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阳光开始变得炙热，教室里的风扇吱呀呀地转着，也吹不散闷热的空气。徐可欣盯着物理试卷上的红叉，轻轻叹了口气。
“又没及格？”同桌凑过来看了一眼。
她点点头，把试卷塞进抽屉。放学铃响，她慢吞吞地收拾书包。走到门口，刘景翰己经等在那里，手里拿着两枝冰淇淋。
“给你的。”他递过来一枝，“巧克力味。”
冰淇淋有点化了，顺着他手指往下滴。她连忙接过，冰凉的触感让人精神一振。
“物理没考好？”他看着她蔫蔫的样子。
“嗯。”她小口舔着冰淇淋，“最后一道大题完全不会。”
他拿出纸巾擦手：“周末我给你补课。”
周末的图书馆冷气很足。他讲题时很专注，铅笔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讲到第三遍，她还是没明白，急得鼻尖冒汗。
“不急。”他放下笔，“我们换种方法。”
他从书包里掏出个模型飞机，用橡皮筋演示力的作用。飞机嗖地飞过书架，引来管理员不满的目光。
她忍不住笑了：“这样讲我就懂了。”
他也笑：“早知道就该用这个方法。”
补完课，他送她回家。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踩着他的影子玩。
“七月要去北京集训。”他突然说。
她脚步一顿：“多久？”
“一个月。”他看向她，“正好是暑假。”
她低头看着影子：“哦。”
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他越来越优秀，竞赛成绩越来越好，去的城市越来越远。
第二天晨跑，她格外认真。汗水浸透了运动衫，她还是咬着牙跟上他的步伐。
“今天怎么这么拼？”他放慢脚步。
“要好好锻炼。”她喘着气说，“以后才能去更远的地方。”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他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开始帮他准备行李，往箱子里塞防暑药、小风扇，还有她最爱吃的零食。
“我是去集训，不是去野餐。”他看着一堆零食哭笑不得。
“万一饿了呢？”她固执地又塞进一包饼干。
出发前夜，他们去了常去的河边。夏夜的风带着水汽，吹散了白天的燥热。
“每天都要视频。”她看着河水说。
“嗯。”
“不许熬夜。”
“好。”
“要记得想我。”
他转过头，眼睛在夜色里很亮：“这个不用嘱咐。”
第二天一早，她坚持要去送站。火车站里，集训队的队员三五成群，个个看起来聪明又自信。
林薇也在，作者“碎星湮”推荐阅读《瀚海可欣：我们青涩的暗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看到她时笑了笑：“来送景翰？”
她点点头。林薇今天穿了条新裙子，很好看。
刘景翰走过来，很自然地把背包递给她：“帮我拿一下。”
她抱着背包，看他和其他队员打招呼。他们说着她听不懂的术语，笑得爽朗又自信。
广播开始催促进站。他接过背包，轻轻抱了她一下：“走了。”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检票口。心里空落落的，像少了什么。
回家的公交车上，她收到他的消息：「上车了」
附着一张照片：车窗外的站台，和她刚才站的位置。
她笑了，回复：「一路平安」
第一个没有他的夏天，似乎格外漫长。她每天按时做他留的物理题，不会的就攒着等晚上视频时问。
视频里的他总是很忙，背景常常是实验室或者图书馆。有时候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手机歪在一边。
她也不挂断，就着屏幕里的呼吸声写作业。偶尔抬头，能看见他安静的睡颜。
七月中旬，她参加了学校的夏令营。白天爬山涉水，晚上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还是坚持和他视频。
“今天看到北斗七星了。”她给他看拍的照片，“比城里清楚多了。”
他正在吃泡面，看着有点憔悴：“真好。”
“你很累吗？”她担心地问。
“有点。”他揉揉眉心，“这道题卡三天了。”
她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安静地陪着他。
挂断前，他突然说：“其实有点想你。”
屏幕暗下去，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窗外的山风很凉，心里却暖暖的。
夏令营最后一天，她收到个快递。是北京特产，还有张字条：「这边下雨了，想起你没带伞」
她这才想起，出发前确实说过可能下雨。原来他都记得。
回家那天，火车晚点。她拖着行李箱出站时，己经晚上十点。远远看见个熟悉的身影靠在墙边。
她愣在原地。
他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行李箱：“听说你今晚回来。”
“你不是在北京？”
“提前结束了一天。”他轻描淡写，但眼底有藏不住的疲惫。
夜班公交上，她靠着他肩膀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感觉他轻轻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
到家时天都快亮了。他送她到楼下，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纪念品。”
是枚航天徽章，闪着银光。
“谢谢。”她握紧徽章，“欢迎回来。”
朝阳初升，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她突然觉得，这个夏天其实也没那么难熬。
有些距离，反而让重逢变得更值得期待。就像夏日的涟漪，一圈圈荡开，最终还是会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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