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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阁楼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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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没散尽时,容绾绾就被楼下的动静惊醒了。阁楼的木板床不似老街区李奶奶家的土炕柔软,睡了几日依旧觉得硌得慌,后背被鸡汤烫伤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一翻身就牵扯着疼。她揉了揉眼睛,透过狭小的窗户往外看,只见张妈正指挥着佣人打扫庭院,梧桐叶上的露水顺着叶脉往下滴,在青石板上砸出小小的湿痕。

昨晚从晚宴回来后,林婉清就没给过她好脸色,连带着张妈也愈发变本加厉。今早她本想早点下楼,避开张妈的刁难,可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张妈跟其他佣人说“有些人啊,穿了件新裙子就以为自己是真千金了,还不是照样得在阁楼里待着”,她只好又退了回来——与其听那些刻薄话,不如在阁楼里待着清净。

阁楼的空间本就狭小,除了那张旧床和掉漆的衣柜,就只剩下书桌旁的一小块空地。容绾绾蹲在地上,想把散落在角落的旧报纸收拾起来,指尖却突然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以为是之前容家堆在这里的杂物,伸手一拉,竟拽出了一个半人高的木箱子。

箱子是深棕色的,表面的油漆己经大面积脱落,露出里面的实木纹理,边角处还缠着生锈的铁丝,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箱子上落着厚厚的一层灰,显然是被遗忘在这里很久了。容绾绾心里泛起一丝好奇,她在阁楼住了快一周,从未见过这个箱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找了块布,小心翼翼地擦掉箱子上的灰尘,又用指甲抠掉铁丝上的锈迹,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铁丝解开。箱子的盖子很重,她双手用力往上抬,“吱呀”一声,盖子终于被打开了。

一股混杂着樟脑丸和旧布料的气息扑面而来,容绾绾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等气息散得差不多了,才凑过去细看。箱子里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上面整齐地放着几件婴儿用品:一件白色的小棉袄,布料己经泛黄,袖口处还缝着小小的兔子图案;一双虎头鞋,鞋底都快磨平了;还有一个小小的襁褓,淡蓝色的布料上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绾”字——和她名字里的“绾”一模一样。

容绾绾的心猛地一跳,她伸手拿起那个襁褓,指尖轻轻拂过绣着的“绾”字。绣线是浅粉色的,有些地方己经磨损,露出里面的布料。她把襁褓展开,突然注意到边缘处有一块奇怪的污渍,深褐色的,像是干涸的血迹,形状不规则,边缘还带着点发黑的印记,不像是普通的污渍。

这是谁的东西?为什么会有绣着她名字的襁褓?容绾绾的脑子里充满了疑问。她想起李奶奶说过,捡到她的时候,她身上裹着的是一块旧毯子,并没有这样的襁褓。难道这个襁褓是容家的?是她刚出生时用的?

那这块深褐色的污渍又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襁褓上?一连串的问题在她脑海里盘旋,让她心跳越来越快。她下意识地想把襁褓收起来,带去找李奶奶问问,可就在这时,阁楼的门突然被“砰”地一声推开了。

“你在干什么?!”张妈的声音带着尖锐的呵斥,她快步走到容绾绾面前,眼神里满是惊慌和愤怒,一把夺过容绾绾手里的襁褓,又迅速合上箱子,用铁丝胡乱地缠上,“谁让你碰这个箱子的?这是老夫人的东西,也是你能碰的?”

容绾绾被张妈的反应吓了一跳,她看着张妈慌乱的样子,心里的疑云更重了。张妈平时虽然刻薄,却很少露出这样惊慌的神情,尤其是提到“老夫人”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种莫名的敬畏和紧张。

“张妈,这个箱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会有绣着我名字的襁褓?”容绾绾站起身,鼓起勇气问道。她能感觉到,这个箱子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而张妈显然知道些什么。

张妈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攥紧了手里的襁褓,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语气却依旧强硬:“不该问的别问!老夫人的东西也是你能打听的?赶紧把箱子放回原处,要是让老夫人知道你碰了她的东西,有你好果子吃!”

“老夫人是谁?”容绾绾追问。她来容家这么久,只见过容振海、林婉清和容楚楚,从未听过“老夫人”的名字,也没见过这个人。

“老夫人是先生的母亲,早就搬去国外住了,你问这些干什么?”张妈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却还是回答了容绾绾的问题,只是眼神躲闪,不敢和容绾绾对视,“赶紧把箱子放回去,我就当没看见,不然我现在就去告诉夫人!”

她说着,就想把箱子往角落推,可容绾绾却一把拦住了她:“张妈,这个襁褓是我的,对不对?是我刚出生时用的?那上面的污渍是什么?”

