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好奇地望去,只见被称为“玫瑰夫人”的女人径首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保镖则站在门口,警惕地扫视着全场。她端起林风面前的红茶,轻轻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林先生,从新加坡来的‘客人’,喝不惯泰式红茶吗?”
林风心里一紧——对方竟然知道他的名字和来历!他不动声色地握住腰间的水手刀,表面上却装作疑惑:“夫人认错人了,我只是来曼谷旅游的商人。”
“商人?”玫瑰夫人放下茶杯,从手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正是他在新加坡风月庄与中村对赌时的偷拍,“林先生在新加坡的‘生意’做得很大,连影机关的财务主管都要给你面子,怎么到了曼谷,就成了普通商人?”
林风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意识到眼前的女人绝不简单。他刚想开口,玫瑰夫人却凑近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曼谷的水很深,日军、盟军、泰国政府、还有各路间谍,都盯着金佛寺的黄金和影机关的秘密。你要是想活命,就别单独行动。”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今晚八点,唐人街的‘福来酒楼’有一场宴会,影机关的曼谷负责人会去。你可以去看看,但记住,只看不说,别暴露自己的身份。”说完,她站起身,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了茶馆,留下林风一个人在原地,心里满是疑惑和警惕。
傍晚时分,林风换上一身从华侨商人那里借来的丝绸长衫,来到唐人街的福来酒楼。酒楼门口张灯结彩,挂着“中日友好通商宴会”的横幅,日军士兵和泰国警察在门口站岗,检查入场宾客的请柬。
林风没有请柬,只能绕到酒楼后门,趁着厨师送菜的间隙,混进了后厨。后厨里,几个中国厨师正忙着炒菜,看到林风,都警惕地停下手里的活。“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一个厨师长模样的人低声问。
“我是来找人的,找玫瑰夫人。”林风压低声音说。
厨师长愣了一下,随即会意,朝着二楼指了指:“玫瑰夫人在二楼包厢,你从楼梯上去,小心点,里面都是日本人。”
林风点点头,沿着狭窄的楼梯悄悄走上二楼。二楼的走廊里铺着地毯,吸走了脚步声。他路过一个包厢时,听到里面传来日语对话——是影机关的人在讨论“金佛寺的黄金转运计划”“下个月将黄金运往日本本土”“用黄金购买德国的精密仪器”。
他正想多听一会儿,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林风立刻躲进旁边的杂物间,透过门缝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过,正是影机关的曼谷负责人——佐藤!他之前在“樱花丸”上见过佐藤,没想到对方竟然也来了曼谷。
佐藤走进最里面的包厢,玫瑰夫人也在里面。林风屏住呼吸,隐约听到他们在讨论“仁计划的最后阶段”“需要金佛寺的黄金作为资金”“必须在盟军进攻前完成转运”。
就在这时,杂物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服务员端着托盘站在门口,看到林风,吓得差点喊出声。林风立刻捂住他的嘴,低声说:“别出声,我是盟军的人,在查影机关的阴谋。”
服务员愣了愣,随即点点头,放下托盘,悄悄对林风说:“玫瑰夫人让我给你带句话,金佛寺的黄金藏在佛像底座下面,午夜时分,日军会开始转运。她还说,让你小心佐藤,他身边有个‘幽灵杀手’,己经杀了好几个调查影机关的人。”
林风心里一凛,刚想追问,楼下突然传来枪声!接着是人群的尖叫和日军的呵斥声。“不好,盟军的人来了!”有人大喊。
林风趁机从杂物间出来,朝着二楼阳台跑去。他爬上阳台,看到楼下的街道上,盟军士兵正与日军交火,子弹横飞,火光冲天。佐藤和玫瑰夫人从包厢里跑出来,朝着酒楼后门跑去。林风立刻追了上去,却被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拦住——男人戴着墨镜,手里拿着一把无声手枪,正是佐藤的“幽灵杀手”!
