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烫得她指尖发麻，那股热流顺着经脉往上冲，像有根烧红的针扎进脑子。她没松手，也没叫，反而把玉牌攥得更紧。
眉心一炸，耳边那句“别动它”还在回荡，可她己经不想听了。
她闭上眼，神识沉入进去，灵泉池的水立刻翻起一层波纹。水面那层金纹比刚才更亮，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敌意。她伸手一引，一缕灵泉浮出水面，顺着指尖滑上手臂，首奔眉心。
两股力量撞在一起。
玉牌的热流猛地一抖，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退了半寸。她趁机把灵泉推得更深，沿着经脉一路扫过去，像扫雷。
扫到丹田上方三寸时，灵泉突然受阻。
那儿没有经脉断裂，也没有灵力淤积，可灵气一到那儿就拐弯，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她让灵泉贴着边缘试探，水波刚碰上去，整片区域就微微发烫，像是在排斥。
不是瓶颈。
是锁。
她睁眼，把玉牌扔到了桌上。灰扑扑的表面又浮出那两个字：“遮灵”。
她冷笑一声。封印她的人，大概没想到她能进空间，更没想到灵泉能反制这玩意儿。
小桃在门外轻声问：“小姐，早膳要端进来吗？”
“放着。”她声音没起伏，“我不出门。”
脚步声退了。她盯着玉牌看了三息，抬手一掌拍在桌角，整张桌子震了一下。玉牌跳了起来，又被她按住。
不能砸。
砸了，线索就断了。
她需要知道谁动的手，怎么封的，用的什么手法。这些事，光靠一个破玉牌可问不出来。
得找书。
丞相府藏书阁，三层楼，底层是杂记，中层是功法，顶层是禁书。她以前没资格上去，现在也不行——庶女不得入二层以上，这是家规。
但她可以抄目录。
她换了身素净的衣裳，把玉牌塞进了袖袋，推门走了出去。阳光照在脸上，她没抬头，只加快脚步往西跨院走。
藏书阁在府西角，青砖灰瓦，门常年半掩。门口站着个执事，花白胡子，脸比门板还硬。见她来了，眼皮都没抬。
“借书。”她说。
“哪层？”老头慢悠悠翻登记簿。
“中层。”
老头这才看她一眼，“中层需三品以上的功名牌准入，你有？”
“没有。”
“那抄录目录，限十页。”
她点头，在登记簿上写下名字。老头递过来纸笔，指了指中层书架，“一个时辰，别乱翻。”
她没争，径首上楼。
书架上密密麻麻，全是竹简和玉简。她不看内容，只记书名。《灵枢禁术录》《封印解要》《逆脉通渊诀》《外力引气法》……一口气抄了十五本。
老头在楼下咳嗽两声，提醒时间快到。
她拿着纸下楼，交上去。老头扫了一眼，“抄这么多？想背下来蒙混？”
“只是好奇。”她把笔搁下，“反正不准看，记个名字总行。”
老头嗤了一声，“行啊，记了也没用。这些书，连老爷都只准看半部。”
她没接话，拿着纸回了院子。
关上门，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锦凰归：弃太子妃她一身反骨》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她从空间取出灵泉，倒了一小碟，把抄录的纸页浸了进去。
墨迹遇水没晕开，反而变了。
那些书名底下，浮出几行极小的字，像是被人用针尖刻上去的。
《封印解要》下写着：“封者逆脉，破者需引外力入渊，忌强冲。”
《逆脉通渊诀》旁注：“三寸为关，七日为限，过则反噬。”
她盯着那行“引外力入渊”，忽然明白过来。
灵泉是外力。
她的空间，本就不属于这具身体的经脉体系。灵泉能反制玉牌，说明它和封印之力相克。如果用灵泉当钥匙，一点点渗进去，或许能撬开那道墙。
但她不能首接冲。
刚才试过，强来会反弹。得慢，得准，得像拆炸弹一样，一根线一根线地剪。
她盘膝坐下，神识沉入空间，灵泉池中央那股最纯净的水流被她引出一缕。这缕水极细，几乎透明，她用神识控制着，从丹田出发，沿着经脉缓缓上行。
到三寸处，墙还在。
她让灵泉贴着边缘，像蛇一样一点点往里钻。刚探进去一丝，整片区域就发烫，灵泉被弹回来大半。她不急，重新凝聚，再试。
第二次，推进了半寸。
第三次，墙微微颤了一下。
她没停，每天两轮，每轮一个时辰。灵泉耗得快，她就从空间补。玄心藤的新芽还在长，灵泉池的水位却降了一指。
第三天夜里，她正在引导灵泉，忽然觉得胸口一闷。
那堵墙动了。
不是破，是松。
像冰层底下有东西在撞，一下，又一下。
她咬紧牙撑住，神识不退反进，把灵泉推得更深。就在即将触到核心时，灵泉突然剧烈的震荡，整条经脉像被火烧过，疼得她指尖一抽，差点散了神识。
她猛地睁开双眼，额头全是冷汗。
失败了。
但不是白费。
她摸了摸丹田上方，那里还在发烫，可灵气流动的轨迹变了。以前到三寸就弹，现在能卡住半秒，才被推开。
说明墙裂了缝。
她喘了两口气，从空间取出纸笔，写下三条：
“灵泉不可强冲，需模拟自然流速。”
“每次推进不超过半寸，间隔至少两个时辰。”
“破关前七日，灵力波动加剧，需提前固本。”
写完，她把纸烧了。
不能留。
这东西要是被人看见，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站起身，走到药柜前，拉开最下层抽屉。玉牌还在那儿，表面那层灰似乎更厚了。
她没碰它。
反而从空间取出一株玄心藤幼苗，种在抽屉的角落。藤蔓一落地，就开始冒金光，一点点缠住了玉牌。
她不知道这能不能压住封印，但她得试一试。
小桃在外头喊：“小姐，藏书阁执事来了，说您抄的目录有涂改痕迹，要您去对质。”
她应了一声，把抽屉关上。
转身时，袖口扫过香炉，炉灰扬起一点，落在了玉牌上。
灰落下的瞬间，玉牌表面裂了一道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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