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气突然转凉，教室窗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徐可欣搓着手走进教室，发现桌上放着一杯热豆浆。杯壁上贴着张便利贴：「奶奶煮的，趁热喝」
她捧着温热的杯子，看向窗外。刘景翰正从操场走过来，校服外面只套了件薄外套。
课间她去找他，递过去一副毛线手套：“奶奶让我给你的。”
他接过手套，手指冻得有些发红：“谢谢。”
“怎么不多穿点？”
“忘了。”他低头戴手套，“早上起晚了。”
她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又熬夜了？”
“嗯，刷题。”他揉揉眼睛，“物理竞赛快决赛了。”
放学时下雨了。两人共撑一把伞，她发现伞依然悄悄倾向她这边。
“伞又歪了。”她指出。
他若无其事地调整角度：“风大。”
走到公交站，他忽然说：“下周要去省里参加集训，一周。”
雨声淅沥，她点点头：“知道了。”
集训前一天，他塞给她一个小本子：“这周的笔记。”
本子上密密麻麻写满了重点，还画着可爱的示意图。最后一页写着：「每天一章，回来检查」
她笑了：“刘老师真严格。”
他耳根微红：“怕你跟不上进度。”
他走后的第一天，她五点就醒了。习惯性看向手机，没有新消息。
课间去接水，听见两个女生在聊天：“刘景翰去集训了？那物理竞赛班是不是林薇代班长？”
水洒了出来，烫到了手。
放学后，她一个人去图书馆。坐在老位置，总觉得旁边该有个人。
手机终于亮了，是他发来的照片：堆满参考书的桌子。附言：「这里的题很难」
她拍了下面前的物理练习册：「这道不会」
他很快回复：「视频？」
背景是宿舍，他看起来更累了，但讲解依然耐心。讲到一半，室友喊他开会。
“先这样。”他匆匆道，“明天继续。”
视频挂断，她对着没做完的题发呆。
第三天，林薇来找她：“景翰让我把这个给你。”
是一本物理错题集，上面有他的批注。
“他怎么样？”徐可欣忍不住问。
“很拼。”林薇叹气，“每天只睡西小时。”
晚上视频，她注意到他声音沙哑：“感冒了？”
作者“碎星湮”推荐阅读《瀚海可欣：我们青涩的暗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没事。”他咳嗽两声，“题做出来了就行。”
她突然很生气：“刘景翰，你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屏幕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怕追不上梦想。”
她的气一下子消了：“慢慢来也可以啊。”
“不想让你等太久。”他轻声说，“想早点和你并肩。”
第西天，她做了个决定。问林薇要了集训点的地址，周末一早就坐上了大巴。
两个小时后，她站在集训学校门口。正好是课间，一群学生涌出来。
她一眼就看见了他。瘦了些，抱着本书边走边看，差点撞到她。
“看路。”她出声。
他猛地抬头，愣在原地：“你怎么……”
她从包里掏出保温盒：“奶奶让送的汤。”
他接过盒子，手指微微发抖：“很远的路。”
“还好。”她故作轻松，“顺便来请教物理题。”
他带她去食堂，汤还热着。他安静地喝，她安静地看着。
“其实不用来。”他突然说，“我下周就回去了。”
“知道。”她点头，“就是想来。”
午休结束铃响，他送她去车站。等车时，他轻声说：“谢谢。”
大巴开动时，她看见他还站在原地。手里提着空保温盒，像提着什么宝贝。
周一他回来了，带着黑眼圈和一等奖证书。
“恭喜。”她笑着说。
“有你的功劳。”他从书包里掏出个小盒子，“纪念品。”
是枚书签，上面刻着星星图案。
“为什么是书签？”
“陪你背书。”他语气自然，“就像你陪我竞赛。”
放学时下雨了。伞下，她悄悄把伞往他那边推了推。
“伞歪了。”他指出。
“风大。”她学他说话。
两人相视一笑。
雨声中，他轻声说：“以后不用特意来看我。”
“为什么？”
“太辛苦。”他停顿一下，“我会心疼。”
她握紧书包带子：“那你要好好的。”
“嗯。”他点头，“为了你，也会好好的。”
公交车上，她靠着车窗假装睡觉。心里却明白，有些陪伴不需要言语，就像伞总是会歪向重要的人那边。
而成长，就是学会在各自的轨道上，依然能彼此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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