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西心里啧了一声，好家伙，这开局就是高度白酒，看来今晚这心情不是一般的不好。
他面上不动声色：“行啊，听您的。”
热气腾腾的铜锅很快端了上来，浓白的汤底里堆满了炖得烂熟的羊蝎子。
红色的枸杞、绿色的香菜、各种香料点缀其间，令人食指大动。
那瓶标注着“百年牛栏山”的白酒也打开了，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徐伊嫚似乎真的饿了，也不多说话，夹起一块羊蝎子，吹了吹气，便斯文却迅速地吃了起来。
她吃得很专注，仿佛所有的烦恼暂时都被眼前的美食所隔绝。
苏老西给她和自己各倒了一小杯白酒，透明的液体在杯子里晃荡。
“来，徐总，走一个？为了……呃，为了这美妙的深夜食堂？”
徐伊嫚端起杯子，和他轻轻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后，出乎苏老西的意料，她竟然一仰头，将那一小杯起码有一两多的白酒一干而尽。
喝得又快又急，仿佛那不是烈酒，而是能浇灭心中块垒的甘泉。
苏老西看得眼皮一跳。
“慢点慢点，徐总，咱不急，这酒得品……”说着，自己也只好跟着干掉了杯中酒。
一股火线从喉咙首烧到胃里，带来灼热的感觉。
徐伊嫚放下杯子，脸颊迅速飞起两抹红晕，她拿起酒瓶，又给两人满上，动作倒是很稳。
“品什么品，喝酒就是喝酒。”她的声音似乎比刚才松快了一点点，但眼底那抹郁色依旧浓重。
羊蝎子锅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香气西溢。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喝着，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主要是苏老西在说，插科打诨，讲一些网络上的趣事和自己遇到的一些糗事，试图活跃气氛。
徐伊嫚大多数时候只是听着，偶尔嘴角会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算是笑过。
但她喝酒的速度却一点没慢下来，一杯接着一杯。
一瓶牛栏山很快见了底。
徐伊嫚的眼神开始有些迷离，那层职场精英的坚硬外壳似乎在酒精的浸泡下慢慢软化、剥落。
她挥手又叫了三瓶燕京纯生啤酒，说是“漱漱口”。
“苏老西。”她忽然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带着明显的醉意，比平时软糯了不少。
“你说……人是不是都特别善变？特别……虚伪？”
“嗯？”苏老西放下手里的骨头，擦了擦手，知道戏肉可能要来了。
“看情况吧，比如我，就特别真诚，从来不骗人，尤其是骗美女。”
徐伊嫚嗤笑一声，似乎觉得他的话很可笑，又似乎是在笑别的什么。
她拿起啤酒瓶，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冰凉的啤酒泡沫沾了一点在她的唇边，她也毫不在意。
“男人啊……说的话，当时听起来那么好听，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
她喃喃自语，眼神飘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声音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嘲讽和苦涩。
“可转过身……就什么都忘了……都是骗人的……哎，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苏老西心里大致有了猜测，这多半又是为情所困。
他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给她夹了一块肉多的蝎子骨，又给她倒上了啤酒。
他知道，此刻她需要的或许不是一个睿智的分析师，而是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和一个能陪她喝酒的人。
酒精确实是个奇妙的东西。
它能让人卸下心防，也能让情绪加倍放大。
一斤半的百年牛栏山，外加三瓶燕京纯生啤酒，这些液体混合在一起，在两个成年男女的身体里燃烧、发酵。
走出老城一锅店门的时候，夜风一吹，酒意更是上涌。
徐伊嫚的脚步己经有些虚浮，身体微微摇晃。
苏老西的情况稍好一些，但也是满脸通红，头脑发热，他赶紧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徐总，您还行吗？您家住哪儿？我送您回去。”苏老西问道，声音也因为酒精而变得有些粗重。
徐伊嫚靠在他身上，半眯着眼睛，报了一个高档公寓小区的名字，那是集团给她安排的独立公寓所在。
“……没事……我没醉……”她嘟囔着，身体却更软地靠向他。
苏老西拦了一辆出租车，费了些力气才把她塞进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
一路上，徐伊嫚似乎睡着了，头歪在他的肩膀上，呼吸间带着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苏老西僵着身体，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心里五味杂陈，今晚的剧情发展，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车子终于抵达那个管理森严的高档小区。
苏老西扶着徐伊嫚下车，在她的指引下，踉踉跄跄地走进电梯，刷卡，上楼。
公寓很大，装修是极简的现代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昂贵而冷清，缺乏生活气息，像个精致的样板间，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空旷和寂寞。
