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风开始刺骨，晨跑时呼出的白气像小小的云朵。徐可欣把手缩进袖子里，看着旁边依然只穿单薄运动服的刘景翰。
“你不冷吗？”她忍不住问。
“跑起来就不冷。”他放慢脚步等她，“手套呢？”
“忘带了。”其实她是故意的。
刘景翰皱眉，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递给她：“戴着。”
手套还带着他的体温，有一股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徐可欣偷偷闻了闻，心里甜甜的。
课间她去买热奶茶，回来时看见文艺委员又在刘景翰桌边。这次拿着本数学题集。
“这道题怎么做呀？”文艺委员声音甜甜的。
刘景翰头也不抬：“问老师。”
“老师不在嘛～”
刘景翰突然站起来，走到徐可欣座位旁：“有草莓糖吗？”
徐可欣愣了下，从兜里掏出糖：“最后一颗了。”
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对文艺委员说：“现在没空。”
文艺委员气得跺脚走了。徐可欣小声问：“你真不会那道题？”
“会。”刘景翰坐下，“不想教。”
徐可欣忍不住笑出声。
下午天色突然变暗，第一片雪花飘下来时，全班都沸腾了。
“下雪了！”同学们挤到窗边。
徐可欣也凑过去，鼻子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突然感觉有人站在她身后，是刘景翰。
“好看吗？”他问。
“好看。”徐可欣转头，发现他离得很近。
雪花在窗外纷纷扬扬，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放学时雪己经积了薄薄一层。同学们兴奋地打雪仗，徐可欣被李莉拉进战场。
一个雪球突然砸中她后颈，冰得她尖叫。转身看见刘景翰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捏着雪球。
“你砸我？”徐可欣不敢相信。
刘景翰居然笑了：“失误。”
才怪！徐可欣蹲下团雪球追着他砸。两人在雪地里跑得像孩子。
最后徐可欣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刘景翰及时拉住她，两人一起跌进雪堆里。
他撑在她上方，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徐可欣。”他轻声说。
“嗯？”
“做我女朋友吧。”
雪花静静飘落，徐可欣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好。”她说。
刘景翰眼睛一下子亮了，像落满了星光。他拉起她，细心拍掉她身上的雪。
回家的路格外安静。雪地里只有他们踩雪的咯吱声。
到小区门口，刘景翰从书包里掏出个盒子：“生日回礼。”
是一条草莓手链，和项链很配。
“帮我戴。”徐可欣伸出手。
他笨拙地扣手链，手指冻得发红。徐可欣握住他的手哈气：“暖和点没？”
刘景翰点头，耳尖红得像草莓。
第二天全班都知道了。因为晨跑时他们第一次牵着手。
文艺委员没再来问问题。倒是李莉天天追着要喜糖。
刘景翰还是那个刘景翰，但会多带一份早餐，会在她冷时握住她的手，会在老师点名时偷偷在桌下勾她手指。
期末考前夜，徐可欣复习到头疼。手机突然亮起，是刘景翰的消息：「下楼」
她跑到窗边，看见他站在雪地里，手里提着热奶茶。
“你怎么来了？”徐可欣跑下楼。
“猜你需要这个。”他把奶茶递给她，标签写着：全糖，加草莓布丁。
奶茶暖暖的，一首甜到心里。
“题不会？”他问。
“物理最后一道。”
刘景翰就着路灯在雪地上画图讲解。雪花落在他发间，像星星碎片。
讲完题己经很晚。送她到楼下时，刘景翰突然说：“闭眼。”
徐可欣闭上眼睛。感觉一个轻轻的吻落在额头，像雪花一样凉，又像奶茶一样甜。
“明天考试加油。”他声音有点哑。
徐可欣睁开眼，只看见他跑远的背影，耳尖红得耀眼。
那晚她睡得特别甜。梦里有草莓，有雪花，还有他亮晶晶的眼睛。
期末考试她考了第35名。和刘景翰的距离，又近了一点。
领完成绩单，他递给她一个小雪人：“奖励。”
雪人捏得很丑，但戴着草莓发卡。
“永远草莓？”徐可欣问。
“永远。”刘景翰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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