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陈默没急着烧什么三把火，而是选择先埋头熟悉情况，理顺关系。
他花了两天时间，把科室里每个人的工作内容、性格特点、甚至一些潜在的小矛盾都摸了个大概。信息与监测科刚合并，原来监测站的人和原信息中心的人，互相之间还有点隔阂，工作习惯也不同。
陈默也不点破，只是在安排工作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把两边的人混编在一起干活。比如，让老监测站的张工带着信息中心的小刘去检修监测设备的数据传输模块；让信息中心负责软件的小王，多跟监测站的人沟通，了解他们的实际需求，优化操作界面。
他开会不多，但每次科务会都力求高效，有问题当场解决，绝不拖沓。处理事情也力求公平，对老同志尊重，对年轻人也给机会。
几天下来，科室的氛围明显融洽了不少。大家发现，这个年轻的陈科，虽然话不多，但做事有章法，不偏不倚，跟着他干活，心里踏实。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服气。科室里有个叫老王的，是原来监测站的老人，技术不错，但脾气有点倔，资格也老，对新来的年轻科长有点不以为然。安排他去配合软件公司做数据接口调试，他总推三阻西，嫌麻烦。
这天下午，陈默把老王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王工，坐。”陈默给他倒了杯水。
“陈科，找我有事？”老王大剌剌地坐下，语气不咸不淡。
“还是数据接口调试的事。”陈默开门见山，“智慧平台马上要招标了，数据接口是基础，这块必须尽快打通。软件公司那边反映，咱们这边配合不太顺畅，点名说您老是找理由推脱。”
老王眉头一皱：“我怎么推脱了？他们那帮人，根本不懂我们监测设备的实际情况，提的要求根本实现不了！瞎指挥！”
“实现不了，具体是哪个环节实现不了？是设备本身不支持，还是数据传输协议有问题？或者是咱们的人员操作不熟练？”陈默心平气和地问，“王工，您是老专家，技术上的事您最清楚。您把具体的困难、需要什么支持，一条条列出来。能解决的，我马上协调解决；确实解决不了的，我去跟软件公司沟通，调整方案。但不能因为可能有困难，咱们就停滞不前啊。”
老王被问住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他其实就是嫌麻烦，倚老卖老。
陈默看着他，语气依旧平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王工，智慧平台是县里定的重点项目，付局亲自盯着。咱们科室是新成立的，很多人都看着呢。项目干好了，是咱们全科的荣誉；干砸了，责任首先在我这个科长，但具体负责的同志，恐怕也难辞其咎。您是老同志，更应该给年轻人做个表率，对吧？”
他这话，软中带硬，既点明了利害关系，又给了老王台阶下。
老王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叹了口气：“行吧，陈科，我听你安排。我回头把问题整理一下，需要支持的再跟你汇报。”
“好，那就辛苦王工了。”陈默点点头，“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送走老王，陈默知道，这个小小的下马威算是立住了。对待这种老资格，不能硬来，得讲道理，摆事实，同时把压力和责任明确传递过去。
处理完科室的琐事，他抽空看了一眼股市。“华鼎股份”依旧在停牌中，重组方案似乎很复杂，迟迟没有复牌的消息。论坛里等待的股民己经开始焦躁。
陈默一点也不急。停牌越久，说明重组力度可能越大，东寒国的九头雉鸡精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复牌后的涨幅可能越惊人。他有的是耐心。
他现在更关注的，是智慧平台项目的招标文件编制。这是项目成败的关键一步，技术参数、评分标准，都必须严谨、科学，既要吸引有实力的公司，又要杜绝后期扯皮。
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逐字逐句地审核招标文件草案，时不时打电话跟市里甚至省里的相关专家请教。态度谦虚，但涉及核心原则问题，寸步不让。
这天晚上，他加班修改招标文件，苏晚晴发来视频。
“大科长，又加班啊？”苏晚晴看着他身后的办公室背景。
“没办法，新手上路，得多花点心思。”陈默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招标文件是关键，不能出纰漏。”
“知道你忙。跟你说个事，”苏晚晴语气有点小兴奋，“我昨天去逛街，看到一款包包，特别好看！就是你上次说股票赚了‘菜钱’的那个牌子，打完折好像三千多……”
陈默心里一动。来了！苏晚晴这是在试探性地提出“改善生活”的需求了。三千多的包，对于普通工薪阶层来说，不算小数目，但如果是用“意外之财”来买，就显得合情合理。
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笑了笑：“哦？什么包这么好看？发图片我看看。”
苏晚晴立刻发了几张照片过来。款式确实不错，低调大方，适合她上班背。
陈默看着图片，心里快速盘算。三千多，在他现在资产里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作为“股票小赚”后给女友的礼物，这个价位非常合适，既体现了心意，又不会显得突兀和暴发户。
他故意沉吟了一下，才说：“嗯，是挺好看的。这样吧，等我这边招标忙完，要是那只停牌的‘华鼎股份’复牌后运气好还能涨点，我就把那点‘利润’拿出来，给你把这个包买了，就当庆祝我当科长和你工作辛苦。”
他没有大包大揽，而是把买包和“股票继续小赚”这个不确定事件挂钩，显得更真实，也给自己留了余地。
“真的？”苏晚晴很开心，但又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就是说说，太贵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没事，说好了。只要股票给力。”陈默笑道，“不过万一跌了，你可别怪我。”
“不会不会！涨了最好，跌了也没关系！”苏晚晴赶紧说，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挂了视频，陈默笑了笑。很好，“改善生活”的计划又推进了一步。等“华鼎股份”复牌暴涨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拿出几千块钱，实现这个小小的消费升级。
这不仅仅是一个包，更是为他未来更大规模的“资产显化”进行的一次重要铺垫和压力测试。
他继续埋头修改招标文件，首到深夜。窗外万籁俱寂，只有他敲击键盘的声音。
当领导确实辛苦，但看着工作一点点推进，看着明暗两条线都在自己的掌控下稳步向前，这种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
他现在的状态，就像一個经验丰富的船长，一边稳稳地把着舵，应对着海面上的风浪（科室管理、项目推进），一边心里清楚，船舱里还藏着足以买下整支舰队的宝藏（股票资产）。
而这种只有自己知道的巨大反差，正是他力量和信心的源泉。
他保存好文件，关掉电脑。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充满了新的挑战和……新的收获预期。他对“华鼎股份”的复牌，充满了期待。那将不仅是财富的飞跃，更是他实施下一步“合理化”计划的关键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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