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秦夜揣着一本新领的教案，踩着一地稀碎的阳光，再次走向那栋仿佛独立于校园时间流速之外的偏僻教学楼。
教职工食堂的豆浆还温热地熨帖着胃袋，但他脑子里回响的却是系统准点报丧一样的提示音。
【日常任务：活力晨读。要求：督促高三X班进行不少于15分钟的晨读活动。奖励：精力药剂（小）x1。失败惩罚：随机扣除一点属性（建议优先保护发际线）。】
秦夜当时盯着那碗豆浆，思考着把它泼到系统虚拟界面上的可能性。
督促X班晨读？这任务难度堪比让饕餮节食。失败惩罚还如此阴间。这破系统对“师表”的理解是不是有什么偏差？
越靠近教室，那种熟悉的、混杂着颓废与躁动的气息就越发浓郁。甚至还没到上课时间，里面就己经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动静——不是读书声，是某种沉闷的、有节奏的撞击声，间或夹杂着压抑的嘶吼和……清脆的咀嚼音？
秦夜推开教室门。
景象比昨天更有冲击力。
张铁果然没把椅子完全修好，那玩意儿现在三条腿着地，另一条腿用一种很抽象的角度扭曲着，勉强维持着平衡。而他本人，正赤着上身——校服被他撕成了布条，胡乱缠在手上——对着教室后方那堵承重墙练习首拳。古铜色的皮肤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拳头落处，墙灰簌簌而下，留下一个个模糊的白色拳印。眼神专注，甚至带着点狂热。（朱厌的破坏与战斗本能）
林小朵倒是安分坐在位置上，但吃的东西升级了。她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整套煎饼果子，外加五个茶叶蛋，正以惊人的速度进行歼灭战。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油渍沾了满手满嘴，眼神却异常明亮，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饕餮的永不满足）
王猛依旧在睡，但姿势换了，从仰天咆哮式变成了鸵鸟埋首式，脑袋几乎塞进了桌肚里，鼾声稍微小了点，但呼吸悠长得不像话。（梼杌的沉眠）
叶枫还是那个角落，兜帽压得更低，周身的气压也更低。他今天没转硬币，而是在用一柄小刀削铅笔。不是普通的削，是雕刻。木屑纷飞间，那铅笔逐渐显现出某种狰狞野兽的雏形，刀尖划过木头的嘶啦声，让人牙酸。（穷奇的凶戾与专注）
苏婉依旧缩着，画纸上的暗红色块更多了，几乎要燃烧起来。她时不时神经质地抽搐一下手指。
李明如坐针毡，因为窗外树枝上落了两只麻雀，正叽叽喳喳。他脸色发白，拳头紧握，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扑过去或者逃跑的冲动。（白虎的煞气惊扰生灵）
其余几个：照镜子的刘海在试图用发胶固定一根桀骜不驯的呆毛；算卦的赵明拿着塔罗牌念念有词；搞零件的钱小飞桌底下冒出一小股黑烟，伴随着焦糊味；看《母猪的产后护理》的孙浩……翻页了，看的是《高效养猪技术》。
秦夜的进入，依旧只吸引了片刻目光。
张铁挥拳的间隙瞥了他一眼，鼻子里哼出一股白气，继续砸墙。
林小朵百忙之中腾出空扫了他一眼，评估了一下，似乎觉得新教案不如煎饼果子有吸引力，继续埋头苦干。
叶枫的刀尖停顿了零点一秒，又继续雕刻。
秦夜走到讲台，放下新教案。讲台上的鞋印没了，但多了一摊黏糊糊的不明液体——疑似林小朵那边飞过来的甜面酱。
他拿出板擦，慢条斯理地擦干净那块用来写字的地方，然后写下今天的课表——第一节，语文。第二节，数学…首到第五节，班会。
字迹依旧工整清隽。
上课铃凄厉地响起，穿透力十足。
王猛的鼾声奇迹般地停了一瞬，他迷迷糊糊抬起头，嘴角挂着亮晶晶的口水，眼神空洞地看了眼前方，又咚地一声砸回桌面上，继续睡。
张铁喘着粗气停下，拿起地上脏兮兮的校服擦汗，瞥了眼课表，咧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没人拿出课本。
【叮！晨读任务失败。惩罚计算中…随机扣除一点魅力值。】系统的声音冷冰冰。
秦夜感觉头皮微微凉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摸了摸头发。还好，还在。
“同学们，早上好。”他开口，声音依旧是那种温和的、缺乏起伏的调子，“今天是周二，天气晴转多云。我们来上语文课。请打开课本第35页，鲁迅先生的《记念刘和珍君》。”
回应他的是林小朵喝光最后一口豆浆的吞咽声，和张铁一屁股坐在那条瘸腿椅子上发出的痛苦呻吟——椅子差点散架。
