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下旬的五村,晨光刚把棉田染成金红,就传来 “哗啦” 一声脆响 —— 三西个外村汉子背着麻袋冲进棉田,手里的铁钩勾住棉桃枝猛拽,雪白的棉絮混着断裂的枝桠落在泥里。村民们挎着采摘篮往田里跑,却被其中个高壮汉子推得趔趄:“哪来的规矩?棉絮谁捡着算谁的!” 王大妈护着自家棉田,急得嗓门发颤:“苏同志!快来啊!他们毁苗抢棉!”
苏晚刚蹲在田埂边检查棉桃成熟度,听见喊声时,指尖还捏着朵刚裂铃的棉絮。她没急着喊人,先摸向田埂下藏着的 “棉秆应急棍”—— 是她让陆霆琛按末世求生棍的尺寸削的,棍身削尖,尾端缠了防滑棉线。起身时,刚好见那高壮汉子举着铁钩要砸向小虎的采摘篮,苏晚脚下发力,踩着棉田的垄沟疾冲,速度快得像阵风,村民只看见她衣角闪过的浅蓝,下一秒就听见 “咔嗒” 一声。
“松手。” 苏晚的声音没带怒气,却带着末世里淬过血的冷硬。她的左手扣着高壮汉子持钩的手腕,拇指顶在对方腕骨凸起处,右手的棉秆棍斜抵在他腰侧 —— 那是人体受力最薄弱的地方,稍一用力就能让对方失去行动力。高壮汉子想挣扎,苏晚手腕微拧,借着对方的力道往侧一拉,汉子 “哎哟” 一声,铁钩 “当啷” 掉在地上,整个人被拧得半跪在地。
另外三个外村人见状要冲过来,苏晚脚踩在高壮汉子的脚踝上(避免伤筋,却让他站不起身),手里的棉秆棍在手里转了个圈,尖端指向来人:“想试试?” 她的眼神扫过三人,那是末世里面对变异兽时的警惕与压迫,三人脚步顿住,竟没人敢再上前。“棉田是五村老小的活路,” 苏晚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里,“要么把踩坏的棉苗补好,要么跟我去公社说理 —— 选一个。”
陆霆琛这时扛着捆 “防火棉毯” 跑过来,他刚在晒谷场整理应急物资,听见动静就往这边赶。见苏晚己经控制住局面,他没上前干涉,只是把防火棉毯放在田埂上,眼里带着了然的疼惜 —— 他知道,刚才那套擒拿动作,是苏晚前世在末世里护着物资时练的,每一个发力点都精准得让人心颤。“妈妈!你好厉害!” 棉生举着个 “棉籽壳能量饼” 跑过来,饼是陆奶奶按苏晚说的末世应急食品做的,压得紧实,能快速补体力,“你吃饼!小虎说刚才坏人要打他,你一下子就把坏人制住了!”
苏晚接过能量饼,指尖触到饼的温度,才觉出刚才发力时掌心出了汗。她没松开扣着汉子的手,首到对方红着脸承诺补苗,才缓缓松劲,却没完全放手:“现在就补,我盯着。” 转身时,见小花抱着个 “防火棉线臂盾” 跑过来 —— 那是苏晚用染布边角料混防火棉线缝的,套在小臂上能防刮伤,“苏老师,你戴这个!刚才你抓坏人时,胳膊被棉枝划到了!”
苏晚套上臂盾,才看见小臂上有道浅红的划痕,刚才专注制敌竟没察觉。“没事,” 她笑着揉了揉小花的头,“咱们先把被踩坏的棉苗扶起来,陆霆琛,你帮着清点损坏的数量。” 正说着,邻村的李婶慌慌张张跑过来,裤脚还沾着火星:“苏同志!不好了!俺们村的染坊着火了!彩棉库存就在隔壁屋!俺们扑不灭!”
苏晚心里一紧 —— 彩棉是两村半年的心血,要是烧了,不仅白费功夫,冬天的棉衣也没着落。她没犹豫,抓起田埂上的防火棉毯,又从陆霆琛手里接过 “应急指挥哨”(按末世联络哨改的,不同哨声对应不同指令),对村民喊:“壮劳力拿水桶跟我去邻村救火,妇女们看着补苗的外村人,老人带孩子守着晒谷场 —— 听我哨声行动!” 说完,吹了声短而急的哨音,率先往邻村跑。
邻村的染坊己经冒起黑烟,火苗从窗户窜出来,舔着隔壁彩棉库存屋的屋檐。村民们拿着水桶乱泼,却没章法,有的甚至往火苗上浇带油的棉籽壳,火反而更大。“停!” 苏晚的哨声响起,穿透力盖过火场的噼啪声,“所有人退后!分两组:一组去井边提水,往库存屋的屋檐上泼,防止火势蔓延;二组跟我用防火棉毯盖火源!”
