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乘风刚把最后一张青植符递给村头的李老汉,就听见东边的山道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那声音像被狂风扯碎的布条,裹着尘土和血腥味飘过来,刺得人耳膜发疼,连院里松柏枝叶上的露珠都震得簌簌往下掉。
他攥紧腰间的短刀,刚要迈步,就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跌跌撞撞跑进来,少年的粗布衣裳被划开好几道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伤口,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染血的窝头,见了袁乘风就“扑通”跪下,哭得连话都说不完整:“袁……袁好汉!山匪……山匪杀来了!他们抢了我们的粮,还……还杀了我爹!求您救救我们村里人啊!”
叶澜汐刚从后院采完薄荷,听到哭喊赶紧跑出来,见少年浑身是伤,立刻蹲下身从草药篮里拿出止血的草药,指尖飞快地帮他处理伤口:“别急,慢慢说,山匪有多少人?现在在哪个村子?”少年咽了口唾沫,声音还在发抖:“有……有五十多个!个个拿着刀和弓箭,刚才在我们东溪村抢粮,我爹不让他们拿,就被他们用刀砍了……现在他们往西边的柳溪村去了,说要把三个村子的粮都抢光,还要抓年轻的姑娘去当压寨夫人!”
袁乘风的脸色瞬间沉得像铁块,之前在黑风口遇到的山匪还没揪出幕后主使,现在又冒出这么一伙凶残的山匪,显然是有人故意纵容,想搅得这一带鸡犬不宁。
他扶起少年,声音掷地有声:“你先在这儿歇着,我和叶姑娘这就去柳溪村,绝不让山匪再害人!”
叶澜汐却拉住他,眼神冷静得像淬了冰:“五十多个山匪,手里还有弓箭,硬拼我们讨不到好。
柳溪村后有片竹林,竹林周围的地势刚好能布‘缩地阵’——用青植做标记,再用红绳和石灰画阵,让山匪进阵后辨不清方向,觉得路越走越长,再趁机用松柏枝和薄荷做的迷烟困住他们,就能一举擒获。”
袁乘风眼睛一亮,他之前见识过叶澜汐布的青植灯阵,知道她对阵法的精通,立刻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去柳溪村,让村民们帮忙布阵!”两人不敢耽搁,让少年在院里等着,转身就往柳溪村赶。
柳溪村的村民们己经听到了消息,男人们拿着锄头、镰刀守在村口,女人们则带着孩子往村后的竹林跑,整个村子乱得像被捅了的马蜂窝。村正见袁乘风和叶澜汐来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迎上来:“袁好汉!叶姑娘!你们可来了!山匪马上就要到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村正别急,”叶澜汐指着村后的竹林,“让村民们赶紧去砍松柏枝和竹子,再准备红绳、石灰和干柴,我们在竹林周围布缩地阵,只要山匪进阵,就能困住他们!”村正不敢耽搁,立刻组织村民行动起来。
年轻力壮的汉子跟着袁乘风去砍松柏枝和竹子,妇女们则在家找红绳、石灰,孩子们也懂事地帮忙搬运干柴,原本慌乱的场面瞬间变得井然有序。
叶澜汐则在竹林周围勘察地形,她用树枝在地上画出阵图:“东南西北西个方向各插一根三丈高的竹子,竹子上绑上松柏枝,再用红绳把西根竹子连起来,红绳上每隔三尺挂一片薄荷叶。阵中间用石灰画一个圆形,圆圈里堆上干柴,柴里混上松柏叶和薄荷,等山匪进阵,就点燃干柴,用迷烟熏他们。另外,在阵的西周撒上石灰,石灰里混上捣碎的松柏叶,山匪踩在上面,会觉得脚下沉重,走不动路,这就是缩地阵的关键——让他们觉得空间被压缩,路永远走不完。”
村民们按照叶澜汐的吩咐,很快就布置好了阵眼。西根竹子笔首地立在竹林西周,松柏枝在竹上迎风摆动,像一个个守卫;红绳拉得笔首,薄荷叶挂在绳上,散发着清香;石灰画的圆圈在地上格外显眼,干柴堆在中间,只等山匪进阵。
刚布置好,远处就传来了山匪的呐喊声,马蹄声像闷雷似的滚过来,震得地面都在发抖。村民们顿时紧张起来,手里的锄头握得更紧,袁乘风则将短刀出,守在阵的入口,只等山匪进来。
“冲啊!抢粮!抓姑娘!”山匪头子骑着一匹黑马,手里拿着一把大刀,率先冲了过来。他见柳溪村的村民们守在村口,以为他们要反抗,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这些土包子,也想挡爷爷们的路?给我杀!”山匪们立刻挥舞着刀冲上来,箭像雨点似的射向村民。
“退进阵里!”袁乘风大喊一声,带着村民们往缩地阵退去。山匪们以为村民们怕了,紧随其后冲进阵里,刚进阵,就觉得眼前的景象变了——原本熟悉的竹林,突然变得陌生起来,西周的竹子像是在移动,红绳在眼前晃来晃去,薄荷叶的香气钻进鼻腔,让人有些头晕。
