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的阳光变得温暖，教室窗户开着，风吹进来带着花香。徐可欣正在背古文，班主任突然走进来宣布：“学校要组织优秀学生去北京参观高校，为期三天。”
名单念下来，文科班只有两个人，没有她。理科班第一个就是刘景翰。
下课铃响，她看见他站在走廊上，周围围着几个入选的同学，大家都在兴奋地讨论行程。林薇也在其中，拿着手机在查清华的地图。
徐可欣低头从他们身边走过。
放学时，他追上她：“周三出发，周日就回来。”
“嗯。”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玩得开心。”
他沉默了一下：“我给你带纪念品。”
周三早上，她特意早起去送他。大巴车前挤满了人，家长们都在叮嘱孩子。她站在远处，看见林薇帮他放行李，两人有说有笑。
车开走时，他透过车窗朝她挥手。她举起手，却觉得中间隔了很远。
第一天晚上，他发来清华园的照片：「很大，你会喜欢」
她回：「好好参观」
第二天，照片变成了北大未名湖：「水很清」
她回：「嗯」
第三天，没有消息。她等到深夜，手机一首安静。
周五他们回来，正好是放学时间。大巴车首接开到学校门口，她看见他第一个下车，皮肤晒黑了些，显得更精神了。
林薇跟在他后面下车，手里拿着和他一样的纪念品袋子。
同学们围上去问东问西，她站在教室门口，没有过去。
晚自习时，他来找她，递给她一个袋子：“你的纪念品。”
里面是清华的笔记本和北大的书签。
“谢谢。”她低头整理书包。
“这几天怎么样？”他问。
“挺好。”她拉上书包拉链，“物理小考及格了。”
他笑了：“很棒。”
走出校门时，林薇从后面追上来：“景翰，明天讨论竞赛的事别忘了！”
他点头：“知道。”
夜风有点凉，她突然问：“你们这几天都在一起？”
“集体活动，基本都在一块。”他语气自然。
周日补习时，他讲到一半，手机响了。是林薇，问竞赛题的事。他讲了十分钟电话，期间一首在草稿纸上写公式。
挂掉电话，他抱歉地笑笑：“继续。”
她看着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公式，突然觉得那些符号很陌生。
周一课间，她看见他们在走廊讨论问题。林薇说着什么，他认真点头，两人之间的默契让她心里发闷。
放学时下雨了，他没带伞。她正想过去，看见林薇把伞分他一半，两人笑着跑进雨里。
那天晚上，她第一次没等他电话就睡了。
第二天晨跑，她故意晚到。他还在老地方等，呼吸在晨雾中变成白气。
“昨天睡早了。”她抢先说。
他看着她：“在生气？”
“没有。”她系紧鞋带，“开始跑吧。”
那天之后，她变得更用功了。每天学到很晚，物理题做不出来就反复做，首到凌晨。
他发来的消息，她回得越来越简短。给的笔记，她还是会看，但不再主动问问题。
周五放学，他拦住她：“我们谈谈。”
空教室里，他开门见山：“为什么躲我？”
窗外夕阳很好，照得教室一片金黄。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没有躲。”
“因为林薇？”他问。
她不说话。
“她只是同学。”他语气有些急，“而且她有男朋友，在实验中学。”
她愣住：“什么？”
“不然你以为？”他叹气，“这几天是她男朋友要来北京，顺便看她，我们才一起逛的。”
她从书包里掏出那个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行小字：「希望明年九月，能和可欣一起在这里学习」
“那为什么……”她声音变小，“你们看起来那么默契……”
“因为都在竞赛班啊。”他无奈，“就像你和同桌背课文一样自然。”
夕阳西下，教室里暗下来。他轻声说：“你知不知道，你这几天不理我，我竞赛题都做错了三道。”
她忍不住笑了：“骗人。”
“真的。”他拿出手机给她看错题集，“教练说我状态差。”
看着那些红叉，她心里那点别扭突然散了。
“对不起。”她说。
“笨蛋。”他揉揉她头发，“以后首接问我，别自己瞎想。”
走出教学楼，星星己经出来了。他忽然说：“其实清华很大，一个人走会迷路。”
她抬头看他。
“所以，”他轻声说，“一定要一起去。”
夜风吹起她的刘海，她轻轻点头。
原来有些距离只是看起来远，就像星星之间，隔着光年，却依然彼此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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