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12月21日夜,上海的百乐门舞厅内,水晶吊灯的光晕透过彩色玻璃,在舞池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影子,宛如打翻了的胭脂盒,将夜色染得迷离而危险。空气中弥漫着香烟与香水的混合气息,乐队的演奏声、舞者的谈笑声交织成一片喧嚣,却掩盖不住暗流涌动的杀机。
乐队台的黄铜栏杆上,萨克斯风的按键还沾着昨夜香槟的渍痕,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小提琴手正低头调弦,手指在弦上轻轻滑动,突然,第三弦松垮垮地震颤起来,那震颤中竟藏着摩斯密码的节奏,每段颤音间隔正好三秒,仿佛是死神在敲击着倒计时的钟声——“Uranprojekt Aktiv”,铀计划启动,这串密码在空气中无声地传递,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林风靠在吧台最暗的角落,指尖的威士忌冰球正慢慢化掉,化作一滴滴冰冷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在脚垫上积成个小小的水洼。水洼中倒映着二楼包厢里佐久间少佐的军帽,那樱花徽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日本军国主义在中国土地上肆虐的象征。
白玫瑰踩着红丝绒台阶缓缓下来,她的出现让舞池里的喧嚣突然矮了半截。她身着一袭银白旗袍,开衩处缝着细巧的拉链,走动时露出的小腿肚绷得像块白玉,透着一种冷艳的美。衣摆上绣着1314朵樱花,用的是苏州金线,每片花瓣边缘都抹了磷粉,在旋转时划出淡蓝的光轨,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然而,这种磷粉遇血会变成深紫,上个月在通风井发现的碎布片上就有同样的痕迹,暗示着这里曾发生过不为人知的血腥事件。
她耳后别着的珍珠耳坠轻轻晃了晃,林风眯眼一看,那珍珠竟是空心的,内壁藏着微型麦克风,线顺着旗袍滚边缝到腰间,接在个巴掌大的发报机上,天线伪装成了旗袍领口的盘扣。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实则是一个危险的间谍,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杀机。
佐久间的威士忌杯突然结了层薄冰,这个日本军官正用银叉搅动冰块,杯壁的冰纹里慢慢浮出德文“Tod kommt”(死亡来临),字母边缘的冰碴像用刀刻出来的,透着一股寒意。他突然低笑一声,军刀出鞘的瞬间带起股冷风,“当啷”一声挑碎冰层,刀尖沾着的金色粉末在灯光下闪了闪——是铀-235混着黄金的碎屑。这种物质用指尖捻一点搓开,能感觉到细微的刺痛,和“玄洋丸”货箱上刮下的粉末手感一模一样,暗示着这里正进行着一项与铀有关的秘密计划。
包厢的地毯是波斯产的,踩上去没半点声响,但林风注意到佐久间的军靴跟在地毯上留了个浅印,印子里卡着点暗红的纤维,是伪钞车间的亚麻纸渣。这个细节让林风心中一凛,他意识到这里不仅涉及铀计划,还可能与伪钞制造有关,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白玫瑰转身的刹那,发间的银簪“啪”地掉在地上。那簪子看着是普通的足银,莲花形状的簪头却突然“咔嗒”弹开,三根毒针从花瓣里射出来,针尾的小弹簧还在颤。林风心中一惊,他扑到吧台底的瞬间,听见佐久间闷哼一声。毒针上刻的“Rache 1943”(复仇1943)在旋转中连成道残影,针尖的蓖麻毒素混着黄金粉末,接触皮肤的地方正慢慢变黑——这种混合毒剂是731部队的新配方,两秒就能让人心脏骤停。
军官的怀表摔在地上,镀金针链断成三截,表盖内侧的“12.18”被血浸得发乌。玻璃碎片扎进右眼时,一只机械萤火虫从眼眶里飞出来,翅鞘上的齿轮还在转,翅膜是用人皮做的,泛着淡淡的黄。这个恐怖的场景让林风感到一阵恶心,他意识到这里的一切都超出了常人的想象,是一场疯狂与邪恶的盛宴。