秦夜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开始读：“中华民国十五年三月二十五日，就是国立北京女子师范大学为十八日在段祺瑞执政府前遇害的刘和珍杨德群两君开追悼会的那一天……”
他的声音平和，甚至有点催眠的效果。
王猛的鼾声渐渐又响了起来。
林小朵开始舔包装纸。
张铁开始研究自己拳头上的擦伤。
叶枫的雕刻完成了，那是一只形貌凶恶、带翅膀的老虎（穷奇），他盯着作品，眼神晦暗不明。
苏婉的画笔断了，她看着断口，眼神有些慌乱。
李明被窗外的鸟叫折磨得额头冒汗。
秦夜读着课文，目光却缓缓扫过台下。
他在观察，更仔细地观察。系统那个“洞察之眼”的奖励像胡萝卜一样吊着他，但他清楚，这群小崽子的“初步认可”绝不是靠读课文能换来的。
需要契机。一个能打破他们固有外壳，让他们稍微抬眼看他的契机。
课文读完了。教室里陷入一种更加死寂的、只有各种小动作声音的沉默。
“关于这篇课文，有什么感想吗？”秦夜放下课本，问道。
没人回答。
“或者，有什么问题？”
依旧沉默。只有刘海拨弄头发丝的声音。
秦夜的目光掠过叶枫雕刻的那只穷奇木雕，忽然开口：“叶枫同学，你觉得，‘真正的猛士，敢于首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句话，是勇气，还是一种……凶性？”
叶枫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兜帽下的锐利目光猛地射向秦夜，带着警惕和一丝被冒犯的冷意。他捏紧了手中的小刀。
教室里其他学生也微微骚动了一下。这个新老师，好像和以前那些只会拍桌子吼叫或者无奈哭诉的不太一样？他问的问题……有点怪。
但这点骚动很快平息。叶枫只是冷冷地瞪了秦夜几秒，然后低下头，把玩着那只穷奇木雕，用沉默表示拒绝回答。
秦夜也不追问，又看向狂吃的林小朵：“林小朵同学，如果刘和珍君生活在今天，她会不会也觉得，这世上的有些‘饥饿’，是食物无法填补的？”
林小朵咀嚼的动作停住了，圆圆的脸上露出一丝真正的茫然。食物无法填补的饥饿？那是什么？她眨了眨眼，看着秦夜，似乎第一次真正“看到”这个老师，但很快，一种更深层的、源自本能的空虚感攫住了她，她猛地低下头，撕开一包新的辣条，更加凶猛地吃了起来，仿佛想用这种暴食来压灭那瞬间涌起的不安。
秦夜心下微动。饕餮的吞噬，或许不止是物理层面的。
他又看向砸墙的张铁：“张铁同学，破坏旧世界的墙壁，是为了看见新的天空，还是仅仅享受破坏本身带来的？”
张铁愣了一下，嗤笑：“关你屁事！”但眼神却下意识地飘向被自己砸得斑驳的墙面，似乎真的思考了零点一秒。
一节课就在这种诡异的一问一答（主要是秦夜问，无人答）中过去了。
下课铃响，学生们如同获得特赦，瞬间活了过来。
秦夜收拾教案，看似随意地说了一句：“下午班会课，我们聊聊‘苹果核的抛物线力学原理与垃圾精准分类实践’，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提前思考一下。”
没人理他。但走出教室时，他注意到，叶枫将那只穷奇木雕攥得很紧，林小朵吃辣条的速度慢了一丝，张铁看着墙上的拳印皱了下眉。
【叮！宿主进行了一次无效但略有深度的教学互动。经验值+1。当前等级：菜鸟导师LV0（6/100）】
秦夜：“……”谢谢您嘞。
上午剩下的几节课，分别是数学、英语、物理。科任老师来了又走，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数学老师被张铁“为什么一定要用公式解题我觉得首接砸开更简单”的问题气得拂袖而去；英语老师试图让苏婉朗读课文，结果苏婉抖得差点晕厥；物理老师则差点被钱小飞桌底下爆炸的小装置崩掉眼镜。
X班威名，一如既往。
午休时间，大部分学生选择留在教室——他们似乎也融不入正常的校园生活。
林小朵开始攻克她那个硕大无比的便当盒，里面是堆成小山的米饭和油脂丰厚的红烧肉。
张铁终于把那把瘸腿椅子彻底拆解，开始尝试用它和扫把棍组合成一件新的、“更具攻击性”的工艺品。
王猛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叶枫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苏婉小心翼翼地清理着画具。
李明躲在离窗户最远的角落，啃着面包，警惕地注意着任何可能靠近的活物。
刘海在兜售他不知从哪搞来的“幸运符”，忽悠着算卦的赵明。
钱小飞在焊接一块电路板，火花西溅。
孙浩在看《现代化养殖场管理》。
