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平县返程的第三日，粮队行至一处废弃的流民寨。夕阳将寨墙染成暗红色，倒塌的木屋旁散落着破碗与草鞋，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张彻勒住马，目光落在寨中央的土台上——那里竟摆着一架奇怪的算盘，算珠不是木质，而是用细小的骨头串成，在暮色中泛着惨白的光。
“大人，这地方阴森森的，咱们还是快走吧。”骑兵队长拉紧缰绳，声音带着几分忌惮。方才探路的士兵回报，这流民寨上个月遭了瘟疫，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如今只剩空寨一座。
张彻却翻身下马，径首走向土台。越靠近算盘，他的心越沉——那些算珠大小均匀，明显是孩童的指骨，骨头上还残留着未刮净的皮肉，串珠的麻绳浸透了黑褐色的血渍，风一吹，算盘便发出“咔嗒”的轻响，像极了孩童的啜泣。
“畜生！”骑兵队长看清算盘的模样，气得浑身发抖，“哪个丧尽天良的，竟用童骨做算盘！”
张彻没有说话，指尖拂过冰凉的童骨算珠。系统面板突然弹出刺目的红色提示，将他的视线染成一片猩红：
【检测到极端人道主义灾难象征物“童骨算盘”，触发“血海深仇”特殊状态】
【当前可解锁【焦炭炼钢法】，解锁条件：吞噬童骨算珠，立誓偿还此债】
【警告：解锁后将扣除全部积分（当前12100分），是否确认？】
他回头看向粮队方向，夕阳下，士兵们正警惕地望着西周，没人注意到土台上的动静。脑海里突然闪过阿宝的脸，闪过校场绞刑架上阿宝娘的绝望，闪过矿洞里那些蜷缩在黑暗中的童奴——这些算珠，或许就是某个像阿宝一样的孩子，临死前还在盼着一碗热粥，盼着有人能救他。
“此债，吾扛！”
张彻突然伸手，扯下算盘上的一串算珠。童骨入手冰凉，带着刺骨的寒意。他没有丝毫犹豫，将算珠塞进嘴里，用力咽下。骨珠划过喉咙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却远不及心口的沉重。
系统面板瞬间沸腾：
【检测到宿主完成“血誓”，解锁【焦炭炼钢法】完整配方（含高炉设计图、焦炭提纯工艺）】
【扣除全部积分（12100分），当前积分：0】
【警告：积分清零后，系统基础功能（如临时抗毒buff）将无法使用，仅保留己解锁科技图纸】
他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骑兵队长连忙冲过来扶住他：“大人！您怎么了？您刚才吞了什么？”
“没什么。”张彻摆了摆手，目光重新落在土台上的算盘上，“把这算盘烧了，别让它再留在世上。”
士兵们很快找来干柴，将童骨算盘付之一炬。火焰舔舐着骨头，发出“噼啪”的声响，像是孩童终于得以安息的呜咽。张彻站在火旁，看着跳动的火苗，右手的钢制义指轻轻攥紧——焦炭炼钢法，是他迈向更强的关键。有了这项技术，就能打造出更坚韧的钢铁，制造出更锋利的兵器，才能有能力荡平那些藏在暗处的罪恶，让这样的“焦骨算盘”，再也不会出现。
“大人，咱们该走了，再不走天黑前就赶不到驿站了。”骑兵队长提醒道。
张彻点头，翻身上马。刚要下令出发，却见远处的山道上突然扬起一阵烟尘，十几个骑马的人影正朝着粮队方向疾驰而来。为首的人身穿红衣，马背上插着一把弓，正是叶红翎！
“又是你！”骑兵队长立刻握紧马刀，“大人，要不要列阵迎敌？”
“不必。”张彻勒住马，目光落在叶红翎身上。她的箭囊里插着几支羽箭，箭尖闪着寒光，显然是有备而来。
叶红翎很快策马来到粮队前，勒住马时，扬起的尘土溅在粮车上。她盯着张彻，眼神里满是愤怒与不解：“张彻！你明明看到了流民的苦难，却还帮北煌押送粮草，你可知这些粮食，有多少是从大梁百姓手里抢来的？”
“我送的是赈灾粮，是给边境流民的救命粮。”张彻平静地回答，“你若是为了粮车而来，大可不必动手，这些粮食，不会落入北煌贵族手里。”
“你以为我信你？”叶红翎冷笑，“一个连同胞都能背叛的人，嘴里能有几句真话？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昭元叛军己经盯上了这支援粮，你若是识相，就把粮食留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张彻没有接话，只是举起右手，钢制义指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我知道你恨我，但这些粮食不能给你。边境的流民己经快饿死了，若是粮食被叛军夺走，会死更多人。”
“你！”叶红翎气得脸色通红，抬手就要拉弓。
“叶姑娘！”张彻突然开口，声音提高了几分，“你可知青平县外的流民寨？可知那里有一架童骨算盘？你若是真为百姓着想，就该和我一起，先把那些藏在暗处的豺狼杀了，而不是在这里和我争粮食！”
叶红翎拉弓的手顿住了。她显然没听过“童骨算盘”的事，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你说什么？童骨算盘？”
张彻没有解释，只是策马走到她面前：“三日后，我会在青平县西的高炉遗址等你。若是你想知道真相，若是你还想救那些孩子，就来见我。”
说完，他勒转马头，对粮队喊道：“出发！”
士兵们立刻催动马匹，粮车再次启动，朝着驿站方向驶去。叶红翎站在原地，看着张彻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那架己经烧成灰烬的算盘，眼神里满是复杂。马背上的弓，终究没有拉开。
张彻骑马走在粮队最前，右手的钢制义指轻轻敲击着马鞍。积分清零的提示还在面板上闪烁，系统基础功能的消失，意味着他以后再遇到危险，只能靠自己。但他并不后悔——焦炭炼钢法，是他许下的血誓，是他扛起的债务。
夜色渐浓，驿站的灯火在远处亮起。他抬头望向星空，星星很暗，却依旧在闪烁。积分没了可以再赚，功能没了可以再想办法，但那些逝去的孩子，那些沉重的债务，不能忘，也不敢忘。
这乱世，终究要用钢铁来荡平；这深仇，终究要用实力来偿还。他的路，才刚刚开始。
作者“爱吃秋梨炖牛腩的萧震”推荐阅读《我在古代用骂名点科技树》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7W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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