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踩着月光往岸边的土路走，王磊扛着折叠钓椅走在最前，嘴里还哼着小曲：“今天这鲤鱼够劲，回去让我媳妇炖个鱼汤，再贴两张玉米饼子，绝了！”
李昊跟在后面笑骂：“你就知道吃，没看见林远刚才溜鱼那架势？比上次稳多了。”
林远攥着鱼护的绳子，心思还飘在芦苇丛那边。方才“河老鬼”扔来的那团酒米，他特意留了一小撮在口袋里，此刻指尖能摸到颗粒的糙感。“你们说，那老爷子到底是什么人啊？”他忍不住开口。
王磊脚步顿了顿，回头挠了挠头：“谁知道呢？前几年我来青滩河钓鱼，就见过他一两次，总在芦苇丛那边待着，不爱说话。”
李昊皱了皱眉：“我听村里老人说，这青滩河几十年前出过事，好像是有人在下游捞鱼时，遇到过‘水怪’，后来就没人敢夜里来钓鱼了。那老爷子偏偏总在晚上来，说不定是守着什么东西。”
这话让空气静了几秒，夜风吹得路边的野草沙沙响，倒添了几分凉意。林远攥着口袋里的酒米，忽然想起“河老鬼”说的“鱼认水，人认心”，心里的疑惑又深了几分——这话到底是说钓鱼，还是说别的？
回到停车的地方，王磊把鱼护塞进后备箱，拍了拍林远的肩膀：“想那么多干啥？下次再来，咱们首接去芦苇丛那边找他，不就问清楚了？”
林远点点头，却没说出口——他总觉得，“河老鬼”的出现，不像偶然。
第二天一早，林远醒得格外早。他从口袋里倒出那撮酒米，放在手心仔细看：颗粒比普通酒米大些，闻着除了酒香，还有一丝淡淡的草药味。他想起自己常用的饵料，总在钓到大鱼时脱钩，难道问题出在饵料上？
吃过早饭，林远没去渔具店，反而绕到城郊的老药铺。坐诊的老中医看了看他手里的酒米，眯着眼睛琢磨半天：“这里面掺了‘水菖蒲’的粉末，还有点‘夜交藤’的味——这俩都是祛湿的草药，怎么跟酒米混在一起了？”
林远心里一动：“水菖蒲？青滩河边好像有不少。”
“那东西水边多的是，但用来泡饵料，我还是头回见。”老中医笑了笑，“不过这方子倒有点意思，水菖蒲能引鱼，夜交藤的味淡，不会惊了大鱼，是个懂行的人配的。”
从药铺出来，林远更确定了——“河老鬼”绝对不是普通的钓鱼人。他掏出手机，翻出青滩河的地图，目光落在下游的一片水域上——那里标注着“禁钓区”，也是当年传言出“水怪”的地方。
“要不，明天再去一趟青滩河？”林远看着地图，心里的期待越来越浓。他想再见到“河老鬼”，想知道那酒米的配方，更想弄明白，青滩河深处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当天下午，林远就收拾好了渔具，还特意从河边采了几株水菖蒲。他坐在院子里，试着把菖蒲晒干磨成粉，混进酒米里，闻着那股淡淡的草药味，忽然想起“河老鬼”那双布满老茧的手——那双手，到底钓过多少鱼，又藏着多少故事？
夜色再次降临时，林远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夜空。青滩河的方向，隐约能看到一点微光，像是渔火，又像是别的什么。他摸了摸口袋里磨好的菖蒲粉，心里己经做了决定：明天一早，就去青滩河，找“河老鬼”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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