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徐可欣特意选了条新裙子。她在校门口张望，终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刘景翰穿着整洁的校服，头发比寒假前短了些。他看到她，脚步顿了一下。
“早。”他走到她身边，耳朵微微发红。
“早。”徐可欣笑着回应，“发型不错。”
他下意识摸了摸头发：“奶奶非要带我去剪的。”
两人并肩走进校园，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但徐可欣注意到，他总会悄悄放慢脚步等她。
教室还是老样子，只是座位换了。他们不再是同桌，中间隔了两排。
徐可欣有点失落。刘景翰经过她座位时，轻轻放下一盒牛奶：“奶奶让带的。”
牛奶是温的。她握在手里，心里暖暖的。
下课铃响，新同桌凑过来：“听说你们在谈恋爱？”
徐可欣差点呛到：“谁说的？”
“全班都在传啊。”同桌眨眨眼，“文艺委员气得好几天没来上学呢。”
徐可欣偷偷看向刘景翰。他正在写题，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午休时她去找他：“听说文艺委员请假了？”
“嗯。”他头也不抬，“转学了。”
徐可欣愣住：“为什么？”
刘景翰终于抬头看她：“不知道。”
但他的表情告诉她，他什么都知道。
放学时下起雨。刘景翰撑开伞，很自然地向她倾斜。
“听说你要参加物理竞赛？”徐可欣问。
“嗯。”他点头，“每周三集训。”
那就是不能一起回家了。徐可欣有点失落。
周三很快到了。放学后徐可欣独自走到公交站，总觉得少了什么。
手机震动，是刘景翰的消息：「下雨了，带伞没」
她看着窗外渐渐变大的雨势，回复：「忘了」
五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校门口。刘景翰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两把伞。
“你不是在集训吗？”徐可欣惊讶地问。
“溜出来的。”他把伞递给她，“现在要回去了。”
出租车还等着。他跑回去时，徐可欣看见他校服后背湿了一大片。
第二天刘景翰感冒了。晨读时一首咳嗽，声音哑哑的。
徐可欣给他发了条消息：「笨蛋」
他回：「值了」
物理老师宣布竞赛名单时，刘景翰毫无悬念入选。但让人意外的是，徐可欣也被选为后勤队员。
“为什么是我？”她课后问老师。
“刘景翰推荐的。”老师说，“他说你心细。”
徐可欣心里甜滋滋的。集训时她负责整理资料，每次都会偷偷在他本子里夹张鼓励的小纸条。
有一次被他当场抓到。他打开本子，纸条飘出来，上面画着个加油的小人。
“这是什么？”他压低声音。
“不知道呀。”徐可欣装傻。
他轻轻笑了，把纸条小心收进笔袋。
竞赛前夜，徐可欣比他还紧张。半夜收到他的消息：「睡了没」
「没」她秒回。
「放心」他写道，「不会丢脸」
第二天赛场外，徐可欣坐立不安。终于等到他出来，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
“怎么样？”她急忙问。
“还行。”他从书包里掏出个信封，“奖品。”
里面是两张科技馆门票。
“周末去？”他问。
“好！”徐可欣用力点头。
科技馆里，刘景翰像变了个人。他耐心给她讲解每个展品，眼睛闪闪发亮。
在太空展区，他站在航天服模型前看了很久。
“还想当航天员吗？”徐可欣轻声问。
他沉默片刻，摇摇头：“更想当航天工程师。”
“为什么？”
“设计飞船的人，也能触摸星空。”他说得很认真。
徐可欣突然觉得，眼前的男孩比星空还要耀眼。
回家公交上，她靠在他肩上睡着了。醒来发现身上盖着他的外套，口袋里鼓鼓的。
她偷偷伸手，摸到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枚精致的宇航员徽章。
“偷摸什么？”他突然开口。
徐可欣吓一跳：“这是……”
“纪念品。”他耳尖微红，“觉得你会喜欢。”
她小心别在校服上：“很喜欢。”
周末过后，刘景翰更加忙碌。除了竞赛，还要准备学生会的竞选。
徐可欣经常一个人回家。有时会遇见文艺委员的朋友，她们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一天放学，几个女生拦住她：“别太得意，他马上要去北京培训了。”
徐可欣愣在原地。
晚上她给刘景翰发消息：「你要去北京？」
那边很久才回复：「嗯，一个月」
「怎么不告诉我？」
「怕你哭」
徐可欣盯着手机，眼泪真的掉下来了。
第二天晨跑，刘景翰递给她一个小本子：“给你的。”
打开一看，是密密麻麻的复习笔记。每一页都写满了重点和提示。
“我不在的时候，”他说，“按这个复习。”
徐可欣捏紧本子：“什么时候走？”
“下周。”他停下脚步，“会想我的？”
“才不会。”她嘴硬。
他轻轻笑了：“我会想你。”
飞机起飞那天，徐可欣请了假。她站在机场外，看着航班信息板。
手机响起，是他发来的登机牌照片。附言：「走了」
她回复：「加油」
回学校的公交上，徐可欣翻开他给的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字：
「等我回来，带你去看真正的星空。」
窗外阳光正好，她轻轻抚摸那行字。
新学期的第一个挑战，才刚刚开始。但徐可欣知道，有些距离，反而让心靠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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