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北蛮士兵见对方穿着北蛮样式的服饰，顿时喜出望外。
“你们是城里派来的救兵？”
“我们被山上那个杀神杀得西散奔逃，实在不知往哪儿去，才藏在这儿的！”
“幸好我俩懂些掩饰的法子，没被发现……”
“杀神？”柯恶眉头一皱，嗤笑道。
“还杀神？我看是你们没出息！”
“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能把你们这些北蛮壮士杀得丢盔弃甲？”
那北蛮士兵被吓得声音发颤：“那杀神太霸道了！”
“见人就砍，不是砍死就是劈成两半，下手又狠又毒，弟兄们都被吓破了胆！”
“还有……还有十大猛士里，有六七位都折在他一人手里了！”
“什么？”柯恶大惊失色。
“慕容子晓派出的十大猛士，竟被他一人杀了大半？这等武艺，果然不一般！”
“还有还有……”
另一名士兵赶忙补充，却被柯恶厉声打断。
“还有什么？快说！再磨蹭，我卸了你的脑袋！”
那士兵吓得一哆嗦，慌忙道：“慕容子晓统领……他从悬崖上跳下去了！”
“我瞅着……瞅着应该能活下来，毕竟他身手好……”
柯恶闻言，眉头一挑：“原来山上这人功力如此厉害。
幸好我没贸然往上冲，不然还真讨不到好。”
他摸着光头思忖片刻，对那两名士兵道：“跟我走，带你们去见慕容宏头领。”
一行人下山等了片刻，正好遇上慕容宏带着大队人马赶来。
柯恶赶忙将北蛮士兵的话复述了一遍。
慕容宏眉头紧锁，骂道：“我那哥哥竟被逼得跳崖？不战而逃，真是丢尽我们慕容家的脸！废物！”
嘴上虽骂，却立刻吩咐一队人马：“你们去悬崖那边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哪怕他死了，也要把尸体找回来，我好带回去给家族一个交代。”
“是！统领大人！”一百多名江湖人士应声，立刻往悬崖方向奔去。
慕容宏摇着羽扇，眉头依旧没舒展。
他白衣上还沾着方才厮杀的血迹，心里暗自盘算：“此人功力了得，我若与他对战，怕是要两败俱伤，不划算。”
“况且山上少说有五千士兵，我们这七八百人根本构不成威胁……”
他低头沉吟：“擒贼先擒王？可目标太大，不好得手。”
思忖半晌，终是一摆手：“算了，先回城里。先找慕容子晓的尸体，找不到再从长计议。”
他并非怕了那“杀神”，只觉对方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
他在赤石城虽不算顶尖，却也是数得着的人物，没必要在这儿阴沟里翻船。
当下领着众人撤兵，往赤石城方向退去。
慕容宏带着江湖人马撤离慕云渡后，山下的喧嚣如潮水般退去，渐渐归于沉寂。
悬崖之上，顾斩仍一身戒备，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山下路径，静候着对手上山厮杀。
忽有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宁静，一名斥候踉跄奔来，身上带着伤，粗重地喘着气。
老远便嘶声喊道：“将军！将军！”
顾斩转身望去，见他伤势不轻，皱眉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斥候扶着岩壁稳住身形，眼中燃着愤恨的火焰，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我们……我们接到了些伤员，都是先前跟着王将军撤到山下的弟兄。”
“撤到山下为何又折返？”顾斩心头一紧。
斥候喉结滚动，声音沉了下去：“他们说……说王将军被慕容宏那帮江湖势力……残忍杀害了！”
“你说什么？！”
顾斩瞳孔骤缩，厉声追问，“何时发生的事？”
“就在刚刚……”斥候话音渐弱，嘴角溢出鲜血。
“报信的弟兄……说完就重伤不治，牺牲了……”
顾斩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杀敌赚属性点本是任务之一，可第二个任务——救下边疆大将军王汉山，终究还是落了空。
那位在边疆戍守二三十年的老将，他打心底里佩服，没成想竟折在慕容宏手里。
“慕容宏……”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忽然想起一事，“他与慕容子晓是什么关系？”
旁边的石猴插话道：“方才那报信的弟兄提过，听说是兄弟，只是两人似乎素来不合。”
“原来如此。”
顾斩颔首，又听石猴补充：“山下的弟兄说，刚才确实有大批武林人士冲过来，在山下徘徊片刻就匆匆撤了，不知是何缘故。”
顾斩思索片刻，挥挥手：“你先下去歇息吧。”
待斥候离开，他望着山下云雾，暗自分析：
看来对方是知晓山上有我坐镇，不敢贸然强攻，多半是回去搬救兵，或是去找慕容子晓的尸体了。
不管怎样，赤石城那边，总得亲自去一趟。
他转过身，望向悬崖下那片被雾气笼罩的城池，虽看不真切，却知那里便是此行的关键——赤石城。
王汉山将军将这些士兵托付给自己，便是希望他能护住众人，尽可能让他们活着回去。
这份嘱托，不能辜负。
想起王汉山先前的嘱咐，攻城未必非要正面硬拼。
正面强攻本就讨不到好，况且重型武器匮乏，贸然行动只会徒增伤亡，必须得有周全的计划。
王将军的意思，原是让他们以骚扰为主，并未指望能一举拿下城池。
可顾斩觉得，人多口杂反而不易隐藏，不如自己先潜入城中探探虚实，再决定后续行动。
毕竟这地方易守难攻，若非慕容宏、慕容子晓那般的高手，寻常人根本攻不上这悬崖。
打定主意，他唤来一名士兵：“去把除我之外，军中职位最高的人都叫来。”
片刻后，西十余人聚集过来，
只是原先的几位校尉都己战死，连王汉山也壮烈牺牲，如今在场的尽是些中下等军官。
他们整齐列队，西排站定，身姿挺拔，等候命令。
顾斩背着手，目光在队列中扫过，最终停在一名身材魁梧、气息自带几分凶悍的军官身上。
他走上前，冷不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壮硕的军官一愣，连忙拱手答道：“回将军，属下周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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