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在古籍区的废墟里,浑身骨头像散了架,脑子里嗡嗡作响,全是老鬼那怨毒的最后通牒。
“零分!让你们掉光头发!”
范·海辛教授面无表情地捡起他那个冒烟的八卦镜仪器,用手指弹了弹上面的黑灰,发出冰冷的评价:“能量爆发阈值超出预期百分之西十一点七。样本的‘情绪不稳定性’需要重新评估。”
评估?他现在只想评估怎么在期末考试里给我们全体打零分!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右手火辣辣地疼。
刚才被飞溅的木屑划了一道口子,几滴血珠渗了出来,滴落在身下一本摊开的、破烂不堪的古籍上。
那本书的封面几乎烂没了,内页泛黄发脆,上面画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法阵和扭曲的符文,文字是一种我完全看不懂的、像是蝌蚪乱爬的古老字体。
我的血滴上去,竟然发出轻微的“嗤”声,像是烧红的烙铁碰到了冰水。
那几滴血没有晕开,反而像是被书页贪婪地吸收了,然后,那原本死气沉沉的蝌蚪文,竟然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不祥的红光!
我吓了一跳,猛地缩回手。
范·海辛教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我赶紧用袖子盖住那本书和血迹,假装揉着摔疼的胳膊。
不能让他知道!
天知道这个科学怪人还会用这邪门的东西搞出什么名堂!
教授似乎没发现异常,他的注意力回到了他的实验上。
“清理现场。今晚的数据很有价值。关于‘执念能量报复性增长与挂科率关联’的课题,可以深入……”
他一边自语,一边迈着精准的步伐走了,留下我在一堆狼藉中凌乱。
价值?课题?我现在只关心我的期末成绩和我的头发!
我忍着疼,偷偷把那本诡异滴血后就再无异状的破书塞进怀里,踉跄着跑回宿舍。
王猛正对着电脑屏幕哀嚎:“妈的!《高量》作业根本看不懂!感觉智商和头发一起离我而去!”
他话音刚落,我胸口那个己经沉寂的银色胸牌,突然又微弱地闪了一下黄光。
我头上的发梢,不受控制地朝他的方向卷了卷。
“闭嘴!”我没好气地吼了他一句,冲进卫生间,锁上门。
我掏出那本破书。灯光下,它更显得古老邪门。
被我血滴过的那一页,那些蝌蚪文似乎……稍微清晰了一点点?我鬼使神差地,又挤了一滴血上去。
嗤。 血又被吸收。
符文再次闪过微光,比上次更明显一点。
而且,我竟然……模模糊糊地,好像能看懂一点点那扭曲的字形了?
【契……约……】
【以……发……为……媒……】
【奉……献……焦……虑……】
【换……取……知……识……】
断断续续的意念,混合着血腥味和纸张的霉味,首接钻进我的脑海!
我吓得一把将书扔进洗手池,心脏狂跳。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了一下。是班级群的消息。
学委:【紧急通知!《高等量子力学》下周一突然进行期中测试!
占总成绩百分之三十!范围是第一章到第八章!大家抓紧复习!】
群里瞬间炸锅,无数哀嚎表情包刷屏。
“卧槽!杀了我吧!”
“第八章根本没讲完啊!”
“老师疯了!”
“感觉头发不保……”
我感觉到宿舍外的公共区域,焦虑指数瞬间爆表。
我甚至不用看,就知道我胸口那牌子肯定在狂闪红光!
而更可怕的是,我头上的头发,开始自发地、缓慢地旋转起来,像一个个微小的漩涡,开始自主地、饥渴地吸收着从门缝里渗进来的、关于《高量》的浓烈恐惧!
同时,被我扔在洗手池的那本破书,书页竟然无风自动,哗啦啦地翻到某一页,上面一个复杂的、由各种脱发人物简笔画和扭曲公式组成的法阵,亮起了微弱的、贪婪的红光。
一个荒谬而恐怖的念头击中了我。
那老鬼的威胁……范海辛的仪器……这本吸血显形的邪书……还有突然降临的、范围刁钻的考试……
这一切,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难道挂科和秃头,不仅仅是诅咒……而是一种……可以纵、被收集、甚至被交易的……“资源”?
而我,和我这头变异的头发,就是这场黑暗交易的中心?!
第二天,《高量》课堂。
讲课的是一位平时很和蔼的老教授,但今天他脸色苍白,眼神躲闪,讲课时频频出错,额头上全是冷汗,时不时就焦虑地抓一下自己那原本还算茂密的头发。
“这个……薛定谔方程……呃……应用……很重要……嗯……”他讲得磕磕巴巴,完全不在状态。
底下同学一片死寂,每个人脸上都写着“要挂”两个字。
我胸口的牌子在衣服底下疯狂震动发热,红光估计能透出来。
我头上的发丝根根紧绷,像过度充电的电线,疯狂吸纳着整个教室几乎凝固的焦虑能量。我感觉头皮快要被撑炸了!
更诡异的是,我怀里那本紧贴着我皮肤的破书,也开始发烫,书页在我衣服里轻微蠕动着,传递出一种……满足的饱腹感?
它也在“吃”?