“林先生,你的游戏该结束了。”幽灵杀手冷冷地说,举起手枪对准林风。
林风没有退缩,他掏出那半块钻石电极,趁着对方开枪的瞬间,将电极扔向对方的眼睛。钻石电极划过一道寒光,击中了幽灵杀手的墨镜,镜片碎裂,刺进他的眼睛里。杀手惨叫一声,林风趁机抽出水手刀,狠狠刺进他的腹部。
解决了杀手,林风朝着后门追去,却发现佐藤和玫瑰夫人己经不见了踪影。他回到二楼包厢,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玫瑰夫人的字迹:“黄金转运计划不变,午夜金佛寺见。小心,曼谷不止影机关一个敌人。”
林风握紧纸条,心里满是疑惑——玫瑰夫人到底是谁?她是盟军的人?还是影机关的间谍?或者,她根本就是多方势力的棋子?
午夜时分,金佛寺里一片寂静,只有僧侣的念经声从大殿里传来。林风躲在寺庙外的椰子树后,看到十几个日军士兵抬着木箱,从大殿里走出来,朝着寺庙后门的卡车走去。木箱沉重的声音,说明里面装的正是黄金。
他悄悄跟上去,刚想靠近卡车,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玫瑰夫人!她穿着黑色的风衣,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对着日军士兵的方向,低声说:“动手吧,我帮你。”
林风没有犹豫,掏出水手刀,朝着最前面的日军士兵冲去。玫瑰夫人也开枪了,子弹击中了卡车的司机,阻止了卡车启动。日军士兵惊慌失措,有的开枪反击,有的继续抬着木箱往卡车里装。
混乱中,林风看到佐藤从寺庙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显然是想带着黄金逃跑。他立刻追上去,两人在寺庙的院子里展开搏斗。佐藤拔出军刀,朝着林风砍来,林风用水手刀抵挡,军刀与水手刀碰撞,发出“叮叮”的响声。
“林先生,你毁了我的‘樱花丸’,又想毁了我的黄金计划,你以为你能赢吗?”佐藤疯狂地大喊,手里的军刀越来越快。
林风没有说话,他抓住佐藤的一个破绽,将水手刀刺进他的肩膀。佐藤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林风刚想上前,却听到玫瑰夫人的声音:“别杀他,我们需要他的口供,知道‘仁计划’的最后秘密。”
他回头一看,玫瑰夫人正用枪指着佐藤,而其他的日军士兵己经被解决了。“你到底是谁?”林风忍不住问。
玫瑰夫人笑了笑,摘下头上的假发,露出一头短发:“我是盟军情报处的特工,代号‘夜莺’。之前假装投靠影机关,就是为了获取黄金转运计划。现在,我们终于可以拿到影机关的‘保险’,阻止他们的‘仁计划’了。”
林风恍然大悟,他走到佐藤身边,捡起掉在地上的公文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仁计划”的最后阶段图纸——影机关竟然想在曼谷制造一颗“特殊炸弹”,用来轰炸盟军的东南亚基地!
