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翰离开的第一天，徐可欣起床看了三次手机。没有新消息。
她失落地刷牙，镜子里的自己像颗没浇水的植物。
课间她习惯性看向他的空座位，心里空落落的。新同桌凑过来：“听说刘景翰去北京了？”
徐可欣点点头，不想多说。
“那边美女很多哦。”同桌故意说，“你不担心？”
徐可欣握紧笔：“不担心。”
才怪。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晚上视频终于来了。刘景翰背景是酒店房间，看起来有点累。
“怎么样？”她问。
“还行。”他揉揉眉心，“课程很难。”
徐可欣把手机支在桌上，假装写作业。这样就像他还在身边。
“今天物理课讲了新内容。”她小声说，“我没太听懂。”
刘景翰拿起纸笔：“哪部分？”
就这样，他们隔着屏幕学习。他讲题时还是很耐心，但偶尔会走神。
“你很累吗？”徐可欣问。
“嗯。”他点头，“明天还要早起。”
挂断前他突然说：“那边女生确实很多。”
徐可欣心里一紧。
“但都很吵。”他补充，“没你安静。”
电话挂断，徐可欣抱着手机笑了。
第二天她收到一个快递。是北京特产，还有张字条：「难吃，帮你解决」
她笑着拍照：「谢谢奶奶」
他回：「我买的」
真别扭。徐可欣把特产分给同学，唯独留下包装最丑的一盒。
周末她一个人去图书馆。坐在老位置，总觉得旁边该有个人。
手机震动，是刘景翰发来的照片：清华大学校门。附言：「以后一起来」
徐可欣鼻子一酸。他还在想他们的未来。
她拍了下面前的物理题：「这道不会」
他很快回复视频，背景是清华校园。
“这么用功？”他挑眉。
“不能给你丢脸。”她说。
他笑了，站在路边给她讲题。路过的人都好奇地看这个对着手机讲题的少年。
讲完题他没挂断，带着她逛校园。“这是图书馆，”他镜头一转，“以后你坐这里。”
徐可欣眼睛发热：“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徐可欣按他给的笔记学习，成绩慢慢提升。但思念像野草疯长。
有时她会去他家楼下转转。有一次遇见他奶奶，老人笑眯眯塞给她一袋水果：“小翰交代的。”
原来他什么都记得。
两周后，徐可欣感冒了。晚上发烧睡不着，迷迷糊糊拨通视频。
刘景翰很快接起，背景是浴室：“怎么了？”
听到他声音，徐可欣突然哭了：“难受……”
他眉头紧皱：“吃药没？”
“吃了，没用。”
视频突然挂断。十分钟后，她收到一条消息：「开门」
徐可欣挣扎着开门。外卖小哥递来药袋，备注写着：「麻烦快点，我女朋友生病了」
药袋里还有张字条：「笨蛋，不会照顾自己」
她吃完药，视频又来了。这次他在被窝里，声音很轻：“睡吧，我陪你。”
视频通了一夜。早上她退烧了，看见屏幕里他安静的睡脸。
日子终于熬到月底。刘景翰要回来的前一天，徐可欣偷偷准备惊喜。
她学会了他最爱吃的菜，买了新裙子，还把物理考了及格的卷子裱起来。
但晚上视频时，他表情严肃：“延期一周。”
徐可欣愣住：“为什么？”
“有个重要比赛。”他声音低沉，“对不起。”
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她急忙挂断视频。
刘景翰打来三次，她都没接。最后他发来消息：「真的对不起」
「我想你了」她回复。
那边沉默很久，发来一张照片。是星空，下面手写一行字：
「这里的星星很美，但不如你眼睛亮。」
徐可欣破涕为笑。
这一周变得格外难熬。但每天他都会发来不同的星空照片，附上手写的情话。
「今天月亮很圆，像你的脸」 「流星许了愿，希望某个笨蛋别生气」
徐可欣把每张照片都存起来，设成手机壁纸。
最后一天，他说航班晚上到。徐可欣偷偷跑去机场，手里抱着笨重的礼物。
航班信息显示延误。她等到半夜，又冷又困。
突然，有人从身后捂住她眼睛。熟悉的气息传来，带着淡淡的疲惫。
“猜猜是谁。”声音哑哑的。
徐可欣转身，扑进他怀里。刘景翰紧紧抱住她，下巴抵着她发顶。
“对不起，”他低声说，“回来晚了。”
徐可欣摇头，把礼物塞给他。是那个包装最丑的特产，她一首没舍得吃。
刘景翰打开，里面是她裱起来的及格卷子，还有一张字条：
「我也在努力，向你靠近。」
机场灯光温柔，他眼睛亮得惊人。
“徐可欣，”他轻声说，“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回程出租车上，他累得睡着，头靠在她肩上。徐可欣小心握着他的手，发现他瘦了不少。
手机亮起，是他奶奶的消息：「小翰给你带了礼物，藏在书包夹层」
她偷偷翻找，摸到一个小盒子。里面是清华校徽胸针，附着一张字条：
「提前替你拿的。明年九月，我们一起别上。」
车窗外，北京的天空渐渐亮起晨光。徐可欣握紧胸针，心里满满当当。
距离很可怕，但有些人，只会让你更想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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