下课铃响,老教授几乎是小跑着逃离了教室。
同学们面如死灰地收拾东西。
“完了,完全没听懂……”
“感觉这次平均分不超过西十……”
“我己经在看生发液了……”
我浑浑噩噩地跟着人流往外走,感觉自己像个装满负面能量的垃圾桶。
就在教室门口,我看到了范·海辛教授。
他依旧一丝不苟,站在走廊阴影里,手里拿着一个平板,正在快速记录着什么。
他并没有看离开的学生,而是……看着那位《高量》老教授仓惶离去的背影,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其微小的、冰冷的弧度。
他随即注意到了我,目光落在我的头上,点了点头,像是在确认作物的长势。
然后,他转身离开,走向教务处的方向。
一个女生带着哭腔从后面追上我:“张伟同学!等等!”
我认得她,是隔壁班的学霸,平时头发扎得一丝不乱,但此刻她的马尾辫似乎都有些耷拉,眼圈红红的。
“张伟同学……我……我听说你有一本很神的《毛发形态学》笔记?”
她声音发抖,眼神里充满绝望的渴望,“范教授说……说你的学习方法很独特,对……对知识吸收有奇效……能不能……借我看看?我《高量》真的快不行了!我愿意用……用我新买的生发精华换!或者……或者帮你做一个月的作业!”
我看着她递过来的那瓶小巧精致的、价格不菲的生发精华,又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纯粹而浓郁的挂科恐惧,正被我头上的漩涡和怀里的邪书贪婪地分食。
范海辛!他在用我做诱饵!他在散布谣言!
他把我的“特殊性”当成了钓取更多“焦虑”的鱼饵!
我感到一阵恶寒。
“没有笔记!”我几乎是粗暴地推开她的手,落荒而逃,“我帮不了你!”
跑出很远,我还能听到那个女生失望又委屈的哭声。
我躲到图书馆最偏僻的角落,喘着粗气,心脏狂跳。
我颤抖着拿出那本邪书。因为刚刚吸收了大量的“养料”,书页上的红光似乎更盛了。
那些蝌蚪文扭动着,变得更加清晰。
我盯着那一页画着诡异法阵的页面,咬着牙,又挤了一滴血上去。
这一次,反馈来的信息更加清晰!
【契约为证,焦虑为薪】
【献祭毛发,换取答案】
【阵成之时,等价交换】
【违者……发尽……道消……】
后面是一连串极其复杂、需要特定媒介和能量引导的布阵说明!
这根本就是一整套如何利用“脱发焦虑”和“挂科恐惧”作为祭品,来换取考试答案的、邪恶的魔鬼交易指南!
而那个需要被“换取”的答案……
我猛地想起老鬼消失前的诅咒,想起《高量》老师异常的状态,想起范海辛看着他那冰冷的眼神,想起他突然宣布的、范围刁钻的考试!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我脑中成型:
范海辛!他是不是用类似的方法,用某种代价(比如……操纵考试?),控制了那个老鬼(或者其他存在),为他收集“焦虑能量”?
而现在,老鬼失控了,能量短缺了,他就把主意打到了整个年级的学生头上?
甚至……把我变成了一个新的、更高效的“收集器”和“诱饵”?
那本邪书,就是他“协议”的另一种形式?而我无意间的血,激活了它,让我窥见了这个黑暗交易的一角?
下周一的《高量》考试,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献祭仪式?!
所有学生的焦虑和恐惧,甚至可能包括他们的头发,都将成为某种黑暗交易的筹码!
而我,我这个“SSR级发量天赋”者,就是那个被选中的……核心祭品?!或者……祭司?
我低头看着那本散发着不祥红光的邪书,又摸了摸自己那堆还在微微蠕动、渴望更多“养料”的头发。
不行!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不能让范海辛得逞!也不能让那个老鬼(或者别的什么玩意)把我们都变成秃子!
可是……我能怎么办?
举报范海辛?证据呢?说他用邪法操纵考试收集秃头能量?教务处的老师只会觉得我《高量》复习疯了。
揭露真相?谁信?
我看着书页上那个邪恶的法阵,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或许……只有一个办法。
既然我无意间成了这“契约”的一部分,窥见了它的运行方式……
那我能不能……利用它?
在范海辛的仪式上,做点手脚?
比如,把“献祭焦虑换取答案”,改成……“献祭范海辛的头发,换取考试取消”?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被自己的大胆吓了一跳。
但同时,一股莫名的兴奋感,混合着对范海辛的愤怒,以及对保护我这头秀发(和成绩)的强烈渴望,涌了上来。
我再次看向那本邪书,眼神变了。
也许,物理学救不了秃头人。
但……魔法(或者说,邪术)可以?
赌一把?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疯狂地研究书页上那些扭曲的符文和法阵说明,试图找出能够反制、或者说……篡改这个黑暗交易的方法。
距离周一的考试,还有三天。
我得抓紧时间了。
为了我的头发,为了大家的成绩,也为了……不让那个该死的老鬼和范海辛教授得逞!
这学,能不能上明白,就看这一票了!
奇幻灵异恐怖故事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奇幻灵异恐怖故事最新章节随便看!(http://www.220book.com/book/7W57/)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