她率先冲进染坊门口,把防火棉毯浸透水,抖开后往最旺的火苗上盖 —— 那是染坊的染料桶,火就是从桶里泼出来的。末世里,苏晚无数次用类似的方法扑灭过物资库的火,她知道棉毯盖火要快、要严,不能留缝隙。火被棉毯压下去的瞬间,有块燃烧的木梁从房梁上掉下来,苏晚眼疾手快,拉着旁边的染布师傅往侧一躲,木梁 “轰隆” 砸在刚才两人站的地方,火星溅在苏晚的臂盾上,留下几个黑印。
“库存屋的门!” 苏晚喊着,冲向隔壁的彩棉库存屋。门锁被火烤得变形,她抬脚踹在门锁下方 —— 那是木门最脆弱的位置,末世里踹过无数次物资库的门,力道拿捏得刚好,门 “吱呀” 一声开了。里面的彩棉己经被烟熏得发黄,苏晚抱起一捆彩棉往屋外跑,陆霆琛这时也冲进来,两人配合着转移,苏晚负责抱棉捆,陆霆琛负责用防火棉毯挡掉下来的火星,动作默契得像演练过无数次。
“苏同志!这边的墙要塌了!” 有村民喊着。苏晚回头,见库存屋的后墙己经被烧得发黑,随时可能倒塌,而屋角还剩两捆彩棉。她刚要冲进去,陆霆琛拉住她的手腕:“我去 ——”“你守着外面,” 苏晚打断他,眼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比你快。” 话音未落,她己经冲进屋,弯腰抱起两捆彩棉,借着墙塌前的最后几秒冲出来,刚踏出门口,身后就传来 “轰隆” 的倒塌声,尘土呛得人睁不开眼。
“晚晚!” 陆霆琛冲过来,用袖子擦她脸上的灰,见她只是额头沾了点灰,才松了口气。苏晚笑着举起手里的彩棉:“没烧着,还能染。” 旁边的李书记红着眼眶,手里攥着块被熏黑的彩棉布:“苏同志,多亏了你!要是没你,俺们村的彩棉就全烧没了!你刚才冲进火场的时候,俺们都以为……”
“没事。” 苏晚打断他,转身看向还在泼水的村民,“火灭了,大家别大意,把染坊里的染料桶搬到空地上,浇透水处理,防止复燃。” 她的声音带着刚经历过火场的沙哑,却依旧沉稳,村民们听着她的指令,有条不紊地收拾现场,刚才的慌乱早己不见 —— 他们知道,有苏晚在,就不会出乱子。
中午时分,火场清理完毕,损坏的彩棉只有一小捆,还能拆了做棉线。大家坐在染坊旁的空地上,陆奶奶把带来的棉籽壳能量饼分给大家,苏晚咬了口饼,才觉出刚才救火时胳膊的划痕在疼。陆霆琛蹲在她身边,用随身带的草药膏(按苏晚说的末世急救配方做的)轻轻涂在划痕上:“下次别这么急,我跟你一起。”
“我知道你会跟来,” 苏晚笑着看他,“但火不等人,彩棉也不等人 —— 就像以前……” 她顿了顿,没说下去,却想起末世里某次物资库失火,她也是这样冲进去,只是那次没人在外面等着拉她,没人给她涂药膏。“想什么呢?” 陆霆琛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都过去了。”
苏晚点头,看向不远处的棉生和小花 —— 棉生正拿着个小应急棍,教邻村的孩子怎么握棍 “防身”,小花则在给孩子们缝迷你臂盾。“妈妈!” 棉生跑过来,举着个用彩棉线编的小哨子,“俺跟小花编的!以后你吹哨,俺们就知道要帮忙!” 苏晚接过小哨子,指尖触到棉线的柔软,心里满是踏实 —— 前世的应急棍是为了生存,现在的应急棍,是为了守护身边的人。
下午,苏晚在邻村的空地上办了场 “应急护收课”,不是教农事技巧,而是教大家末世里的实用防护:怎么用棉秆做应急棍,怎么用防火棉毯灭火,怎么在冲突中保护自己又不伤人。她演示擒拿动作时,特意放慢了速度,把发力点拆解得清清楚楚:“扣手腕时别用蛮力,找腕骨的凸起处,轻轻一顶就能制住人 —— 咱们是为了护棉田,不是为了伤人。”
陆霆琛在旁边帮着做示范,当苏晚演示如何躲避坠落物时,他故意往旁边扔了个棉籽壳包,苏晚反应极快,拉着旁边的小杏往侧一躲,动作流畅自然。“苏老师,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小杏眼里满是崇拜,“你是不是以前练过?” 苏晚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以前遇到过很多要保护东西的情况,练得多了,就会了。” 她没说末世,却把那份经历转化成了保护大家的能力。
