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跑进行到第二周，徐可欣己经能跟上刘景翰的速度了。清晨的操场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今天多跑半圈。”刘景翰突然说。
“啊？”徐可欣哀嚎，“不要吧……”
“体力太差。”他语气平淡，但放缓了脚步。
真讨厌。徐可欣心想。但还是跟着多跑了半圈。
跑完步去吃早饭，徐可欣照例点了和他一样的豆浆鸡蛋。刘景翰看了一眼她的餐盘，没说话，但把自己碗里的鸡蛋黄夹给了她——她上次说过只爱吃蛋白。
徐可欣看着碗里的蛋黄，心跳突然乱了一拍。
课间李莉凑过来八卦：“听说你们天天一起晨跑？”
“碰巧遇到。”徐可欣低头写作业。
“才怪！”李莉戳穿她，“有人看见你们一起吃早饭了！”
徐可欣笔尖一顿，在作业本上划出一道长线。
放学时下起小雨。徐可欣没带伞，正在教学楼门口发愁，突然看到刘景翰撑伞走过来。
“一起。”他把伞往她这边倾斜。
雨声噼里啪啦打在伞上。两人并肩走着，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洗衣液的味道。
徐可欣偷偷瞄他一眼。他侧脸线条很好看，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雨珠。
“看路。”他突然说。
徐可欣赶紧低头，耳朵发热。
走到公交站，她的车先来了。刘景翰把伞塞给她：“明天还我。”
车开出去老远，徐可欣还抱着那把深蓝色的伞。伞柄上还留着他的体温。
第二天徐可欣特意早起十分钟，绕路去买了刘景翰常喝的那家豆浆。
到教室时他己经在背书了。徐可欣把伞和豆浆一起放他桌上：“还你。这个……买多了。”
刘景翰看看豆浆，又看看她：“我家不开豆浆店。”
徐可欣愣了下，才明白他在开玩笑。这是第一次听他开玩笑。
物理课小测验，徐可欣破天荒考了82分。卷子发下来时她简首不敢相信。
“进步很大。”老师表扬她。
下课后刘景翰看了一眼她的卷子：“最后一道题还是错了。”
“己经很好啦！”徐可欣难得反驳他。
刘景翰拿起笔：“我教你更简单的方法。”
他讲题时靠得很近，手指偶尔碰到她的手背。徐可欣心跳得厉害，根本没听进去多少。
“懂了吗？”他问。
“差、差不多了……”徐可欣心虚地说。
刘景翰看她一眼，又讲了一遍。这次更慢更仔细。
周五班会上，班主任宣布要办新年晚会，每个班都要出节目。
“我们可以演个小品！”文艺委员提议。
“太土了啦！” “那合唱？” “更土！”
大家争论不休。突然有人喊：“让刘景翰和徐可欣演节目！他们最近关系很好哦！”
全班起哄。徐可欣脸一下子红了，偷偷看刘景翰。他面无表情地看书，但耳根全红了。
最后决定全班大合唱，这才平息了风波。
放学时徐可欣收拾得很慢。等人都走光了，她才走到刘景翰桌边：“那个……晚会的事……”
“无聊。”他头也不抬。
哦。徐可欣有点失落。
但下一秒，他递过来一张纸条：「周六图书馆补物理？」
徐可欣眼睛一亮：“好！”
周六图书馆人很多。他们找到角落的位置，刘景翰开始给她讲题。
讲着讲着，徐可欣发现他在看她头发。
“怎么了？”她问。
“有片树叶。”他伸手，从她发间取下一片小小的银杏叶。
他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耳朵。两人都愣住了。
图书馆很安静，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继续吧。”刘景翰先回过神，耳尖泛红。
补完课出来，夕阳正好。金黄的银杏叶铺满一路。
“谢谢你。”徐可欣说，“我请你喝奶茶吧？”
刘景翰皱眉：“糖分太高……”
“就一次！”徐可欣拽着他往奶茶店走。
最后他点了无糖的绿茶。徐可欣要了全糖的珍珠奶茶。
“喝一口？”她把吸管递过去。
刘景翰犹豫了一下，低头喝了一口。眉头立刻皱起来：“太甜了。”
徐可欣哈哈大笑。夕阳照在她脸上，眼睛亮晶晶的。
刘景翰看着她的笑容，愣了几秒才移开视线。
周一晨跑，徐可欣发现刘景翰换了新跑鞋。
“好看。”她说。
“旧鞋坏了。”他语气平淡，但跑得更快了。
真别扭。徐可欣想。但很可爱。
体育课测仰卧起坐。徐可欣做到一半没力气了，躺在地上耍赖。
“起来。”刘景翰站在旁边，“还差十个。”
“不行了……”徐可哀嚎。
刘景翰突然蹲下来，按住她的脚踝：“我帮你数。”
他的手心很烫。徐可欣一下子坐起来，脸热得冒烟。
最后十个她做得飞快，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放学时刘景翰递给她一本笔记：“物理重点。”
徐可欣翻开，里面是工整的字迹和清晰的图解。最后一页画着个小酸奶瓶。
她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谢谢……”她小声说。
“明天考试，”他背上书包，“别不及格。”
车棚里，徐可欣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喊：“刘景翰！”
他回头。
“明天晨跑……”她鼓起勇气，“等我啊！”
他愣了下，点点头：“嗯。”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徐可欣踩着影子往前走，心里甜甜的。
也许，心跳的距离，比42名要近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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