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福运的初兆?
小晴天短暂的苏醒,如同在萧家沉寂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石子,虽然微弱,却漾开了希望的涟漪。然而,现实的压力也随之而来——孩子极度虚弱,需要营养,而家里的食物,己经彻底告罄。
看着柳氏怀中再次昏睡、呼吸微弱的孩子,看着她干裂的嘴唇和苍白的小脸,萧峰沉默地站起身。少年人的肩膀尚显单薄,却己毅然扛起了长子的责任。
“爹,娘,我再去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找点吃的。”他声音低沉,目光扫过妹妹,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妹妹需要补身子。”
萧铁柱看着儿子,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小心点,别走太远。”他知道这是徒劳的希望,这片土地早己被无数绝望的手翻掘过无数遍,哪里还能找到吃的?但他无法阻止儿子那份为家人拼搏的心。
柳氏担忧地叮嘱:“峰儿,找不到就赶紧回来,别逞强…”
“嗯。”萧峰应了一声,紧了紧手中的削尖木棍,转身毅然走进了荒原的晨雾之中。
时间在等待中缓慢流逝。柳氏继续用唾液和指尖那点可怜的,小心地润湿着小晴天的嘴唇。萧铁柱带着其他孩子,在附近徒劳地翻找着任何可能入口的东西——草根、树皮,甚至泥土下的虫卵,但收获寥寥,只有几根塞牙缝都不够的枯草根。
绝望的气氛再次悄然弥漫。没有食物,没有水,重伤的孩子,他们真的能撑下去吗?胡家那恶毒的诅咒,如同阴冷的蛇,试图再次钻入心底。
就在气氛愈发沉重压抑之时,远处,一个瘦削却挺拔的身影正快步朝他们跑来!
是萧峰!
他的手里,似乎还提着什么东西!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目光紧紧锁定着他。
萧峰跑得很快,脸上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混合着兴奋和困惑的神情。他冲到家人面前,气息有些急促,猛地将手中的东西举起——
那竟然是一只兔子!
一只虽然瘦骨嶙峋、皮毛黯淡,却实实在在、己经断了气的野兔!
“兔…兔子?!”萧远第一个惊叫出声,眼睛瞪得溜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柳氏和萧铁柱也猛地站起身,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在这片早己被搜刮得寸草不生的荒原上,连老鼠都难得一见,萧峰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抓到一只兔子?哪怕它是如此的瘦小!
“峰儿,这…你这是从哪弄来的?”萧铁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接过那只还带着些许温热的兔子,感觉如同做梦。
萧峰喘匀了气,眼神中也充满了困惑,他挠了挠头:“我也说不清…我就想着妹妹,想着一定要找到点吃的,就往那边小山包后面走了走。根本没指望能碰上活物。结果…结果这兔子就跟傻了似的,蹲在一个土坑里一动不动,我拿棍子一捅,它才惊起来跑,却没跑多远,自己绊了一跤,撞在石头上了…我就…我就捡回来了…”
他的描述简单,甚至有些离奇。一只兔子,再瘦弱,也不该如此轻易地被一个半大的少年用木棍捅到,还自己撞晕过去。
这听起来,更像是一个…奇迹。
柳氏忽然双手合十,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哽咽着:“老天爷开眼…这…这一定是看咱晴天丫头福大命大,给送来的救命粮啊!”
她的话,瞬间点醒了所有人。
是啊!太巧了!太不可思议了!就在他们救了小晴天,就在这孩子最需要营养的时候,就在他们几乎绝望的时候,这救命的食物,就以这种近乎诡异的方式出现了!
萧铁柱看着手中的兔子,又看看妻子怀中依旧昏迷的孩子,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想起昨天萧峰轻易找到的那点水源,虽然浑浊却救了急…难道…
“爹!娘!妹妹肯定是福星!”萧远兴奋地跳起来,“她一來,咱就有肉吃了!”
就连最小的萧霆和萧霖也似乎明白了有好事发生,跟着哥哥小声欢呼。
一种难以言喻的、充满希望的情绪瞬间冲散了之前的绝望和阴霾。尽管理智告诉他们这可能只是极度巧合,但在绝境中的人们,太需要这样一种信念的支撑了!
这意外的收获,仿佛一剂强心针,不仅注入了胃袋,更注入了心灵。
“快!快生火!给妹妹熬汤!”萧铁柱不再犹豫,立刻下令,声音里充满了久违的干劲。
萧峰和萧远立刻忙碌起来,寻找一切可以燃烧的枯枝败叶,小心翼翼地引燃了微弱的火苗。柳氏拿出他们仅有的那个豁口瓦罐,将兔子处理了(虽然没什么肉),放入罐中,又兑入极其珍贵的一点水。
很快,一股久违的、带着微弱肉香的蒸汽,从瓦罐中袅袅升起。这香气在充斥着绝望和饥饿的空气里,显得如此奢侈,如此不真实,却真切地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味蕾和神经。
汤熬好了,并不多,清汤寡水,但上面终究漂浮着几点的油花。
柳氏小心翼翼地将汤晾温,然后用小木勺,极其耐心地、一点点地喂给依旧昏睡的小晴天。
或许是肉汤的香气刺激,或许是生存的本能,这一次,小晴天的吞咽动作明显了许多。一勺,两勺…温热的、带着些许滋养的液体,缓缓流入她干涸虚弱的身体。
喂了几勺之后,奇迹再次发生。
小晴天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竟然又一次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是全然的恐惧和空洞。虽然依旧虚弱迷茫,但那深处,似乎有了一点微弱的、属于意识的光彩。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目光缓缓聚焦在正小心翼翼给她喂汤的柳氏脸上。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然后,她的目光微微下移,落在了那勺递到唇边的、散发着热气的汤勺上。
一种源自生命最底层的渴望,在她眼中缓缓苏醒。
她极其缓慢地、试探性地,微微张开了嘴。
柳氏强忍着激动和心酸,连忙将那一小勺温热的汤喂进她嘴里。
小晴天的喉咙清晰地滚动了一下,将汤咽了下去。
接着,她的目光再次抬起,看向柳氏,那眼神里,恐惧似乎褪去了一丝丝,多了一丝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依赖和探寻?
那一刻,仿佛真的有阳光穿透了厚重的阴云,照亮了这片绝望的土地,也照亮了萧家人未来的路。
瓦罐中升起的热气,小晴天眼中微弱却真实的光,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希望的画面。
新生活的开始,似乎就蕴藏在这细微的温暖和光亮之中。
作者“爱吃红糟鱼的风行烈”推荐阅读《萧家有个小福宝》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7YA9/)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