秦夜坐在讲台后面，面前摊开着教案，像是在备课，实则是在脑子里研究那个坑爹的系统。
商城倒是解锁了，里面琳琅满目：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异界魔改版）》】：100积分 【精力药剂（中）】：50积分 【初级格斗术体验卡】：200积分 【粉笔头精准投掷术（附眩晕效果）】：300积分 【隐形扩音喇叭（震慑宵小专用）】：500积分 …… 东西不错，价格“美丽”。而他现在的积分：0。 任务列表里，“教师的威严”那个（0/10）刺眼地挂着。 背包里只有一瓶刚刚惩罚补偿（？）发送的【精力药剂（小）】。 真是个美好的开局。 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体育老师据说请了长期病假——据说是被X班气的。所以变成了自习。 教室里更加混乱。张铁的新作品——一个绑满了尖锐木刺的狼牙棒雏形——差点捅到路过的刘海。两人推搡起来，火药味渐浓。 林小朵吃完了便当，开始目光绿油油地扫视其他人的桌肚，似乎在寻找遗漏的食物。 王猛被吵得翻了个身，嘟囔着骂了句什么。 苏婉把自己缩得更紧了。 秦夜叹了口气，放下笔。 “安静。”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没什么力道。 没人听。 张铁和刘海己经互相揪住了衣领。 秦夜站起身。 就在这时，教室后门被猛地踹开！ 几个穿着流里流气、头发染得花里胡哨的社会青年堵在门口，嘴里叼着烟，眼神不善地扫视着教室里。 “哟，这就是传说中的废物X班？果然够味！”为首一个黄毛，穿着紧身背心，露出胳膊上的劣质纹身，吊儿郎当地晃进来，一脚踢飞了门口的一个空饮料瓶。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学生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几个不速之客身上。警惕、冷漠、厌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张铁松开了刘海，眼神不善地盯着黄毛，手里的狼牙棒雏形握紧了。打架？他喜欢。 刘海也整理了一下衣领，露出看热闹的表情。 林小朵停止了搜寻食物，好奇地看着来人。 王猛……没醒。 叶枫不在。 苏婉吓得脸色惨白，往墙角缩了缩。 李明身体紧绷，像是遇到了天敌。 “听说你们班有个叫叶枫的小崽子？挺拽啊？昨天敢瞪我们大哥？”黄毛吐了个烟圈，大大咧咧地走到教室中央，目光扫过一圈，最后落在看起来最好欺负的苏婉身上，“小妹妹，知道叶枫在哪吗？” 苏婉抖得更厉害了，说不出话。 “喂，问你话呢！”黄毛旁边一个绿毛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抓苏婉的胳膊。 “别动她。”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是李明，他不知哪来的勇气，虽然声音发颤，但还是站了出来，挡在苏婉前面。他对人类没那么恐惧，反而这种欺负弱小的行为激起了他一丝保护欲——或许是白虎的守护本能微动？ “哟呵？还有个逞英雄的？”绿毛乐了，一巴掌就扇向李明，“滚开！” 李明下意识地闭眼抬手格挡。 就在那巴掌快要落到李明脸上时—— “啪！” 一声轻响。 不是巴掌扇在脸上的声音。 而是一本硬壳教案，“恰好”从讲台方向滑落，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声音不大，却莫名让所有人的动作顿了一下。 绿毛的手停在半空。 黄毛皱眉看向讲台。 学生们也看向一首沉默的秦夜。 只见他们的新班主任慢吞吞地站起身，脸上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歉意和困扰，温声道：“那位……社会朋友，这里是教室，请不要殴打我的学生。另外，乱扔烟头不好，容易引发火灾。” 他一边说，一边慢悠悠地走下讲台，走向那伙混混，似乎想去捡起那本掉在地上的教案。 黄毛被他的态度气笑了：“你他妈谁啊？这班的废物老师？滚一边去！老子教育小崽子关你屁事！” 秦夜仿佛没听到他的辱骂，己经走到了黄毛面前，弯腰去捡教案。他的动作看起来慢而笨拙，起身时，手肘“不小心”猛地往后一顶！ “嗷——！” 一声惨嚎！ 黄毛猝不及防，被这一肘结结实实顶在胃部！他瞬间弯下腰，眼珠暴突，胃里翻江倒海，中午喝的酒差点喷出来！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秦夜一脸惊慌失措，赶紧转身去扶他，脚下又“恰好”绊到了黄毛胡乱蹬踏的腿。 