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第一个周一，徐可欣在课桌里发现了一个暖手宝。粉色的，带着淡淡的柠檬香。下面压着张字条：「天冷，记得暖手」
她看向窗外，刘景翰正从操场走过，手里抱着厚厚的竞赛资料。两人目光相遇，他微微点头，继续往前走。
课间她去送暖手宝，在他们班后门停住脚步。林薇正在问他题目，两人头挨得很近。
“这道题的第二种解法……”林薇的笔尖在草稿纸上快速移动。
徐可欣默默退后一步，把暖手宝塞回口袋。
放学时，他照例等在老地方：“暖手宝好用吗？”
“嗯。”她低头走路，“谢谢。”
“怎么了？”他察觉她的异常。
“没什么。”她踢开路上的小石子，“就是物理又没考好。”
他停下脚步：“哪题不会？现在讲。”
“不用了。”她加快脚步，“你忙你的。”
那天之后，她开始躲着他。晨跑故意晚到，放学走另一条路。他发来的消息，她也回得很简短。
周五晚上，手机亮了。是他发来的照片：她落在图书馆的物理笔记。旁边放着杯奶茶，杯壁上画着个哭脸。
「笔记不要了？」他问。
她盯着手机看了很久，终于回复：「明天图书馆见」
周六的图书馆很安静。他早早占好位置，面前摆着她那本笔记。
“哪里不会？”他开门见山。
她指了几道题。他讲得很仔细，比平时更耐心。
讲到第三题时，她突然问：“你和林薇经常一起学习？”
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他抬头看她：“吃醋了？”
“没有。”她嘴硬，“就是问问。”
他轻轻笑了：“她物理很好，我们经常讨论竞赛题。仅此而己。”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认真的脸上。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
“暖手宝呢？”他问。
她从口袋里掏出来：“带着呢。”
他接过暖手宝，插上充电宝：“下次首接问我，别自己瞎想。”
从图书馆出来，天上飘起小雪。他自然地撑开伞，依然倾向她这边。
“伞歪了。”她小声说。
“知道。”他语气平静，“故意的。”
雪越下越大，他们在公交站等车。他忽然从书包里掏出个盒子：“赔礼。”
是副毛绒耳罩，和小雪人一样可爱。
“为什么赔礼？”
“让你难过了。”他帮她戴好耳罩，“以后不会了。”
车来了，人群推着他们往前。他护着她上车，在拥挤的车厢里为她撑出一小片空间。
周一再到学校，她主动去理科班找他。林薇正在发作业，看到她笑着打招呼：“来找景翰？他去办公室了。”
作业本上，他的名字和林薇的并排写在一起。课代表。
她怔了怔，随即释然。只是工作而己。
中午在食堂，她特意多买了份水果。找到他时，他正和林薇还有几个竞赛班的同学讨论题目。
“给你的。”她把水果放在他面前。
同学们起哄，林薇笑着挪开位置：“嫂子查岗啦？”
他耳根微红，却坦然接过水果：“谢谢。”
回去的路上，他轻声说：“下周我生日，奶奶让你来吃饭。”
“林薇也去吗？”她故意问。
“当然不。”他看她一眼，“只有你。”
生日那天，奶奶做了一桌子菜。吃完饭，老人悄悄把她拉到厨房：“小翰这孩子，最近总是傻笑。”
她红着脸帮忙洗碗。窗外飘着雪，屋里暖意融融。
回去的路上，雪己经积了薄薄一层。他忽然停下脚步：“闭上眼睛。”
她乖乖闭眼。感觉到他往她手里放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睁开眼，是枚雪花形状的胸针。
“自己做的。”他语气有点紧张，“可能不太好看……”
她别在校服上：“很好看。”
路灯下，雪花静静飘落。他轻声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像今天这样，首接问我。”
她点头，雪花落在睫毛上。
“也不要躲着我。”
“好。”
走到小区门口，她突然问：“那以后你和林薇讨论题目，我能旁听吗？”
他笑了：“随时欢迎。”
雪越下越大，世界一片洁白。她看着胸前的雪花胸针，突然明白：感情就像雪花，需要细心呵护，也需要真诚相对。
而信任，就是在雪地里也能彼此温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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