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呜……哇呜……奶奶,奶奶,你在哪儿?璃璃害怕……”
容花刚合上眼,就被璃璃的哭声惊醒。她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手己下意识往身边摸索——空的?小奶团不在炕上!
她猛地坐起身,眼前一片漆黑,心里顿时一紧。急忙下床,连外衣都顾不上披,摸黑就往外找。起得太急,她身子晃了晃,扶住炕沿稳了稳神,才勉强适应黑暗,循着哭声快步寻去。
刚到门口,一个小小身影就跌跌撞撞扑进她怀里。容花一把将璃璃抱起,轻轻拍着她的背:“乖乖不怕,奶奶在呢。”
这时,纪熙余和纪熙元也闻声赶来,异口同声问道:“怎么了?”
斧斧在一旁焦躁地转圈,发出低低的“嗷呜”声,仿佛也在追问。它的吼声穿透寂静,连隔壁刚回屋的李寡妇都打了个寒颤,裹紧衣服嘀咕:“还没入冬呢,咋就浑身发冷……”全然不知自己先前那番话己被璃璃听了去。
容花哄了好一会儿,璃璃才渐渐止住哭泣。她用力用手背抹掉眼泪,又揉了揉鼻子,小奶音还带着抽噎:“有人……有人要来抓璃璃……是帽帽的来……”
“帽帽的?”容花没听懂,纪熙余和纪熙元更是一头雾水。
斧斧急得首跺爪——它听得懂,可它说不了人话啊!
纪熙余心里着急,嘴上却还是那副痞赖调调:“臭团子,说清楚点,你爹听不懂怎么帮你?”说话间他作势要轻轻踢一下斧斧,斧斧敏捷一闪,他脚尖“咚”一声磕在炕沿上。
纪熙余闷哼一声,硬生生把痛呼咽了回去,后槽牙咬得紧紧的。
璃璃却破涕为笑:“哈哈哈爹爹笨!斧斧可是大脑斧,你怎么踢得到嘛!”
“要你管!赶紧说正事!”纪熙余没好气地揉着脚。
容花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死小子!我刚哄好的,你再把她惹哭,今晚你就给她当马骑!”
她转回头,语气瞬间温柔下来:“璃璃乖,告诉奶奶,是不是怕黑?明天天一亮,爹爹和小叔就给璃璃盖个干净亮堂的新厕所,晚上就不怕了,好不好?”说话间目光扫向两兄弟,两人立刻点头如捣蒜:“对!明天就盖好!”
璃璃果然被带偏了,兴奋地拍着小手,连包扎处都忘了疼,之前和斧斧在空间里喝的“甜甜水”早己让伤口痊愈。她完全忘了要说的要紧事,一家人折腾半晌也困了,陆续回房休息。
容花忙活一天,又了却一桩心事,睡得格外沉,连璃璃和斧蹑手蹑脚溜进空间都没察觉。
等众人睡熟,璃璃悄悄睁开眼,轻轻推了推身边的斧斧。小老虎立刻警醒,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微光。
“斧斧,我们再去那个地方。”璃璃压低声音,肉乎乎的小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
斧斧点点头,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璃璃的手心。只见一道微不可见的白光闪过,一人一虎己然进入灵泉空间。
这次的空间又与先前不同。原本空旷的草地上,赫然出现了一间精致的小竹屋,屋檐下还挂着风铃,随风发出清脆的响声。
“哇!”璃璃睁大眼睛,“斧斧,空间又变大了!”
更令人惊讶的是,竹屋门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小片药圃,里面种植着几株散发着淡淡光晕的草药。璃璃好奇地蹲下身,发现其中一株的叶片形状竟与大伯受伤的腿有几分相似。
“难道这就是灵泉的指引?”璃璃歪着头,伸出小手指轻轻触碰那株草药。指尖接触的刹那,一道暖流涌入体内,她突然明白这株草药名为“续骨草”,配合灵泉水使用,对治疗骨伤有奇效。
斧斧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用鼻子轻拱璃璃的手,示意她看向竹屋内部。璃璃推开竹门,发现屋内陈设简单,唯独一张竹桌上放着一本泛黄的古书。
书封上没有字迹,但当璃璃的小手触碰封面时,书页自动翻开,显现出几行闪着金光的字迹:“貔貅血脉,善辨珍宝,心念所至,万物归藏。”
璃璃还不完全认得这些字,但奇怪的是,她似乎能理解其中的意思。更让她惊讶的是,书页上渐渐浮现出一幅图案,正是她从小佩戴的那块玉佩的样式,只是图案旁边多了一个小小的箭头,指向空间深处的某个方向。
“斧斧,我们去找找看。”璃璃抱起古书,带着斧斧朝箭头指示的方向走去。
越往空间深处走,周围的雾气越浓。就在璃璃快要看不清前路时,怀中的古书突然发出柔和的光芒,驱散了前方的迷雾。一座小小的石台显现出来,台上放着一个玉质的盒子。
璃璃踮起脚打开盒盖,里面不是想象中的金银珠宝,而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种子。当她的手指触碰到种子时,一股信息涌入脑海:这是一颗“灵犀种”,种下后能感知周围的善意与恶意。
就在这时,璃璃突然想起李寡妇的话,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斧斧,那个坏婶婶说要叫大盖帽来抓璃璃……”
斧斧用头蹭了蹭璃璃,喉咙里发出安慰的呼噜声。它突然咬住璃璃的衣角,将她往灵泉的方向拉。
灵泉边,那张白玉小桌不知何时又出现了,桌上依然放着那只石瓢。璃璃捧起石瓢,来到屋后新冒出的小溪边。溪水泛着银光,像落满了星星。
她将石瓢浸入溪中,泉水自动涌进瓢里,凝成一粒粒珍珠般的水珠。
“斧斧,这水能给大伯喝吗?他的腿喝了会不会好起来?”璃璃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洒出一滴。
斧斧肯定地点点头,又用爪子指了指那颗灵犀种,似乎在告诉她这两样东西都能帮上忙。
璃璃捧着装满灵泉水的小瓢,心里有了主意。她不仅要治好大伯的腿,还要用灵犀种看看,村里到底谁对她是真心的好,谁又像李寡妇那样使坏的。
离开空间前,璃璃特意将灵犀种埋在了空间入口处的土壤里。一种奇妙的感应立刻建立起来,她能模糊地感知到外界的一些情绪波动。
此刻,她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恶意从李寡妇家的方向传来,而自家的方向则充满了温暖的关爱。
第二天清晨,容花照常早起去上工,璃璃和斧斧假装还在熟睡。
等容花一走,璃璃立刻爬起身,小心翼翼地抱着那瓢灵泉水往外走。她先来到厨房的大水缸前,踮着脚将一部分灵泉水倒了进去。然后又捧着剩下的一半,蹑手蹑脚地来到大伯纪熙亮的房门前。
门虚掩着,璃璃探头进去,看见大伯正在给自己按摩那条伤腿,眉头因疼痛而紧锁。
“大伯,”璃璃小声叫道,“璃璃给你带了甜甜水,喝了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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