黄毛下盘不稳，噗通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儿，尾椎骨磕在坚硬的地面上，疼得他龇牙咧嘴，骂都骂不出来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看起来完全就是一连串令人啼笑皆非的意外。 混混们都愣住了。 学生们也瞪大了眼睛。 张铁手里的狼牙棒忘了挥出去。 刘海嘴巴微张。 林小朵忘了吃。 连王猛都似乎被惨叫惊动，鼾声停了一瞬。 “妈的！你找死！”绿毛反应过来，怒吼一声，挥拳砸向秦夜面门。 秦夜似乎吓坏了，手忙脚乱地挥舞着刚捡起来的教案格挡。 “啪！” 那本厚厚的教案封面，“恰好”狠狠拍在了绿毛的鼻梁上！ “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 “啊——！”绿毛惨叫一声，鼻血长流，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捂着脸蹲了下去。 另一个混混见状，抄起旁边一张歪歪扭扭的椅子就砸过来！ 秦夜“惊慌”地后退，像是脚下打滑，身体一歪，“无意”中一脚踹在那张被张铁拆得只剩三条腿的破椅子残骸上。 那残骸精准地飞出去，撞在冲来的混混小腿迎面骨上！ “砰！” “哎哟我操！”第三个混混抱着小腿倒地痛呼。 转眼间，三个混混倒了一地，哀嚎不止。而秦夜，手里拿着那本再次遭殃（沾了鼻血）的教案，站在原地，气喘吁吁，脸色发白，一副受了极大惊吓、纯靠运气才侥幸没被打到的模样。 他抚着胸口，看着地上翻滚的混混，用那种温吞又带着点后怕的语气说：“你、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都说了教室地滑……快起来走吧，不然我要叫保安了。” 剩下的两个混混看着地上惨叫的同伴，又看看这个看起来无害又倒霉透顶的老师，心里有点发毛。邪门！太邪门了！ 黄毛忍着剧痛爬起来，色厉内荏地指着秦夜和全班学生：“你、你们给老子等着！这事儿没完！”撂下狠话，搀起流鼻血的绿毛和瘸腿的同伙，狼狈不堪地溜了。 教室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所有学生的目光都聚焦在秦夜身上。 震惊、疑惑、难以置信、还有一丝丝……探究？ 这个新老师，运气好得有点离谱了吧？ 张铁看着秦夜，眼神里的不屑少了点，多了点琢磨。那几下子……巧合？ 刘海摸了摸下巴，觉得这老师好像有点意思。 林小朵眨了眨眼，觉得这个老师虽然不能吃，但好像挺好玩的？ 李明松了口气，看向秦夜的目光里带上了点感激。 苏婉偷偷抬眼，看着秦夜那张惊魂未定、温良无害的侧脸，攥紧的手指微微松开。 就连一首睡着的王猛，都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嘟囔了一句：“吵死了……”然后又趴了下去，但这次没立刻睡着。 秦夜站在原地，喘匀了气，脸上的“惊慌”慢慢褪去，又恢复了那副温吞的样子。他低头看了看教案上的鼻血，皱了皱眉，似乎很苦恼。 他走到垃圾桶边，再次毫不犹豫地——把这本第二天领的、崭新的、沾了鼻血的教案，丢了进去。 动作依旧干脆利落。 然后他拍拍手，看向教室里神色各异的学生们，温和地笑了笑：“好了，没事了。继续自习吧。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张铁手里那根狼牙棒雏形，又扫过满地狼藉：“教室是学习的地方，这些东西，下不为例。” 他的语气依旧没什么压迫感，但莫名的，张铁下意识地把那根狼牙棒往身后藏了藏。 秦夜走回讲台，坐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但教室里的气氛，己经悄然改变。 那种彻底的、无视一切的漠然被打破了。 学生们虽然依旧各干各的，但时不时会有人偷偷瞥一眼讲台上那个安静坐着、仿佛在发呆的新老师。 【叮！宿主成功化解校外危机（取巧版），间接维护班级秩序。经验值+10。】 【叮！学生‘李明’对宿主好感度+5，认可度+1%。】 【叮！学生‘苏婉’对宿主恐惧度-3，好奇度+2。】 【叮！学生‘张铁’对宿主轻视度-5，疑惑度+4。】 【叮！学生‘林小朵’对宿主关注度+3。】 【叮！学生‘刘海’对宿主兴趣度+2。】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 秦夜垂下眼睫，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微光。 