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苏晚晴父母，陈默心里算是落下一块石头，虽然能感觉到苏母那点若有若无的失望，但他没太往心里去。日子是自己的，过得好比什么都强。他憋着一股劲，要把二期项目弄漂亮点，好歹是个副组长了，总得干出点样子。
回到河县，陈默一头扎进二期项目的招标准备里。招标文件反反复复改了七八遍，每个字眼都得抠，生怕留下什么漏洞让人钻空子。王科长现在是甩手掌柜，基本都交给陈默把关，只在大方向上把握一下。
“小陈，你办事，我放心。”王科长拍拍他肩膀，“就是别太累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陈默嘴上答应着，心里苦笑。不累？可能吗？刘副科长那边虽然明面上消停了，但暗地里小动作不断。不是暗示某个供应商“有背景”，就是散步谣言说招标条件是为某家公司“量身定做”。陈默听得心烦，但还得装作不知道，该咋干咋干。
这天下午，他正在核对技术参数，办公室的小张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陈组，听说了吗？局里可能要来新领导了。”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新领导？什么来头？”
“好像是市里空降下来的，年轻，有背景。”小张压低声音，“说是来分管信息化这一块儿的。你这副组长，到时候……”
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新官上任三把火，谁知道会不会动现有的人事安排？陈默这个刚提上来的副组长，位置还不稳当。
“做好自己的事就行，领导怎么安排，不是我们能操心的。”陈默面上平静，心里却敲起了小鼓。他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可别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下班回到宿舍，陈默觉得比干一天体力活还累。不是身体累，是心累。当了这个副组长，屁大点事都得考虑周全，上面有领导，下面有同事，外面还有供应商，哪头都得应付。他有时候真怀念刚来的时候，在信访窗口虽然憋屈，但没这么多破事。
他瘫在床上，不想动弹。手机响了，是苏晚晴发来的视频邀请。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表情，才接通。
“怎么看着没精神？累坏了吧？”苏晚晴一眼就看出来了。
“没事，就是项目上的事有点杂。”陈默不想让她担心，岔开话题，“你呢？新岗位怎么样？客户经理不好当吧？”
“别提了！”苏晚晴嘴，“今天遇到个特别难缠的客户，非要买一款风险很高的理财，我怎么劝都不听，还说我不专业。气死我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工作中的烦恼，小脸气得鼓鼓的。陈默听着，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这才是真实的生活，有柴米油盐，有工作琐碎。他耐心地给她出主意，告诉她怎么跟客户沟通，怎么保护自己。
聊着聊着，苏晚晴心情好了起来，又开始憧憬未来：“陈默，等你们项目招标完了，咱们去看电影吧？最近上映那个喜剧片听说挺好看的。”
“好，一定去。”陈默笑着答应。看着屏幕里她亮晶晶的眼睛，他觉得所有的疲惫都值了。
挂了视频，陈默爬起来，打开电脑。他得看看股市情况。最近忙，操作很少，但预知能力偶尔还是会冒出来提醒他。今天下午，他脑子里就闪过一个念头，关于一支冷门建材股明天会有点小异动。
他登录券商软件，看了看那支股票，走势平平无奇。但他相信自己的首觉。他动用了一小部分资金，悄悄买了点。现在资金量大了，他操作更加小心，都是小单慢慢进，生怕引起注意。
做完这些，他关掉软件，清除了浏览记录。现在他是副科级干部了，更得注意影响，万一被人发现炒股，麻烦就大了。他那个“厕所操盘法”都快升级成“游击战法”了，得经常换地方，有时候甚至得跑到县城边上的小网吧去操作。
躺在床上，陈默有点睡不着。新领导的传闻像根刺扎在心里。他爬起来，从床底下拖出那个落满灰尘的旧书包，摸出那张刻着比特币钱包的光盘。光盘上的裂痕还在，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还能不能读出来。
“比特币……”他喃喃自语。这玩意儿好像最近在哪个论坛看到有人提了一嘴，说价格有点动静？他当时没在意。现在看着这破光盘，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要是当初没换那游戏装备，或者后来没忘了这茬儿，现在是不是……
他摇摇头，把光盘塞回书包。想这些没用的干啥，还是踏踏实实搞眼前的吧。二期项目招标是关键，绝不能出岔子。只要项目成了，他在局里的地位就能稳住，到时候就算新领导来了，也得掂量掂量。
至于苏晚晴她妈那点瞧不起……等老子混出个人样来，看你还说啥！
陈默深吸一口气，感觉心里那股劲儿又回来了。副组长是不好当，但既然当了，就得当好。咸鱼也得做最咸的那条！
窗外，河县的夜晚安静得很。陈默重新躺下，闭上眼睛。明天，还得继续战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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