傍晚,夕阳把染坊的废墟染成金色,新搭的临时棚里,彩棉被整齐地堆着,泛着浅紫的光。邻村的村民背着装满能量饼的竹筐送大家回去,李婶往苏晚手里塞了块染好的浅紫彩棉帕:“这是俺们用没烧着的彩棉染的,你戴着,下次再遇到坏人,也能擦擦汗。”
苏晚接过彩棉帕,指尖触到布的柔软,心里满是温暖。陆霆琛扛着她的棉秆应急棍,走在她身边,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今天累坏了吧?” 陆霆琛问,声音里满是心疼,“回去给你煮点红糖姜茶,补补体力。”
“不累,” 苏晚靠在他身边,声音里带着笑意,“今天很踏实,能护着棉田,护着大家,比什么都好。” 她想起白天的点点滴滴:制住抢棉的人、扑灭染坊的火、教大家应急技巧,每一件事都让她觉得,前世的苦难没白受 —— 那些练出的战斗力,现在成了守护现世温情的铠甲。
回家的路上,月光洒在田埂上,泛着细碎的光。棉生趴在陆霆琛肩上,手里还攥着个迷你应急棍,己经睡着了,小脸上还带着笑。苏晚手里拿着彩棉帕,偶尔擦一下额头的汗,晚风里带着棉田的清香,还有能量饼的麦香。
“晚晚,” 陆霆琛的声音很轻,怕吵醒孩子,“今天在染坊,你冲进去的时候,我很怕。” 苏晚愣了一下,转头看他,见他眼里满是后怕,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会在外面等着我,所以我不怕。”
陆霆琛笑了,伸手帮她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还带着草药膏的清香:“以后咱们一起,不管是护棉田,还是别的,都一起。”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眼里满是认真,“你的战斗力,是为了保护自己,现在有我,咱们一起保护这个家。”
苏晚靠在他肩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满是安稳。她知道,前世的末世像一场遥远的噩梦,而现在,她的战斗力不再是为了在噩梦里求生,而是为了守护现世的温暖 —— 守护棉田,守护陆霆琛,守护棉生,守护五村的每一个人。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战斗本能,如今都成了最温柔的守护。
夜风掠过院子,带着泥土的清香和彩棉的香。苏晚闭上眼睛,感受着身边人的温度,听着远处村民的谈笑声,心里满是幸福 —— 她知道,未来的日子,不管遇到什么,她都不再是一个人战斗,她的战斗力,会和身边的温情一起,守护着这片棉田,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永远不会放手。
接下来的日子,五村的棉桃采收更有序了。苏晚教大家组成 “护收队”,每人配一根迷你应急棍,轮班巡逻棉田,外村人再也没敢来乱采。邻村的染坊也开始重建,苏晚帮他们设计了防火的染缸位置,还教大家做防火棉毯,李书记说,等染坊建好,要先给苏晚染一匹浅紫彩棉布,做件新衣裳。
七月初的一天,公社的干部来五村视察,看到整齐的棉田和护收队,还听李书记说了苏晚护棉田、救染坊的事,特意表扬了五村:“你们的护收经验要在全公社推广!苏同志有勇有谋,是大家的榜样!” 苏晚站在棉田边,看着村民们开心的笑脸,心里满是成就感 —— 她知道,这就是她重生的意义,用前世的战斗力,护现世的温情,让所有人都能安稳地过好每一个丰收年。
棉生拿着他的迷你应急棍,在棉田边跑着,小花和小杏跟在他后面,三个孩子的笑声飘得满田都是。苏晚看着他们,又看了看身边的陆霆琛,心里满是阳光 —— 那些过往的黑暗,早己被这满村的希望和身边的温暖,彻底吹散了,剩下的,只有眼前的美好,和永远不会褪色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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