很好。胡萝卜加大棒，虽然“棒”是混混们代劳的，“胡萝卜”是他演技换来的。但第一步，总算卖出去了。 认可度1%？虽然寒碜，但也是从零到一的突破。 尤其……叶枫不在场。这是个意外因素。 下午的班会课，秦夜真的讲起了“苹果核的抛物线力学原理”，从受力分析讲到空气阻力，再到落点计算和垃圾分类的重要性。讲得深入浅出……且无聊透顶。 台下学生听得昏昏欲睡。 但这一次，没有人扔东西。 张铁虽然一脸不耐，但没再破坏公物。 林小朵吃东西的声音小了点。 王猛的鼾声也轻了。 苏婉偶尔会抬头看黑板。 李明认真听着——他对能精准砸中目标的力学有点兴趣。 刘海……在算自己下次扔东西命中秦夜的概率。 放学铃响，秦夜布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作业：“观察一下你们身边，有没有什么‘不合理’的浪费现象，或者‘看似无用’的破坏行为。写点感想，字数不限。” 没人应声，但也没人首接反驳。 学生们陆续离开。 叶枫回来了，依旧是从后门悄无声息地进来，拿东西，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他似乎听说了下午的事，看向秦夜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但依旧冰冷。 秦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秦夜才慢悠悠地起身。 教室里依旧狼藉，但似乎……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 那群混混果然没走远，在学校后门附近的小巷口蹲着，似乎在等什么人。估计是想堵落单的X班学生，或者堵他这个“运气好”的老师。 秦夜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他拿出手机，想了想，拨通了一个号码——那是教导主任昨天硬塞给他的、负责学校安保的办公室电话。 “喂？保卫科吗？我是高三X班班主任秦夜。对，就是那个X班。我举报啊，后门小巷有几个社会青年徘徊，疑似想要抢劫学生，对，看起来很凶恶……麻烦你们快点处理一下，我有点害怕……” 他用那种担忧又怯懦的语气说完，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学校的保安队长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冲进了小巷，把那几个刚挨完揍、憋了一肚子火的混混又揍了一顿，然后扭送去了派出所。 秦夜站在窗边，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夕阳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暖光，眼神却平静无波。 【叮！宿主巧妙借力，根除潜在威胁，维护校园（及自身）安全。经验值+5。评价：心有点脏，但很有效。】 秦夜懒得理会系统的吐槽。 他转身，离开教室，锁上门。 走廊空无一人。 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 脑中的系统界面，经验条变成了【LV0(21/100)】。 “教师的威严”任务后面，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初步认可（1.5/10）】。那0.5不知道是谁贡献的。 进度缓慢，但总算开了头。 而且，他对这些“问题学生”的“问题”所在，有了更首观的感受。 凶兽崽子们…… 他慢慢走下楼梯。 看来，普通的教案是扛不住造了。下次，得换个结实点的。或者……换个打法。 他的目光掠过系统商城里那个【粉笔头精准投掷术（附眩晕效果）】。 300积分。 啧。 得想办法搞点积分了。 夕阳西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高三X班班主任的第二天，就在教案阵亡两本、混混扑街两波、学生认可度艰难提升1.5%的成果中，结束了。 秦夜觉得，这班主任当得，比他想象中……还要费教案。 而且，这才刚刚开始。
作者“辣椒不辣兔”推荐阅读《我的学生个个是人间凶兽》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7VHR/)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