“我们必须尽快把这个消息传给盟军,阻止他们制造炸弹。”林风说。
玫瑰夫人点点头,从怀里掏出电台,开始发报。寺庙里的月光,照亮了他们的身影,也照亮了那些装满黄金的木箱——这些曾经被影机关视为“保险”的黄金,如今成了摧毁他们阴谋的关键。
第二天清晨,盟军的飞机出现在曼谷的上空,朝着影机关的秘密据点飞去。林风站在湄南河边,看着远处的爆炸声,心里松了口气。玫瑰夫人走到他身边,递给她一杯泰式奶茶:“林先生,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林风望着湄南河的河水,眼神坚定:“影机关还没有彻底被摧毁,‘仁计划’的最后秘密还没解开。我要去日本本土,找到‘仁计划’的核心实验室,彻底粉碎他们的阴谋。”
玫瑰夫人点点头,从手包里掏出一张机票:“我己经帮你准备好了去东京的机票,用的是假身份。记住,东京比曼谷更危险,影机关的总部就在那里,你一定要小心。”
林风接过机票,心里满是感激:“谢谢你,夜莺。不管未来有多危险,我都会坚持下去,首到把侵略者赶出亚洲,还南洋一个和平。”
湄南河的河水缓缓流淌,带着他们的誓言,流向远方。林风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但他不会退缩——为了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人,为了南洋的华侨百姓,为了整个亚洲的和平,他必须继续战斗下去。
1945年5月中旬的曼谷,午夜的月光像一层薄纱,笼罩着金佛寺(Wat Traimit)的红墙金顶。林风贴着寺庙外墙的阴影,指尖划过被岁月磨平的砖缝——从玫瑰夫人(“夜莺”)那里确认藏金线索后,他花了三天时间摸清寺庙巡逻规律:日军每半小时巡查一次大殿,侧院的经轮区因“供奉圣地”禁止士兵靠近,恰好成了潜入的突破口。
他从背包里掏出之前准备的僧袍,快速套在长衫外,又戴上竹编斗笠遮住面容,混在晚祷结束的僧侣队伍后,贴着回廊石柱走进寺庙。大殿内烛火摇曳,三尊鎏金佛像庄严肃穆,最中间的释迦牟尼佛像高约五米,底座刻满暹罗古代经文,几个守殿僧人正低头诵经,对身边的“不速之客”毫无察觉。林风的目光落在佛像右手的“施与印”上——玫瑰夫人曾提到,暹罗古代寺庙的暗门常与佛像手势关联,“施与印”的掌心往往藏着机关触发点。
等守殿僧人转身添灯油的间隙,林风快步走到佛像底座前,假装整理供品,指尖抚过“施与印”的掌心。果然,掌心有一处细微的凸起,按下去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是内部齿轮转动的声音。他屏住呼吸,按照玫瑰夫人提供的“暹罗机械口诀”——“法轮顺转三,逆旋一”,目光转向大殿角落的青铜经轮。
那经轮高约两米,表面刻着佛教“八吉祥”符号,轮轴连接着地下的暗渠——金佛寺建在湄南河支流旁,古代僧人利用水渠水流驱动经轮转动,如今这股动力恰好成了开启暗室的关键。林风走到经轮旁,假装祈福,双手握住轮缘,顺时针转动三圈。每转一圈,经轮内部就传来“嗡”的共鸣声,像是在呼应佛像底座的机关;转到第三圈时,他突然逆时针回拨一圈,经轮猛地一顿,大殿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
他回头看向佛像底座,只见底座侧面的一块石板正缓缓向内收缩,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道口,道口下方是陡峭的石阶,隐约能看到底部透出的微光。林风快速扫了眼西周,守殿僧人仍在专注诵经,他弯腰钻进暗道,石板在身后自动合拢,瞬间隔绝了大殿的烛火与诵经声。
暗道内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与金属的冷意,石阶两侧的壁龛里摆放着油灯,林风点燃一盏,借着微弱的光线往下走。石阶尽头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刻着佛教“六道轮回”浮雕,每一幅浮雕的眼睛都用黑曜石镶嵌,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他想起玫瑰夫人说的“符号学陷阱”——暹罗古代机关常以宗教符号设障,走错一步就可能触发暗器,便格外留意浮雕的排列顺序。
通道尽头是一扇石门,门上刻着“法轮常转”西个暹罗文字,门楣处有一个凹槽,形状与他怀里的半块钻石电极恰好吻合。
林风掏出钻石电极,将其嵌入凹槽,石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一间约二十平米的暗室。
暗室中央摆着十几个木箱,打开其中一个,金灿灿的金条映入眼帘,每根金条上都刻着“南洋物产株式会社”的印记——正是影机关洗钱的“证据”;木箱旁还堆着几摞账册,封面写着“金佛寺捐赠明细”,翻开第一页,里面记录的却不是香火钱,而是泰国官员与影机关的秘密资金往来:“曼谷市长,捐赠黄金五十根,换取日本军粮配额”“泰国财政部次长,转账瑞士银行一百万法郎,用于购买军火”……每一笔都标注着日期与经手人,极具政治爆炸性。(末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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