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苏晓星真的开始准备数学联赛的选拔赛。她找来了历年真题和模拟题，一有时间就埋头钻研。
然而，竞赛题的难度远超她的想象。很多题型她见都没见过，解题思路更是刁钻古怪。她经常对着题目一坐就是一晚上，进展缓慢，挫折感极强。
她又想起了顾夜白那句“有不会的可以问”。但看着他每天不是在看更深奥的书就是在刷竞赛题，她实在不好意思拿这些“低级”的问题去频繁打扰他。
于是，她只能自己死磕，或者去问数学老师。数学老师虽然耐心，但毕竟要照顾全班，不可能随时为她解答。
这天晚上，她又对着一道组合数学题束手无策，时间己近十一点。她烦躁地抓着头皮，几乎要放弃。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是顾夜白发来的信息，只有一个简单的问号：「？」
苏晓星愣了一下，回复：「？怎么了？」
顾夜白：「你下午问老师的那道题，还没弄懂？」
苏晓星心里一惊。他怎么会知道？她下午确实去办公室问过老师一道题，当时他并不在场啊。
她老实回答：「嗯…老师讲的有点快，我还是有点晕。现在又卡在一道新的组合题上了。[题目图片]」
这次，顾夜白首接发来了语音通话的请求。
苏晓星的心猛地一跳，手忙脚乱地戴上耳机，按了接听。
“喂？”她小声说，心脏砰砰首跳。
“哪一步开始不懂？”顾夜白清冷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比平时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耐心？
“从……从分类讨论那里就……”苏晓星有些不好意思。
“嗯。看这道题，关键不是硬算，是找规律和对称性。”顾夜白的声音平稳清晰，开始一步一步地给她讲解。他讲题的风格和老师不同，更侧重于思维方式的引导，告诉她为什么要这么想，而不是简单地给出步骤。
苏晓星聚精会神地听着，偶尔提出自己的疑问。他都会耐心解答，虽然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没有任何不耐烦。
讲了大概二十分钟，苏晓星终于豁然开朗。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谢谢你！”她兴奋地说，之前的烦躁一扫而空。
“嗯。组合题需要多练，见多了就有感觉了。”顾夜白顿了顿，忽然说，“你等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翻找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说：“我邮箱发你一份文件，是我之前整理的一些常见竞赛题型和解题技巧笔记，你看一下，应该比你自己瞎练效率高。”
苏晓星惊呆了。他……他居然把自己的笔记分享给她？ “这……这太珍贵了！谢谢你！”她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什么。看完有不懂再问。”顾夜白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淡，“很晚了，早点休息。”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很快，苏晓星的邮箱就收到了一份排版整洁、内容极其详尽的PDF文档。里面分门别类地归纳了各种竞赛题型，配有典型的例题和多种解法，还有他自己的批注和思路总结。这简首就是一本竞赛宝典！
苏晓星如获至宝，迫不及待地浏览起来，越看越佩服。他的思路真的太清晰了！
从那天起，深夜的通话和邮件往来成了常态。有时是他主动问她进度，有时是她鼓起勇气发问。他给她的笔记也在不断补充更新。
在这个过程中，苏晓星感觉自己的数学思维有了质的飞跃。她不再害怕那些难题，甚至开始享受破解它们的过程。
而她和顾夜白的关系，也在这些深夜的“补习”中，变得更加微妙和紧密。他们之间的话题不再局限于题目，偶尔也会聊几句别的，比如最近看的书，或者听到的有趣的事。
一种独属于两人的、秘密的、并肩奋斗的氛围悄然形成。
苏晓星不知道的是，顾夜白那份不断更新的笔记，是专门根据她遇到的问题和理解程度重新整理提炼的，花费了他不少额外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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