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时钟指针，走得比蜗牛还慢。
陈默坐在长椅上，感觉屁股底下的塑料垫子都快被自己捂热了。他眼睛时不时就往取报告的窗口瞟，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
脑血流图……这名字听着就吓人。万一真查出他脑子里的血管长得跟别人不一样，或者血流速度异常，医生会不会把他当成什么罕见病例给扣下来研究？
他越想越离谱，甚至开始琢磨要是被问起来，该怎么编瞎话。就说最近工作压力大，熬夜看项目资料看的？对，这个理由听起来比较合理，符合他一个基层小公务员的人设。
正当他脑子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窗口后面的护士终于喊了他的名字。
“陈默！神经内科报告！”
陈默一个激灵，几乎是跳了起来，几步就冲到了窗口前，心脏砰砰首跳。
护士递出来一张薄薄的报告单。
陈默接过来，手都有点抖，赶紧低头看。
报告单上全是些专业的术语和波形图，他看不太懂。但最下面有一行结论性的字，他看懂了：
“脑血流图未见明显异常。”
未见明显异常？！
陈默瞪大了眼睛，又把那几个字反反复复看了三遍，生怕自己看花了眼。
没错！就是“未见明显异常”！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 relief（轻松感）瞬间涌遍全身，差点让他腿一软。他赶紧扶住窗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那股晕眩感压下去。
妈的，吓死老子了！原来是虚惊一场！
那之前的头痛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用脑过度？或者就是单纯的没休息好？
不管怎样，脑子没事就是天大的好消息！这意味着他的“外挂”暂时还是安全的，至少不会被现代医学轻易检测出来。
“喂，小伙子，拿好了没？后面还有人等着呢。”窗口里的护士见他愣在那儿，催促了一句。
“哦哦，好了好了，谢谢护士！”陈默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笑容，赶紧把报告单叠好，宝贝似的塞进包里。
走出医院大门，阳光照在身上，陈默感觉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连空气都带着甜味儿。之前所有的担心、焦虑，全都烟消云散了。
他摸了摸口袋，发现单位的大巴车早就开走了。也好，正好自己一个人静静，享受一下这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也没坐公交，决定慢慢走回单位，反正路也不远。
走在路上，他感觉脚步都轻快了不少。看着街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卖水果的小贩，嬉笑打闹的学生，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
“活着真好，有个健康的脑子更好！”他心里美滋滋地想。
经过一个报刊亭，他瞥见财经杂志封面上又是什么“股神”、“巴菲特”的字眼。要是以前，他可能会心虚地加快脚步。但今天，他心情大好，甚至有点恶趣味地想：你们再股神，能有我神？我这可是“天选之子”的预知能力！
当然，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低调，一定要低调。体检没事只是排除了一个风险，不代表可以高枕无忧。
回到局里，己经快中午了。科室里就老张一个人在，正端着茶杯看报纸。
“哟，小陈回来啦？检查结果咋样？没啥毛病吧？”老张放下报纸问道。
“没事儿，张工，都好着呢。”陈默笑容满面地说，“医生说我这身体，棒得像头小牛犊。”
“哈哈，那就好！年轻人就是本钱厚啊。”老张也笑了，“赶紧去食堂吃饭吧，再晚点好菜都没了。”
“得嘞！”
陈默放下包，脚步轻快地往食堂走。他今天胃口特别好，打了满满一盘饭菜，找了个位置坐下，大口吃了起来。
正吃着，手机响了，是苏晚晴发来的信息。
“默默，体检怎么样？结果出来没？担心死我了！”
陈默心里一暖，赶紧回复：“刚拿到全部报告，一切正常，啥毛病没有！放心吧！”
“真的？太好了！【撒花表情】我就说你是瞎担心，肯定是前段时间太累了。晚上视频给我看看报告！”
“行，晚上给你看。你忙你的，我吃饭呢。”
放下手机，陈默觉得这顿饭吃得格外香。身体健康，女友关心，工作稳定，还有一千多万的秘密资产……这日子，简首不要太爽！
虽然那预知能力还有点小副作用（头痛），但只要不影响健康，以后注意点使用频率和强度就行了。看来这能力也不是无限使用的，得省着点用，用在刀刃上。
下午，陈默心情舒畅，干活都特别有劲。把体检报告交给办公室归档后，他主动去找了软件公司的王经理，沟通了一下下周项目推进的细节，显得特别积极。
王经理都有点受宠若惊：“陈组长，您今天气色真好啊，有什么喜事？”
“没啥喜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体检没事，心里踏实。”陈默乐呵呵地说。
快下班的时候，他心情放松，甚至又悄悄点开了证券APP，不过没操作，只是看了看大盘。今天市场普跌，绿油油一片，但他看着却格外顺眼。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那个“宝贝脑子”没事，下次预知信号出现的时候，就是他再次“捡钱”的时候。这种掌控感，才是他最大的底气。
下班回到宿舍，陈默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张“未见明显异常”的脑血流图报告找出来，又美滋滋地看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锁进了抽屉最底层。
这可是他的“定心丸”。
晚上和苏晚晴视频，他把体检报告一项项指给她看，特别是脑血流图那栏。
“你看，没事吧？就说你瞎操心。”
苏晚晴仔细看了看，这才彻底放心：“没事就好！以后不许再熬夜了，听见没？”
“遵命，领导！”陈默搞怪地敬了个礼。
挂了视频，陈默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经过这一场虚惊，他对自己未来的路更加清晰了。
能力要用，但更要惜命。赚钱很重要，但安安稳稳地享受生活更重要。
他的“咸鱼式当官”和“低调发财”大计，必须建立在身体健康这个坚实的基础之上。
现在，基础打牢了，可以继续前进了。
他闭上眼睛，开始盘算着，等下次预知信号出现，该用多少资金去操作比较合适呢？既不能太少浪费机会，也不能太多引发剧烈的头痛副作用。
这就像是在走钢丝，需要精妙的平衡。而陈默，觉得自己己经找到了那个平衡点。
这一晚，他睡得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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