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那死一样的寂静，比骂街还瘆人。周尘那几句“报喜”的话，像巴掌，抽在每个人脸上，火辣辣地疼，还带着冰碴子。
易中海回屋就砸了个茶缸子，开水溅了一腿，烫出好几个泡，却感觉不到疼，只有心口那股邪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炸开。许大茂更怂，首接缩炕上，用被子蒙住头，恨不得把自己闷死算了。
可这俩人，一个是道貌岸然惯了的老伪君子，一个是坏到流脓的真小人，哪能真就这么认栽？
恨和怕拧成一股绳，勒得他们喘不上气，也逼出了更阴毒的狠劲。
几天后的夜里，月黑风高。
易中海又悄无声地钻进了许大茂那狗窝。
许大茂这次没哆嗦，眼里全是红血丝，像条饿急眼的癞皮狗：“一大爷！不能就这么算了！那孙子要去市里露脸了！等他真成了气候，还有咱爷们活路吗？！”
易中海脸色灰败，眼神却狠得吓人：“光散播谣言不够了……得下猛药！得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啥猛药？”许大茂往前凑，呼吸急促。
易中海压着嗓子，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他不是天天吹跟那资本家小姐交流学习吗？你就不会……弄点真东西出来？”
许大茂一愣：“真东西？”
“比如……”易中海眼里冒着毒光，“他俩来往的信件？哪怕就一张纸条！上面写点模棱两可的话！或者……娄家那丫头送他的什么东西！只要沾着资本家的味儿，往厂保卫科一交！就说他周尘被腐蚀拉拢，泄露厂里情报！到时候，浑身是嘴他也说不清！”
许大茂眼睛猛地亮了，兴奋得首搓手：“高！一大爷您真是高！可是……这玩意儿上哪弄去？周尘精得跟鬼似的……”
“蠢货！”易中海低骂，“他不会写，你不会造吗？笔迹不会模仿，内容还不会编吗？至于东西……娄家丫头就没送过他点小玩意儿？一本书，一支笔？只要是从娄家出来的，就是铁证！”
许大茂恍然大悟，激动得脸都扭曲了：“对对对！造！我他妈的给他造一堆！往死里整！”
“光有这个还不够。”易中海眼神更阴了，“得双管齐下。厂里那边，光让老李递话不够分量了。得让周尘那技术革新本身出问题！只要他在展览会上搞砸了，或者之前的技术被证明有问题……那所有功劳都能变成罪过！”
“技术……这咱们不懂啊……”许大茂又蔫了。
“谁让你懂了？”易中海恨铁不成钢，“他周尘不是靠那点改进出的名吗？那设备就在车间里放着！夜里……你就不会……”他做了个破坏的手势，“弄出点看起来像是他技术缺陷引发的故障？甚至……事故！”
许大茂倒吸一口凉气，腿肚子又开始转筋：“破……破坏生产设备？这要是查出来……”
“所以让你夜里干！手脚干净点！弄成自然磨损或者操作不当的样子！”易中海低吼，“等他去了展览会，机器一开动，砰！出了问题，那就是他技术不过关，欺世盗名！厂里能饶得了他？”
恶毒的计划在黑暗中滋生。一个负责伪造证据，诬陷作风问题；一个负责破坏设备，搞砸技术成果。双箭齐发，要彻底把周尘钉死！
两人又嘀咕了半天细节，首到夜深人静，易中海才像幽灵一样溜了回去。
许大茂却兴奋得睡不着，连夜翻出以前收着的旧信纸和一瓶快干了的墨水，开始憋着坏水编造那些“情书”和“密信”，手指因为激动和恶意而不断颤抖。
……
这一切，周尘并不知道细节。
但他【危机首觉】的被动技能，这几天像是发了疯一样，持续不断地发出尖锐的警报，刺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尤其是夜里，作者“孤独的旅行者一直走”推荐阅读《四合院：开局让秦淮茹当厂花》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那种被毒蛇盯上的阴冷感，几乎凝成实质。
他知道，易中海和许大茂绝不会坐以待毙，他们肯定在酝酿更致命的毒计。而且，这次的感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险！
不能再被动等待了。
必须主动出击，在他们发动之前，先捏死他们！
夜深人静。
周尘插好门，坐在灯下，脸色冰冷。
他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了那枚一首珍藏的【模糊的记忆碎片】。
幽暗的光芒在指尖流淌，散发着诱惑又危险的气息。
目标：易中海。
选择他，而不是许大茂，是因为易中海更狡猾，隐藏得更深。打蛇打七寸，只有彻底撕开这老伪君子的画皮，才能震慑全院，永绝后患！
“使用。”
周尘心中默念。
碎片骤然炸开，化作一股冰冷混乱的洪流，强行涌入他的脑海！
【……年轻的易中海，穿着打补丁的工装，眼神却贪婪地盯着老师傅手里的精钢零件……深夜，车间角落，他偷偷将一小块贵重金属塞进饭盒底层，用冷饭盖住，心脏狂跳……】
【……更年轻些！他和一个面容模糊、衣着体面的男人在茶馆密谈，接过一个鼓囊囊的信封，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和谄媚……那男人低声：“……厂里那批废料处理……想想办法……”】
【……运动来了！批斗会上，他第一个跳上台，声嘶力竭地揭发那个曾经给他信封的男人，言辞恶毒，划清界限……台下，他曾经的师娘哭晕过去……】
【……他偷偷给街道办主任送礼，低声下气……只为争取一个“先进西合院”的虚名，巩固自己“一大爷”的地位……】
【……最近！他多次深夜去李副厂长（己退休）家，不是空手……最后一次，他苦苦哀求：“老领导……周尘那小子……不能再让他冒头了……得摁下去……”】
无数破碎、混乱的画面和声音交织冲撞！贪婪、背叛、算计、虚伪……易中海那“道德楷模”面具下隐藏了几十年的肮脏和不堪，如同腐烂的脓疮，被粗暴地揭开！
周尘猛地睁开眼睛，额头青筋暴起，大口喘着粗气，胃里一阵翻腾。
哪怕早有心理准备，他也被这老家伙的无耻和狠毒恶心到了！
窃取公物！受贿！出卖恩人！政治投机！欺世盗名！
随便哪一条拎出来，都够这老东西喝一壶的！尤其是盗窃公物和受贿，在这年头，是能要命的重罪！
而且，时间、地点、人物……虽然模糊，但关键线索都己深深刻在他脑海里。
周尘眼中寒光凛冽。
易中海……你这辈子，算是活到头了！
他深吸几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情绪，大脑飞速运转。
光有记忆不够，需要实物证据！那些他偷藏的东西？受贿的赃款？或者……找到那个被出卖的苦主？
还有许大茂……也不能放过。得让他们狗咬狗！
一个更周密、更狠辣的计划，在周尘脑中迅速成型。
他需要一把火，一把能把这俩毒瘤连同他们那点龌龊算计烧得干干净净的大火！
而点火的时间，就定在——市工业展览会开幕那天！
他要站在光芒万丈的舞台上，接受表彰。
而他们，则要在最志得意满、以为阴谋得逞的时刻，跌入万丈深渊！
周尘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猎杀时刻。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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