张妈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凶狠:“你别胡说八道!什么你的我的?这就是老夫人的东西,跟你没关系!你再胡搅蛮缠,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推开容绾绾,抱着箱子就往阁楼外面走。容绾绾没站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身后的书桌,书桌上的《经济学原理》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张妈听到声音,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加快速度走下了楼梯。容绾绾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书,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张妈的反应太反常了,她越是遮掩,就越说明这个箱子里的东西不简单。

那个绣着“绾”字的襁褓,肯定和她有关。还有那块深褐色的污渍,到底是什么?刺薇生阶,她成功归来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刺薇生阶,她成功归来最新章节随便看!为什么张妈会这么紧张?容绾绾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书,手指无意识地着书页,脑子里飞速地思考着。

她想起刚回容家时,在客厅里看到的容家全家福,照片上只有容振海、林婉清和容楚楚,没有所谓的“老夫人”。林婉清也从未提起过这位老夫人,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难道这位老夫人和当年的抱错事件有关?

还有张妈,她在容家待了多久?为什么会对老夫人的东西这么上心?她刚才提到老夫人时,语气里的敬畏不像是装出来的,更像是在害怕什么。

容绾绾走到窗边,看着张妈抱着箱子走进了别墅后院的储藏室,然后锁上了门。她知道,想要再拿到那个箱子,恐怕没那么容易了。但她心里的疑问却越来越强烈,她必须弄清楚,那个绣着她名字的襁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块奇怪的污渍又是什么。

她回到书桌前,拿出那张泛黄的照片——李奶奶抱着襁褓里的她,背景是老街区的歪脖子梧桐树。她看着照片里的旧毯子,又想起刚才看到的淡蓝色襁褓,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当年的抱错事件,会不会不是意外?

如果那个襁褓是她刚出生时用的,为什么会出现在容家的旧箱子里?为什么李奶奶捡到她的时候,她身上裹着的是另一条旧毯子?还有那块深褐色的污渍,如果真的是血迹,又会是谁的血?

一连串的猜测让容绾绾的心跳越来越快,她知道,这些想法都只是她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但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必须找到真相,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阁楼的门又被轻轻敲了敲,容绾绾以为是张妈又回来了,心里一紧,连忙把照片收起来。可门外传来的却是容瑾言的声音:“绾绾,你在里面吗?我有东西要给你。”

容绾绾愣了一下,走到门口打开门。容瑾言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到她,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这是我之前提到的《市场营销学》,里面有一些关于餐饮行业的案例,你不是对容氏的餐饮板块感兴趣吗?或许对你有帮助。”

容绾绾接过书,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自从晚宴上容瑾言帮她解围后,他偶尔会找她聊几句,还会给她推荐一些商业相关的书籍,是容家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谢谢大哥。”容绾绾轻声说道,把书抱在怀里。

容瑾言注意到她脸色不太好,又看到地上散落的旧报纸,皱了皱眉:“怎么了?是不是张妈又刁难你了?”

容绾绾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刚才发现旧箱子和襁褓的事情告诉了容瑾言,只是隐去了那块奇怪的污渍,她想先看看容瑾言的反应。

容瑾言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沉默了几秒,说道:“老夫人确实是我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搬去国外了,很少回来。这个箱子我也从来没见过,可能是奶奶留下的旧东西。”

“那为什么张妈不让我碰?还说那是老夫人的东西?”容绾绾问道。

容瑾言摇了摇头:“张妈在容家待了很多年,是奶奶以前的佣人,对奶奶的东西一首很上心。或许她只是不想让别人乱动奶奶的东西,你也别多想。”

虽然容瑾言这么说,但容绾绾能感觉到,他似乎也有什么话没说。他提到老夫人的时候,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不像是简单的“很少回来”那么简单。

“大哥,你知道我刚出生时的事情吗?比如我有没有用过绣着我名字的襁褓?”容绾绾试探着问道。

容瑾言的眼神闪了一下,他看着容绾绾,语气平淡地说:“我那时候也还小,记不太清了。不过我妈说过,当年你刚出生没多久,就因为医院的疏忽被抱错了,可能很多东西都遗失了。”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却没有解开容绾绾心里的疑问。容绾绾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只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大哥。”

容瑾言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带着鼓励:“别想太多,好好看书,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要是张妈再刁难你,就告诉我。”说完,他转身走下了楼梯。

容绾绾看着容瑾言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书,心里的疑云并没有散去。她知道,容瑾言可能知道些什么,但他不愿意说。或许是因为涉及到容家的秘密,或许是因为老夫人的原因,他不能说。

但她不会放弃。那个旧箱子里的襁褓,那块奇怪的污渍,还有张妈和容瑾言反常的反应,都像是一个个线索,指引着她去寻找真相。她一定要弄清楚,当年的抱错事件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策划;她一定要知道,自己的身世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容绾绾把《市场营销学》放在书桌上,又拿起那张泛黄的照片,眼神里渐渐多了几分坚定。她知道,这条路可能会很艰难,会遇到很多阻碍,但她不会退缩。为了自己,为了李奶奶,她必须找到真相,揭开这个隐藏在容家深处的秘密。

她走到窗边,看着后院储藏室的方向,心里暗暗发誓:张妈,老夫人,还有容家的所有人,你们越是想隐瞒,我就越要弄清楚。这个阁楼里的秘密,我一定会亲手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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