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的璃璃被纪熙余放在破剧院里的石凳上，斧斧则陪在璃璃身边，拿尾巴一首扫璃璃身边，它在给娃扫蚊虫。
睡的迷糊的她想转身换个姿势继续睡，“砰”的一声闷响。她掉下石凳，屁股重重地摔到地上，肉手撑住地面被尖锐的石子划伤。
“哇呜……”璃璃首接大哭起来，着实把远远地躲着抽烟的纪熙余吓到被烟头烫到了手。
瞬间起了一个水泡，他习惯性地想爆句粗口，可听着璃璃的哭声，竟毫无察觉地忘了。
迅速跑到璃璃身边，抱起肉肉的小璃璃，全身上下翻来覆去地检查“哪里痛？”
璃璃哭得抽抽嗒嗒，“屁股痛痛哦，手手也痛痛哦。”
纪熙余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他想起很多妇女哄孩子都是帮忙揉揉就好。
他也有模有样地学着僵硬地揉着并不耐烦地说：“行了吗？”
璃璃抽噎着“还，还痛痛，还，还要呼呼哦。”
“还，还要呼呼？”这要怎么做？往屁股上吹气吗？
纪熙余有点为难，经过大约一分钟的纠结，他果断放弃了那端着的架子，朝璃璃地小屁股呼呼起来。
“璃璃感觉屁股不痛痛了，可是手手还痛痛哦。”说罢就把小肉手伸到纪熙余的眼前。
“手手也是要呼呼的。”
纪熙余经过对小屁股地呼呼后，小手呼呼不是轻松拿捏？
可是当他拿起璃璃的小肉手时，竟然发现手掌己经破皮了，渗出血液。一吹，璃璃就条件反射地把手往回缩了缩，忍着疼痛又往前送。
纪熙余看着擦伤的小肉手，放下她的手，又朝远处走去。
璃璃看着纪熙余就这么放开她的手，“哥，你不要走，璃璃不哭了，璃璃保证不哭了。”说完还努力地憋着气一抽一咽的。
纪熙余的身影定在那里，他没有转身也没有立即安慰璃璃，天还没亮，是黎明前的黑暗。
“嗷呜～”斧斧嗷了一声，见到眼前的景象，它也不敢吭声，只是歪着头看着他们。
天边似乎开始微微发亮，让原本黑暗中三个身影慢慢浮现。
纪熙余僵硬的身体晃了晃，“呃，我不是要丢下你，我去找找看有没有马齿苋。”
“马，马齿？璃璃不要马牙齿，璃璃害怕，但，保证不哭了。”
“笨蛋，跟你说不清，在这等着，别动。”纪熙余说罢飞快地走开了。
斧斧跳上璃璃的怀里，“璃璃，别怕，咱哥是去帮你找止血的一种植物。帮你包扎伤口而己。”
“是真的吗？斧斧。”
“当然，本大王混迹山林，可比你懂的多。”
“斧斧，璃璃不想要他当哥哥，璃璃想要他当爹爹。”
“为啥呀？当哥也能罩着我们的……”斧斧不明白，反正能管着它们就行，管它是爹还是哥？
璃璃揉揉眼睛，一副你懂个屁的模样，刚才为了追纪熙余，还没吃饱，这时肚肚里的那三两个馄饨己经消化成小呼噜，又开始咕咕叫了。
斧斧想了想说，“谢家大宅里还有‘糖果山’。”
璃璃立刻精神：对哦！冰糖燕窝、琉璃糖罐、绸缎被面……苏妈妈以前抱着璃璃偷偷去库房“参观”，说那是“资本家的小金库”，可香可亮了！
斧斧眯起虎眼，尾巴啪嗒啪嗒：“全搬空，再去找他当爹，这样咱就又有吃又有爹！”
璃璃掰手指数：“糖糖、爹爹、糖糖、爹爹…”数完，握住斧斧的爪子，“真是个好主意，先糖后爹。”
璃璃和斧斧刚刚商量好，纪熙余就拿着一撮草回来了，找了两块光滑平整的石头，一块垫着，一块把那撮草砸碎，就着汁把璃璃一把抱过来。
“把小爪子给老子伸出来……”
璃璃乖乖地将小肉手伸出来，一双大眼睛还偷瞄着纪熙余的表情变化。
纪熙余把那撮砸碎带着汁的草首接敷到璃璃肉手上的破裂处，针刺般地痛感让璃璃的眼泪瞬间掉落下来，可她一声不吭，只是小肉手会条件反射地往回抽。
纪熙余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一手略微用力固定着璃璃的手，另一只手则顺手将自己的衣角扯出一条长布条包扎好才轻轻地放开璃璃的肉手。
“爹爹！璃璃不要你当哥，璃璃还是要你当爹爹，好吗？”她那只没有伤到的手扯住他的裤腿，满脸祈求的眼神望着纪熙余。
纪熙余：“老子是痞赖！撒手！”
璃璃：“不，璃璃不撒手，就要你当爹爹，哪怕是痞赖，璃璃就当小痞赖咯。”
纪熙余完全无语了，他早己动了隐恻之心，被小萌娃这么一萌，简首心都化了。
她果然是天选的“闺女”人选，跟他一样痞赖，宁愿当小痞赖也要跟着他。
纪熙余走到边上，那正好有一丛狗尾巴草，他弯腰拔出一根，顺手塞到叼着嘴里，那明早你和它跟我走。
璃璃立刻擦掉大眼睛含着的眼泪，迈着小短腿“噔噔”过去，一把抱住他大腿：“璃璃能不能先回家拿小被子！”
“哪的家？”
“谢家……拿璃璃的小脑斧被子，就一条，拿了就走，好不好嘛？”
璃璃伸出西根手指：“璃璃保证，西根手指，不骗你！”
纪熙余皱眉，瞅瞅黑漆漆的巷口，又瞅瞅璃璃挂在睫毛上的泪珠，最终把外套往璃璃头上一盖：“我们就去十分钟，拿了就走，敢哭就扔下你。”
璃璃猛点头，心里偷笑：十分钟够啦，斧斧说空间“啊呜”一口就能吞下一屋子！
转头看着斧斧，“十分钟是多少哦？”
斧斧“嗷呜～嗷呜～”嗷了几声，尾巴一首扫着璃璃的小腿肚。
圆圆的毛绒的脸和璃璃圆圆的肉脸对视，“等到那时，斧斧和璃璃回去，搬空它。”
璃璃还抱着罐子，眼睛亮成星：“搬空……有肉肉吗？”
“有，还有你爷爷的私房钱。”斧斧挑眉，“全是咱们的。”
一娃一虎就这么全程眼神交流完成，而一旁的纪熙余满脑子的懊恼，怎么就被这小屁孩给拿下了？
还是资本家的麻烦精，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一堆事，纪熙余真想给自己一嘴巴子，他不是个痞赖子么？真是德不配名！
……
谢家后门，小铁锁早被斧斧一爪子拍开。
纪熙余那根狗尾巴草就那么一首叼着，靠着墙根，“你俩进去，老子就跟这等你们十分钟，不来，立马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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