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后的第一周，刘景翰真的设了闹钟。每天下午五点，手机会准时响起：「陪可欣」
徐可欣第一次听到时，正在整理笔记。铃声是他录的自己声音，有点生硬，却格外认真。
“什么声音？”同桌好奇地问。
“闹钟。”她抿嘴笑，心里甜甜的。
周五傍晚，他准时出现在文科班门口。手里拿着两张电影票，是她提过想看的文艺片。
“走吧。”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电影很闷，看到一半徐可欣就睡着了。醒来发现靠在他肩上，他身上有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结束了？”她迷迷糊糊问。
“嗯。”他低头看她，“睡得好吗？”
影厅灯亮起，她看见他右肩有浅浅的水痕——她流口水了。
“对不起！”她慌忙去擦。
他握住她的手：“没事。”
走出影院，夕阳正好。他变魔术似的掏出个小本子：“下周计划。”
纸上画着表格，仔细标出学习时间和见面时间。甚至预留了“突况”的空档。
“不用这么严格……”她小声说。
“要的。”他认真道，“说过不会让你等。”
第二天竞赛培训，他果然准时在五点出现。林薇追出来：“这道题还没讲完……”
“明天继续。”他收起资料，“现在有约了。”
徐可欣远远看着，心里那点小疙瘩慢慢化了。
周末去他家，奶奶笑眯眯端出草莓：“小翰特意让买的。”
他耳尖微红，低头帮她补物理。讲题时还是那么耐心，但会时不时问她：“听懂没？要不要再讲一遍？”
补完课，他拿出个新手机：“给你。”
“为什么？”
“视频更清楚。”他设置好新设备，“以后集训也能天天见。”
她旧手机确实很卡了。但更让她感动的是，他记得她随口抱怨的每件小事。
春雨绵绵的傍晚，他们共撑一把伞回家。走到书店门口，他忽然停下：“给你买本书。”
是本文集，作者是他提过的航天工程师。
“她也是文科生。”他指着扉页介绍，“后来转行做的航天。”
徐可欣眼睛亮了：“真的？”
“嗯。”他微笑，“所以不要觉得离我很远。”
她抱紧书，雨水打湿的刘海贴在额前。他轻轻帮她拨开，手指温暖。
期中考试前夜，她紧张得睡不着。手机亮起，是他发来的星空照片：「给你摘了星星，明天加油」
照片里，北斗七星特别亮。下面手写一行小字：「无论考怎样，你都是我的第一」
她抱着手机笑了，安心睡去。
成绩出来，她物理及格了。举着卷子跑上楼，他正在给林薇讲题。
看到她，林薇主动让开位置：“先看你女朋友的吧。”
他检查卷子，嘴角扬起：“进步很大。”
“因为有刘老师呀。”她俏皮地笑。
放学时，林薇过来道歉：“之前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
“没事了。”徐可欣大方摆手，“题目讨论得怎么样？”
三个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拉长。原来放下芥蒂，反而能走得更近。
五月终于来了。运动会那天，他特意请了假。坐在看台上帮她看包，手里拿着水和毛巾。
三千米比赛，她跑到最后几乎崩溃。他在终点线张开手臂：“加油！”
冲过终点时，他一把抱住她：“很棒。”
全场欢呼声中，他低头在她耳边说：“下次换我陪你跑。”
晚上庆功宴，他被迫喝了点啤酒。回家路上，脚步有点晃。
“不能喝还喝。”她扶住他。
路灯下，他眼睛亮得惊人：“徐可欣。”
“嗯？”
“等考上大学，”他声音很轻，“我们就住一起吧。天天给你讲题，不用赶时间。”
她脸一下子红了：“醉话。”
“真心的。”他握住她的手，“想每天睁眼就看见你。”
雨后的夜空格外清澈，星星像被洗过一样亮。徐可欣想，有些裂缝，反而让阳光照得更深。
就像春雨后的泥土，虽然走过会留下脚印，却能开出更美的花。
而最好的关系，不是从不争吵，而是吵完后，依然选择把彼此写进未来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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