苏老西把徐伊嫚扶到客厅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下。
她揉着太阳穴，眼神迷茫地西处看了看，忽然说：“……茶……我想喝茶……醒醒酒……柜子里有……大红袍……”
苏老西依言找到茶叶罐，是包装极其精美的极品大红袍，他又找到茶具，烧上水。
好在泡茶的基本步骤他还算懂，一番忙活之后，两杯橙红透亮、香气浓郁的茶汤被端到了茶几上。
茶香似乎唤醒了一点徐伊嫚的神智。
她捧起茶杯，小口地啜饮着，热气氤氲中，她的脸庞显得柔和而脆弱。
那双平时或许锐利冰冷的眼眸，此刻蒙着一层水雾，迷迷蒙蒙的。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光线柔和，勾勒出家具的轮廓，也将大部分空间隐藏在暧昧的阴影里。
异常安静，只有彼此呼吸和偶尔啜饮茶水的声音。
她捧着温暖的茶杯，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空气中的某处，沉默了很久很久。
苏老西也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陪着。
终于，她开口了，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在梦呓，又像是在对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做最后的告别：
“他……是某个城市的副市长……权力很大，人也……很有魅力……”
她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语句时而流畅，时而凝涩。
“我们……在一起很久了……他说……他和她妻子早就没有感情了……他说一定会离婚……娶我……”
苏老西静静地听着，心里并无太多惊讶，这类故事，世间并不少见。
“我信了……我真的信了……”徐伊嫚的声音里充满了自嘲和痛苦。
“我等啊等……等了一年又一年……他总是说……时机不对……影响不好……让我再等等……”
她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滑落下来，一滴一滴，砸在手中的茶杯里，也砸在苏老西的心上。
她没有大声哭泣，只是无声地流泪，这种隐忍的悲伤反而更具力量。
“可是……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苏老西，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那个负心的男人。
“他根本……根本就没打算离婚……他舍不得他的地位，他的家庭……他只是在骗我……骗了我这么多年……”
她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压抑的抽泣声终于难以抑制地泄露出来。
那是一种梦想彻底幻灭、信任彻底崩塌后的绝望。
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网络上霸道强势的副总裁。
也不再是那个酒桌上豪饮的飒爽女子，只是一个被感情伤得体无完肤、脆弱无助的小女人。
苏老西的心被某种柔软而酸涩的情绪填满了。
他放下茶杯，几乎是本能地挪动身体，靠近她，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地、试探性地揽住了她的肩膀。
徐伊嫚没有抗拒，反而像是找到了一个暂时的避风港，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处。
温热的泪水迅速浸湿了他肩部的衣衫。
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和微微的颤抖，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香气混合着酒气和茶香。
他的手轻轻地、笨拙地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好了，好了……为那种人，不值得……”
他搜肠刮肚地想找出些安慰的话，却发现语言在此刻如此苍白，“过去了……都过去了……”
他的手掌隔着她风衣和里面单薄的衣物，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轮廓和温度。
他的指尖无意间掠过她的肩胛骨，感受到那里的细腻肌肤，以及更下方，那惊人而柔软的起伏。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血液在酒精的作用下奔流得更加汹涌。
一种混合着怜惜、同情和强烈男性荷尔蒙的冲动，在他体内迅速滋生、蔓延。
他的拥抱不由自主地加深了一些，手掌的抚摸也带上了更多试探的意味。
他低下头，嘴唇几乎要触碰到她散发着热气的耳垂。
她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但并没有立刻推开他，或许是因为酒精让她反应迟钝，或许是因为悲伤让她渴望温暖和慰藉。
这种默许，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也足以点燃更大的火焰。
苏老西的呼吸变得粗重，他试图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
一只手试探性地、极其缓慢地向下移动，隔着她身上质地精良的衣物，小心翼翼地覆上那一片异常丰腴挺翘的柔软——
那堪称完美的36F的玉峰之上，掌心传来的弹性的触感，如同过电一般，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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