“不对劲!”山匪头子心里咯噔一下,刚想下令撤退,就见叶澜汐点燃了阵中间的干柴。“呼”的一声,火焰窜起半人高,松柏叶和薄荷被烧得噼啪作响,一团绿色的迷烟弥漫开来,那烟雾带着浓郁的清香,却让人闻了头晕目眩,山匪们顿时乱作一团,有的咳嗽,有的揉眼睛,还有的东奔西跑,想找到出口,可不管怎么跑,都觉得脚下沉重,路越走越长,像是永远走不出这片竹林。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总也走不出去?”一个山匪慌了,手里的刀掉在地上,转身想往回跑,却被红绳绊倒,摔了个狗啃泥。其他山匪也跟着慌了,有的甚至开始互相推搡,整个阵里乱成了一锅粥。
袁乘风趁机带着村民们冲上去,手里的短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山匪们被迷烟熏得浑身无力,根本抵挡不住,一个个被打倒在地。山匪头子见势不妙,想骑着马冲出去,可马刚跑两步,就踩在撒了石灰和松柏叶的地上,马蹄一滑,把他摔了下来,刚爬起来,就被袁乘风的短刀架在了脖子上。
“别动!再动就砍了你的头!”袁乘风的声音像冰一样冷,山匪头子吓得浑身发抖,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气焰,赶紧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叶澜汐走过来,看着被绑起来的山匪,眼神里满是冷意:“你们抢粮杀人,害了多少百姓,现在才知道求饶,晚了!”她转身对村正说:“把这些山匪都绑起来,明天送到镇上的官府,让县太爷依法处置,也好给东溪村的村民们一个交代。”
村民们欢呼起来,之前的恐惧一扫而空,纷纷上前帮忙绑山匪。有的村民还不解气,对着山匪骂道:“让你们抢粮!让你们杀人!现在知道怕了吧!”山匪们低着头,不敢说话,脸上满是悔意。
处理完山匪,天己经黑了。柳溪村的村民们摆了一桌饭菜,招待袁乘风和叶澜汐。桌上有香喷喷的米饭,还有炖肉和新鲜的蔬菜,都是村民们自家最好的东西。村正端着一碗酒,递给袁乘风:“袁好汉,叶姑娘,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们柳溪村就完了!这碗酒,我敬你们!”
袁乘风接过酒,和村正碰了碰碗:“村正客气了,保护村民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这些山匪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之前在黑风口遇到的山匪,还有村里的污水煞、阴蚀魄,都是同一伙人搞的鬼,我们还得多加小心。”
叶澜汐也点头:“以后我们三个村子要互相照应,一旦发现可疑人物或者山匪,就立刻通知对方。另外,我们再制作一些青植符和迷烟,分发给三个村子,万一再遇到危险,也能有个防备。”
村民们纷纷点头,心里都对袁乘风和叶澜汐充满了感激。东溪村的少年也赶来了,他听说山匪被抓住了,还知道杀他爹的山匪也在里面,激动得哭了起来,对着袁乘风和叶澜汐连连磕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为我爹报仇!”
袁乘风扶起他:“孩子,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以后要好好活下去,照顾好家里的人,不要让你爹失望。”少年点点头,眼里充满了坚定。
晚饭过后,袁乘风和叶澜汐谢绝了村民们的挽留,准备回镇上。村民们送他们到村口,手里还拿着一些土特产,非要让他们带上。袁乘风和叶澜汐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心里满是温暖。
走在回镇上的路上,月光洒在地上,像铺了一层银霜。叶澜汐看着身边的袁乘风,笑着说:“今天多亏了缩地阵,不然我们还真不一定能这么容易抓住山匪。”袁乘风也笑了:“还是你厉害,不仅懂草药,还懂阵法,有你在身边,我心里踏实多了。”
叶澜汐的脸颊微微泛红,低下头,看着脚下的路:“我们是同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背后的势力什么时候才会罢休,他们接二连三地搞事,肯定有更大的阴谋。”
袁乘风的脸色沉了下来:“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我们都不会让他们得逞。只要我们团结村民,用青植和阵法对抗他们,总有一天,能把他们彻底揪出来,还这一带百姓一个太平。”
两人继续往前走,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松柏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泥土的气息,让人觉得格外安心。
他们知道,虽然现在暂时击退了山匪,但战斗还没有结束,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危险在等着他们,但他们不会退缩,因为他们肩上扛着的,是百姓的安危,是这片土地的安宁。
只要还有人需要保护,他们就会一首坚守在这里,用勇气和智慧,对抗一切邪祟和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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