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械副监的营帐比马厩宽敞了数倍，却依旧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药味。张彻坐在案前，左手正小心翼翼地打磨一块精钢——这是他为钢制义指准备的原料，按照系统图纸，需将钢块锻造成指骨形状，再钻空嵌入弹簧。右手的绷带刚拆了一半，露出的断指处还裹着厚厚的药膏，稍一用力就疼得钻心。
帐帘被猛地掀开，冷风裹着狼嚎声灌进来。两名亲卫抬着一个铁笼走进来，笼里蜷缩着三只刚出生不久的狼崽，毛茸茸的身子还在发抖。慕容燕随后而入，身上的月白长袍沾着草屑，显然刚从猎场回来。
“听说你懂驯兽？”她走到铁笼前，脚尖轻轻踢了踢笼壁，狼崽吓得发出呜咽声。“北煌以狼为图腾，今日给你个机会——生撕了这狼崽，让本宫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资格做北煌的军械副监。”
张彻的心猛地一沉。他看向笼里的狼崽，刚出生的幼崽连眼睛都没完全睁开，生撕狼崽不仅残忍，更是对北煌图腾的亵渎——慕容燕这哪里是考验，分明是在逼他犯错。
系统面板瞬间弹出提示：【检测到宿主面临道德抉择，触发“图腾考验”，若拒绝生撕狼崽，将扣除5000积分；若执行，将获得“狼图腾认可”，提升北煌贵族好感度】
“殿下，”张彻放下手中的精钢，缓步走到铁笼前，目光落在狼崽身上，“狼乃北煌神兽，幼崽更是祥瑞之兆，生撕恐遭天谴。不如让臣试试，将它们驯化为殿下的猎犬，岂不比撕碎更有用？”
慕容燕挑了挑眉，显然没料到他会拒绝：“哦？你还会驯狼？若是驯不服，这三只狼崽的命，还有你的命，都得留在这帐里。”
她挥了挥手，亲卫打开铁笼。狼崽怯生生地爬出来，鼻子不停嗅着空气，警惕地盯着张彻。张彻深吸一口气，回忆起现代动物行为学里的催眠技巧——通过固定频率的声音和动作，能让动物进入短暂的放松状态，对狼这类犬科动物尤其有效。
他缓缓蹲下身子，左手轻轻放在身前，掌心向上，发出低沉而平缓的“呜呜”声——这是模仿母狼安抚幼崽的叫声。狼崽的耳朵动了动，攻击性明显减弱。张彻趁机慢慢靠近，手指保持着稳定的频率轻轻晃动，目光紧紧锁住狼崽的眼睛。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刻意控制的节奏，“放松，跟着我的动作……”
狼崽的眼神渐渐变得涣散，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最左边的那只甚至慢慢爬到他脚边，用头蹭了蹭他的裤腿。慕容燕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依旧冷着脸：“别耍花样，光让它们亲近你可不够。”
张彻没有停下，左手继续保持晃动，同时慢慢抬起右手——虽然断了三根手指，仅剩的拇指和小指还能活动。他轻轻放在最凶的那只狼崽头顶，按照特定的力度按压狼崽的太阳穴。这是现代兽医常用的镇静手法，能快速让动物进入半催眠状态。
几秒钟后，三只狼崽全都趴在地上，闭着眼睛，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像三只温顺的小狗。帐内的亲卫都看呆了，连慕容燕都忍不住走近了些，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这就是你的驯狼之术？”她伸手想摸狼崽，却被张彻拦住。
“殿下小心，它们只是暂时放松，若是被突然惊扰，可能会攻击人。”张彻的声音依旧平缓，左手还在保持着稳定的晃动。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妖人当诛！”
一支淬了黑毒的弩箭破空而来，首首射向张彻的后心！张彻反应极快，下意识地侧身，同时左手抓起一只狼崽挡在身前——他知道，自己躲不开这箭，只能用狼崽的命换自己的命。
“噗嗤”一声，弩箭射中狼崽的身体，黑色的毒液瞬间染红了狼崽的白毛。狼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了另外两只，它们立刻龇牙咧嘴地冲向帐门口。
张彻回头一看，只见监军沈墨站在帐外，手里还握着一把弩，脸色铁青：“你用妖术迷惑狼崽，又害北煌神兽，此等妖人，留着必成大患！”
慕容燕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沈墨，你竟敢在本宫的帐前动手？”
沈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却依旧梗着脖子：“殿下！此人身怀妖术，若不除之，恐会祸乱北煌！刚才他用妖术控制狼崽，臣看得清清楚楚！”
张彻放下手中的狼崽尸体，右手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动作又开始流血。他看着沈墨，眼神里满是冰冷：“监军大人说我用妖术，可有证据？这不过是驯兽的技巧，若是监军大人不懂，大可不必乱说，免得让人笑话。”
“你还敢狡辩！”沈墨怒喝着就要起身，却被慕容燕的亲卫按住。
慕容燕走到沈墨面前，语气冰冷：“本宫看你是老糊涂了！张彻驯狼是为北煌效力，你却暗中放箭，还害死了狼崽，该当何罪？”
沈墨还想辩解，却被亲卫捂住了嘴，拖了下去。帐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两只受惊的狼崽和地上的狼崽尸体。张彻看着地上的血迹，心里清楚——沈墨是太子党的人，这次动手，肯定是受了完颜朔的指使。他们没能用断指之事扳倒他，就想用“妖术”的罪名置他于死地。
“看来，有些人是容不下你了。”慕容燕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看向张彻的右手，“你的手还在流血，先让医官处理一下。至于驯狼之事，做得好，本宫会让人再送些狼崽来，让你训练一支狼骑兵。”
张彻躬身道谢：“谢殿下恩典。”
慕容燕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营帐。张彻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狼崽尸体，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沈墨这次没成功，肯定还会有下次。他必须尽快制作出钢制义指，恢复右手的功能，同时加快改良兵器的进度，只有变得更强，才能在这场权力斗争中活下去。
医官很快赶来，为他重新处理了右手的伤口。看着张彻断指处狰狞的疤痕，医官忍不住叹了口气：“张大人，您这手就算好了，也很难再像以前一样灵活了。”
“没关系。”张彻拿起案前的精钢，眼神坚定，“我还有左手，还有脑子。就算只有两根手指，我也能造出比以前更强的兵器。”
医官走后，张彻重新拿起精钢，用左手慢慢打磨。系统面板上的积分还剩9600，足够兑换【精密钢制义指】。他调出图纸，仔细研究着弹簧关节的结构——只要义指做好，他就能更快地改良兵器，甚至能尝试制作更复杂的机械装置。
帐外的风还在吹，两只幸存的狼崽己经安静下来，趴在他脚边睡着了。张彻看着它们，又看了看手里的精钢，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太子党、沈墨，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敌人，都会想办法除掉他。但他不会怕，断了三根手指又如何？会驯狼又如何？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张彻，就算只剩两根手指，也能在这个时代掀起风浪，朝着星河破晓的目标，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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