肯定是他自己写的。”秦紫薇抿了一口红酒，心里嘀咕着，“这家伙，平时装得没心没肺，没想到肚子里还藏着这么多心思。”
想着想着，她又想起了林黛。
下午开会的时候，林黛看苏老西的眼神，那毫不掩饰的欣赏，还有晚上吃饭时，林黛主动邀请苏老西来鼎晟集团的样子，像一根小刺，扎在她心里。
她可是知道林黛的底细——
鼎晟集团看着是股份制，其实背后全是林家的产业，林黛挂着副总裁的头衔，说白了就是未来的继承人。
这样的女人，要什么有什么，偏偏看上了苏老西这个从大山里出来的小子。
“凭什么啊？”秦紫薇皱了皱眉，心里莫名地有些不爽，“苏老西是我手下的人，要挖人也得经过我同意吧？”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徐伊嫚那边，虽然没见过面，但听苏老西偶尔提过几句，知道是个在北京有头有脸的女人，还跟苏老西关系不一般。
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林黛，一个个都盯着苏老西，好像她这个顶头上司不存在一样。
“不行，不能让她们把苏老西抢走。”秦紫薇放下酒杯，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
“这家伙虽然有时候怂，但才华是真的有，留着他，以后肯定能帮我不少忙，再说……”
她顿了顿，想起刚才苏老西拒绝她一起洗澡的样子，想起他慌慌张张跑回浴室的狼狈，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再说，这么有趣的小子，要是被别人抢走了，多没意思啊。”
浴室里的水声终于停了，秦紫薇赶紧收敛了情绪，重新靠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方案稿，装作认真看的样子。
门被推开，苏老西穿着酒店的浴袍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退去，眼神不敢看她，只盯着自己的脚尖。
“秦总，我洗完了。”他低声说，“方案我再捋一遍，没问题的话，明天就能给林总过目了。”
“嗯，好。”秦紫薇抬起头，眼神恢复了平时的平静，仿佛刚才的暧昧从未发生过。
“别太累了，实在不行就明天早上弄，反正时间还来得及。”
“没事，我很快就好。”苏老西说完，赶紧走到沙发旁，拿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坐到了离秦紫薇最远的单人沙发上，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起来，像是在逃避什么。
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的翻页声。
暖黄色的灯光下，两个人各怀心事，只有窗外的黄浦江水，还在静静地流淌。
映着凌晨三点的星光，无声地见证着这场藏在夜色里的心跳与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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