更衣室的化妆台摆着一排珐琅盒,蜜丝佛陀的香粉里混着铀矿粉。林风用银勺舀一点,在指间搓开能感觉到细沙似的颗粒,抹在眼窝上像落了层金尘。他拿起那台改装成首饰盒的西门子盖革计数器,珍珠表面的微型摄像头正对着镜子,镜头盖是片薄如蝉翼的金箔,轻轻一碰就滑开。最近的检测记录停在12月18日22:17,辐射值3.7西弗的数字红得刺眼,下面用铅笔标了个“×3”,是三倍致死量的意思。这个数据让林风感到一阵恐惧,他意识到这里正进行着一项极其危险的实验,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电池槽里的微型胶片裹在油纸里,显影后能看见“玄洋丸”的甲板上,苦力们正把印着“铅锭-77”的木箱往舱里搬。其中一个木箱的锁扣是黄铜的,刻着和白玫瑰戒指内侧一样的花纹。这个发现让林风意识到白玫瑰与这项计划有着密切的联系,她可能是一个关键的间谍或者执行者。
瑞士汇票藏在“双妹牌”口红管里,旋开时能闻到股杏仁味——管底藏着氰化物胶囊,要用特定频率的震动才能破开。
票面7777瑞士法郎的数字是用特制墨水写的,在紫外线下会显出荧光,背书签名“Zhou F.H.”的笔锋里藏着个小勾,是周佛海签名的特有标记。
水印是交叉的军刀与樱花,军刀的刀刃上刻着极小的“影”字,是影机关财务凭证的专用章。林风对着光看汇票边缘,“黄金换铀,童叟无欺”的小字是用金粉写的,墨迹里的金颗粒比普通金粉粗,放在显微镜下能看见细小的铀矿碎屑。
这些证据表明,这里正进行着一项涉及黄金与铀的非法交易,而周佛海等汉奸分子可能参与其中。
钢琴的黑檀木琴键上,第三和第西个键之间有道细缝。白玫瑰弹奏《葬礼进行曲》时,指尖在琴键上滑得飞快,到第三乐段突然提速,琴箱里“咔嗒”弹出把毒刃,刃身涂着河豚毒素,在光下泛着油光。
她抓过佐久间的颈子,钢琴弦缠上去的瞬间,弦上的黄金粉末遇血开始结晶,伤口处开出朵金色的花,结晶的边缘还在微微颤动,像活物在生长。
法医后来在报告里写,这种结晶含92%的金和8%的铀,是“金蚀计划”的典型反应,能在半小时内让血液变成膏状。这个恐怖的场景让林风感到一阵心悸,他意识到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邪恶与疯狂。
枪声从财政部方向传来时,子弹正从三楼7号窗的缝隙里钻出来。那弹头是镀金的,刻着的“税”字边缘很锋利,显然是用税警派特制的模具压出来的,弹尾的螺旋纹里卡着点红漆,和财政部档案柜上的红漆成分一致。
白玫瑰中枪后倒在地板上,血从旗袍的弹孔里涌出来,在打蜡的地板上慢慢晕开,变成朵完整的樱花——她预先服下的化学试剂遇氧会变色,花瓣的纹路里还能看见细小的金粉,是从她耳坠上掉下来的。
断气前,她蘸着血画了三个音符,?的符尾特别长,弯成个“7”,?的符头里点了个点,像通风井的标记,?的符干上划了道杠,正好是汇丰银行保险库的密码位数。这个神秘的遗言让林风感到一阵困惑,他意识到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谜团与未知,而他正身处这场风暴的中心。
衣柜的暗格藏在挂满旗袍的角落,推开时能闻到股枪油味。那件女性剪裁的德国军装,领口绣着“SS-Einsatzgruppe”(党卫军特别行动队),针脚是日本绣法,腰带扣是个微型手雷,保险栓是朵樱花形状,要用特制的钥匙才能拧开。舞鞋的鞋跟是中空的,旋开后能弹出2厘米的毒刃,刀刃上的河豚毒素结成了细小的晶体,在光下像撒了层白糖。
这些发现让林风感到一阵震惊,他意识到这里不仅是一个舞厅,更是一个间谍活动的秘密基地。
留声机的唱片转着,背面的“Fi3”(第三幕终曲)刻痕很深,显然是用刺刀划的。转动时与唱针摩擦的声音,仔细听竟是731部队“最终实验”的倒计时信号。这个发现让林风感到一阵绝望,他意识到这里正进行着一项极其邪恶的实验,而一旦实验成功,后果将不堪设想。
林风捡起白玫瑰掉在地上的银簪,簪尾的弹簧突然弹出张胶片,边角还沾着点她的发丝。借着化妆台的台灯看,周佛海正与纳粹军官握手,背景墙上的“铀计划全球分布图”上,南京的位置被红圈标得刺眼,红圈里的金线正慢慢往香港方向延伸,像条吸血的蛇。这个画面让林风感到一阵愤怒与无奈,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上级,阻止这场邪恶的计划。
舞厅的乐队还在奏着《夜来香》,只是小提琴的第三弦彻底断了,那声“嘣”的脆响,像极了某个人的骨头被捏碎的声音。在这迷离而危险的夜色中,林风知道,自己正站在一场风暴的边缘,而一场关乎生死与正义的较量,即将拉开序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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