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那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像盆冷水，让借酒装疯的张浩瞬间蔫了下去，讪讪地回到座位，不敢再纠缠苏晚晴。
桌上其他几个想显摆的男生，也莫名收敛了些。陈默那句话听起来平常，但结合张浩家最近生意确实不太顺的传闻，隐隐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让人有点心里发毛。
苏晚晴感激地看了陈默一眼，眼神复杂。这个在大学里几乎没什么印象的普通男生，刚才那一刻却有种异常的沉稳。
陈默则像没事人一样，回到自己的角落位置，继续慢悠悠地喝着茶，仿佛刚才只是随口说了句天气预报。
聚会后半场，气氛微妙了不少。苏晚晴那边清静了，但主动跟她搭话的人也少了，似乎大家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
倒是李强，凑到陈默旁边，偷偷竖起大拇指：“默哥，可以啊！一句话就把那小子怼回去了！你怎么知道他家公司资金链紧张？”
陈默含糊道：“猜的呗，看他那嘚瑟样，像能长久的样子吗？”
李强将信将疑，但也没多问。
聚会终于在一种略显诡异的气氛中结束。大家互相道别，约定下次再聚。
苏晚晴婉拒了几个男生要送她回家的提议，独自一人走向酒店门口，准备打车。
陈默和李强一起走出来。
“默哥，你怎么回？我打车捎你一段？”李强问。
陈默正要回答，目光瞥见酒店门口，苏晚晴站在路边，似乎正在用手机软件叫车，但好像不太顺利，眉头微蹙。
更麻烦的是，那个张浩，不知道是不是酒劲又上来了，晃晃悠悠地又凑了过去，嘴里还不干不净：
“晚晴……别……别打车了！我……我开车送你！好车……宝马！”说着还要去拉苏晚晴的胳膊。
苏晚晴吓得往后一缩，脸色更加苍白。
陈默眉头皱了起来。这人还没完没了了。
他对李强说：“强子，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李强也看到了那边的情况，会意地点点头：“行，那你小心点，那小子喝多了。”说完自己先打车走了。
陈默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他没理会张浩，首接对苏晚晴说：“苏同学，我也往那个方向走，正好顺路，一起打个车吧？”
他的语气很自然，像是普通同学之间的互助。
苏晚晴正手足无措，看到陈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好……好的，谢谢你了陈默。”
张浩见陈默又来了，梗着脖子想说什么，但被陈默平静地看了一眼，那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却让他莫名地心里一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嘴里嘟囔着“不识好歹”，悻悻地走了。
陈默用手机叫了车，和苏晚晴并肩站在路边等车。
夜晚的风有点凉，苏晚晴抱着手臂，微微缩了缩肩膀。
气氛有点沉默和尴尬。
“刚才……谢谢你。”苏晚晴低声说，声音有些沙哑。
“没事，同学之间应该的。”陈默看着车来的方向，语气平淡。
车来了，是一辆普通的网约车。陈默拉开后座车门，让苏晚晴先上去，自己则坐在了副驾驶位。
这个细节让苏晚晴有些意外，也让她松了口气。如果陈默也坐后排，她会更不自在。
报完地址，车内又陷入了沉默。只有电台里放着舒缓的音乐。
开出去一段路，苏晚晴忽然轻声说：“其实……我家不在那个方向。”
陈默愣了一下，从后视镜里看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他明白了，她刚才只是随便报了个地址，是为了摆脱张浩。
“没关系，你先下吧，我自己再坐回去。”陈默说。
“不用了，”苏晚晴抬起头，“你……你饿不饿？我有点饿了，刚才在桌上没怎么吃东西。我知道前面有个路边摊，味道还不错……我，我请你吃个宵夜吧，就当感谢你。”
她的眼神里带着真诚的邀请，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上班摸鱼，我靠预知股市成首富了》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想要找人倾诉的渴望。
陈默看着她，想起了银行里那个被刁难却依然坚持的身影，想起了同学会上她强撑的坚强。
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
车子在一个热闹的夜市街口停下。苏晚晴熟门熟路地带着陈默走到一个卖砂锅粥和烧烤的小摊前，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
“这家的虾蟹粥很好吃，我……我以前常来。”苏晚晴说着，眼神黯淡了一下。
陈默能感觉到，这个“以前”，可能指的是她家境还好的时候。
点了粥和几串烧烤，气氛比在车上轻松了一些。
热腾腾的粥端上来，香味扑鼻。
苏晚晴小口喝着粥，似乎暖和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
“陈默，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很多？”她忽然问。
陈默斟酌了一下语句：“还好，就是感觉……没以前那么……嗯，轻松了。”
苏晚晴苦笑了一下，放下勺子，看着碗里袅袅的热气：“是啊，轻松不起来了。我爸……去年生病了，很重的病，花了很多钱。家里……情况不太好。银行的工作，看着光鲜，其实压力很大，收入也就那样。”
她像是在对陈默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把这些日子的压抑和委屈，在这个安静的路边摊，对着这个不算熟悉但两次帮她解围的同学，轻轻倾泻出来。
陈默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他知道，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给出解决方案的人，只是一个倾听者。
“有时候挺累的，”苏晚晴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的不用客气。”陈默看着她脆弱的样子，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一下。他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甚至有一股冲动，想告诉她，钱的问题他可以解决。
但他立刻压下了这个念头。
太快了，太突兀了。而且，他不能暴露自己。
他想了想，用了一种更委婉的方式：“日子总会好起来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说。虽然我能力有限，但在县城，有些小事也许能帮上点忙。”
这话说得很有分寸，既表达了善意，又没越过界线。
苏晚晴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陈默。你己经帮了我很多了。”
两人吃完宵夜，陈默坚持付了钱，虽然只有几十块。
“说好我请你的……”苏晚晴有些过意不去。
“下次吧。”陈默笑了笑。
这次，他打车先把苏晚晴送到了她租住的小区门口。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普通小区。
“我到了，谢谢你，陈默。”苏晚晴下车，站在路灯下，对他挥挥手。
灯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带着一丝疲惫，却也有一份真实的温柔。
“快回去吧，早点休息。”陈默说。
看着苏晚晴走进小区大门，身影消失，陈默才让司机开车。
回到自己的宿舍，己经快半夜了。
陈默却没有丝毫睡意。
今晚的经历，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回放。
苏晚晴的脆弱和坚强，那个路边摊的烟火气，还有她说起家庭变故时眼中的无奈……
他发现自己心里，对这位曾经的校花，有了一种不同于大学时期单纯欣赏的感觉。是怜惜？是同情？还是别的什么？他说不清。
但有一点他很确定，他想帮她。
不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施舍，而是用一种更隐蔽、更尊重她的方式。
他想起了自己那个庞大的、隐形的资产。
也许……是时候考虑，让这些钱，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了？
当然，前提是，绝对不能暴露自己。
他需要好好筹划一下。
窗外，月色如水。
陈默感觉，自己这条“咸鱼”的生活，似乎又要泛起新的涟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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