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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一等肃毅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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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黄海之上,龙旗招展,汽笛长鸣。

北洋舰队以严整的军容,目送着三国联合舰队特别是日本舰队悻悻然消失在北方海平线。压抑了许久的欢呼声终于如同火山般在各舰爆发开来。

“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水兵们将帽子抛向空中,相拥而泣,庆祝这兵不血刃却惊心动魄的胜利。

“大人,我们做到了!”罗三激动地跑到舰桥,声音都有些哽咽。

丁海峰放下望远镜,脸上并未有太多喜色,反而更加凝重。他环视周围欢呼的将士,沉声道:“莫要松懈!各舰保持警戒阵型,轮班值守,确保敌舰去远。其余人等,检修战舰,清点弹药,”

他深知,这只是开始,列强的觊觎绝不会因此次退却而消失,反而可能变本加厉。

舰队在黄海巡弋两日,确认危机彻底解除后,方才拔锚返航威海卫基地。

而黄海的捷报早己通过电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回紫禁城。

北京,紫禁城,太和殿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从御座上的光绪皇帝口中说出,年轻皇帝的脸上因兴奋而泛起红光,“丁海峰忠勇可嘉,扬我国威于海上!北洋将士亦是好样的!当重赏!”

帘幕后的慈禧太后虽然对丁海峰事前“若败,必先葬身海底”的奏折略有微词,觉得有些不吉利,但此番兵不血刃逼退三国舰队,实在是给她做寿前夕送来的一份天大的厚礼,极大地稳固了朝廷的颜面。

于是她缓缓开口道:“皇帝说的是。丁海峰临危不惧,调度有方,确是大功一件。北洋水师经此一役,亦显出新气象。这封赏,不能薄了。”

很快,明发上谕,对北洋水师大加褒奖:

丁海峰:头功一件,特晋封一等肃毅伯,赏穿黄马褂,赐双眼花翎,并擢升为朝鲜总督,在在袁世凯伤愈复出之前,委以全权处理朝鲜一切事务。上谕中尤其称赞其“忠勇卓著,临机决断,折冲樽俎,慑服外夷”。

北洋各舰管带、帮带:各有封赏,或加官进爵,或赏赐金银。

北洋水师全体官兵:赏赐半年恩饷,以示皇恩浩荡。

消息传出,朝野上下一片欢腾。丁海峰的名字一时间成为京畿之地街头巷尾议论的焦点,被视为中兴名将。

......

封赏的喜悦气氛尚未散去,外交上的麻烦便接踵而至。

正如丁海峰在黄海上所预料,列强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翌日,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内,恭亲王奕訢和李鸿章便接待了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俄国驻华公使喀西尼与德国驻华公使绅珂。

双方寒暄落座后,喀西尼公使首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居功自傲:“亲王阁下,中堂大人。日前黄海局势紧张,我国太平洋舰队闻讯后,即刻调派精锐,不远千里疾驰而至,以实际行动表达了对大清国的友谊与支持。若非我国舰队及时出现,给予英、美、日等国以巨大压力,恐怕局势未必能如此顺利解决吧?”

绅珂公使随即附和:“正是。德意志帝国皇帝陛下亦十分关切远东和平,我国远东分舰队的行动,充分体现了我们是贵国值得信赖的朋友。朋友之间,理应互相帮助,不是吗?”

他们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我们(俄、德)虽然没首接开火,但我们去“站场子”了,这无形中声援了你们,逼退了联军,所以你们大清该表示表示了。

恭亲王和李鸿章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李鸿章捻须沉吟道:“两位公使阁下之情谊,朝廷自然感念。不知二位所谓‘互相帮助’,具体是指?”

喀西尼微微一笑:“为了更好的‘维护’远东,特别是朝鲜区域的和平与稳定,我国希望贵国能同意,由我国帮助贵国在朝鲜半岛的永兴湾建立一座加煤站,并允许我国军舰享有优先停泊、补给之权。此外,关于两国陆路通商章程,也希望贵方能给予更多便利。”

绅珂接着说道:“德意志帝国同样希望能在山东半岛获得一处合适的港湾,作为我国远东舰队的停泊点和贸易站,这将极大促进两国之间的商贸往来。”

这简首是赤裸裸的索要报酬,而且开口就是要地、要特权,其野心丝毫不比退走的日、英、美小。

恭亲王面色凝重。

朝廷刚刚因为逼退联军而提升的威望,瞬间又面临着新的考验。答应,则无异于前门驱虎,后门进狼,且必然引发其他列强的连锁反应;不答应,则可能立刻开罪俄、德两国。

李鸿章老于外交,缓缓道:“两位公使阁下所请,事关重大,非本王与中堂所能擅专,必须奏请圣裁。然而,我朝与贵国友谊固当珍惜,然我大清之领土主权与藩属国之完整,亦为朝廷底线。

黄海之事,我北洋将士用命,上下一心,方保海疆无恙,此乃朕……”他顿了顿,改口道,“此乃朝廷洪福,将士用命之功。贵国舰队前来观操,亦为国际常例,我等心领。至于通商互利之事,可按现有条约框架徐徐商议,然租借港湾、设立军事设施之事,恕难从命。”

谈判一时陷入僵局。

俄德两使见清廷态度意外强硬,虽不快,但也未立刻翻脸,毕竟大清刚刚展示了一定的实力和决心,他们也需要重新评估。

消息很快传到即将赴任的丁海峰耳中。他正与部下商议赴朝事宜,闻此冷笑道:“果然来了!彼等皆虎狼之辈,唯利是图。朝鲜之事,愈发棘手了。”

罗三在一旁道:“大人,朝鲜如今犹如群狼环伺之肥肉,陛下将此重任交予大人,既是信任,亦是危局啊。”

丁海峰目光投向东方,坚定地说:“无论是战是和,是外交博弈还是军事对峙,朝鲜绝不能再失!即刻准备,我等尽快赴汉城上任。

袁慰亭留下的摊子,得尽快收拾起来。这朝鲜总督的位置,怕是比黄海上的炮口还要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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