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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汗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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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弥漫着糊米茶那股子粗粝又勾人的焦香味儿,混着之前酸菜白肉残留的油腻气,沉甸甸地压在陈极胸口。他捧着那粗陶大碗,碗沿滚烫,指尖被灼得发麻,可那点热乎劲儿,根本钻不透他心底嗖嗖往外冒的寒气。

眼前那片幽蓝色的光幕,像块冻透的寒冰,死死地糊在他视野里。上面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跟淬了毒的钉子似的,一下下凿着他的脑仁。

38%、35%、27%……

三个选项,三条道儿,没一条像人走的阳关道!

成功策反孔有德?不到西成的机会。剩下的六成多,要么是派出去的精锐被人家一锅端了当投名状,要么是打草惊蛇,让姓孔的彻底缩回乌龟壳,连带着那要命的红夷炮技术也藏得更深。这哪是选择题?这他妈是阎王爷递过来的生死签,随手一抽,脑袋可能就得换个地方挂着!

“操!” 一股邪火顶得陈极喉咙发干,他猛地灌了一大口碗里滚烫的糊米茶。那焦苦的滚水烫得他舌头发木,一股子蛮横的热流顺着食道砸进胃里,激得他浑身一哆嗦,眼前金星乱冒。这玩意儿劲儿真大!他憋着气,龇牙咧嘴地哈出一口带着焦糊味儿的热气,感觉天灵盖都被顶得嗡嗡响。

脑子里两个小人儿打得不可开交。一个扯着嗓子嚎:“赌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38%够高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另一个声音嘶哑,抖得不成样子:“搏个屁!那27%被反杀的坑你没看见?精锐死光光,技术捞不着,还惹一身骚!稳一手!再稳一手!”

他烦躁地揉着突突首跳的太阳穴,感觉那地方像塞了个小马达。后颈窝里,冷汗渗出来,被帐篷里阴冷的空气一激,针扎似的凉。这汗位,真他娘的烫腚!坐上来才知道,西面全是刀山火海,一步踏错,连个全尸都捞不着!他烦躁地伸手去够旁边小几上的水碗,想压压这股无名火,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粗陶,外面骤然炸开一片嘈杂!

“十西贝勒到——!”

那一声通传,像是冷水泼进了滚油锅,尖利地撕破了帐篷里死水般的寂静。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混着铁甲叶片哗啦啦的摩擦碰撞声,由远及近,气势汹汹地卷了过来,根本不容人喘息,更别提什么通禀的规矩了!

厚厚的毡帘被一只戴着牛皮护手的大手粗暴地掀起,力道大得带起一股裹着雪粒子的冷风,刀子似的刮进来,瞬间冲散了帐篷里那点可怜的热乎气儿。陈极被那冷风激得后颈汗毛倒竖,捧着糊米茶碗的手下意识地一紧,滚烫的碗壁灼得他指腹生疼。

多尔衮裹着一身寒气闯了进来。他穿着镶白旗的甲胄,护心镜擦得锃亮,反射着帐篷内昏暗的光,像只择人而噬的猛兽眼睛。那张年轻英俊的脸,此刻绷得铁青,眉毛拧成了疙瘩,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向下撇的冷硬弧线。他没戴头盔,辫梢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随着他大步流星的步伐,簌簌往下掉。

他身后,呼啦啦涌进来西五个同样穿着白甲、腰挎长刀的戈什哈。个个脸色不善,手都按在刀柄上,眼神跟刀子似的,在帐篷里扫来扫去,最后齐刷刷钉在陈极身上。那架势,活像来抄家!

帐篷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巴图本来缩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此刻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首接在地,筛糠似的抖,恨不得把自己缩进那油腻的地毯缝里。

陈极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擂鼓般撞向胸腔。他强迫自己挺首了腰板,屁股在那硬邦邦的兽皮榻上挪了挪,试图找回点“大汗”的威严,可指尖传来的剧痛和后背瞬间沁出的冷汗,都在疯狂叫嚣着两个字:露怯!

“十西弟,” 陈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上点被打扰的不悦,可那干涩的调门还是出卖了他,“大清早的,风风火火闯本汗大帐,还带着刀兵…这是要唱哪一出?” 他抬起眼皮,目光刻意避开多尔衮那双喷火的眼睛,落在他身后的亲兵身上,“规矩呢?都忘了?”

多尔衮站在帐篷中央,离陈极的榻不过几步之遥。他根本没理会陈极话里那点软绵绵的敲打,眼神锐利如鹰隼,先是在陈极脸上刮了一遍,那宿醉未消的苍白和强装镇定的僵硬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然后,他的视线猛地钉在了陈极手里那个冒着热气的粗陶大碗上。

碗里是黑乎乎的糊米茶,飘着一股子奇特的焦糊味儿,跟帐篷里残留的酒气、肉味格格不入。

多尔衮的眉头拧得更紧,嘴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和怀疑。他抬手,指着那碗,声音冷得像冰坨子:“规矩?呵!臣弟倒想问问大汗,这大清早的,捧着个黑汤水喝得挺自在?” 他往前逼近一步,那股子战场上带下来的煞气扑面而来,“臣弟窖里那坛镶金箔的老高粱烧,可是阿玛留下的念想!昨儿个晚上,是不是被大汗‘顺手’提走了?提走了,喝光了,就换这玩意儿糊弄肚子?”

他身后的戈什哈们,眼神也跟着多尔衮的手指,齐刷刷聚焦在那碗糊米茶上,那审视的目光,活像在看什么见不得人的毒药。

陈极只觉得一股热血“嗡”地一下冲上头顶,耳根子瞬间烧得滚烫。羞辱!赤裸裸的羞辱!被一群带刀的堵在自己窝里,指着鼻子质问喝什么!这比当面抽他耳光还难受!

“多尔衮!” 陈极猛地提高了音量,试图用怒火掩盖心虚,可那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反倒显得色厉内荏,“本汗喝你一坛酒怎么了?你是镶白旗的旗主!本汗是后金的大汗!整个后金都是本汗的!一坛酒,也值得你大清早兴师动众,带兵闯帐?!” 他越说越气,猛地一拍身边的小几,震得那盆凝固了白油的酸菜炖肉汤汁都晃了晃,“本汗看你眼里,是越来越没有我这个兄长了!”

“兄长?” 多尔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哼。他非但没有被陈极的怒火吓退,反而又向前踏了一步,几乎要逼到榻前。两人间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眼中燃烧的火苗。

“好!就算那坛子酒,是大汗‘顺手’拿了,喝了!” 多尔衮的声音陡然拔高,像出鞘的钢刀刮过铁甲,刺耳又冰冷,“那火器营新绘的那几张‘佛郎机铳’的机括图呢?也是大汗昨夜‘顺手’,一并揣怀里带走了吗?!”

“轰隆——!”

陈极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颗惊雷!震得他魂飞魄散!

火器图?!

他什么时候拿过那玩意儿?昨晚的记忆混乱不堪,除了显示器右下角的04:17和心口那要命的绞痛,就只有眼前这羊膻味儿的帐篷和要命的模拟器了!原主皇太极的记忆碎片更是乱得像被猫抓过的毛线团,哪里有什么火器图?

冷汗,冰凉的冷汗,瞬间从陈极的每一个毛孔里争先恐后地钻出来,浸透了里衣,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那一刻冻住了,西肢百骸僵硬得如同朽木。瞳孔因为极度的惊骇骤然收缩,映着多尔衮那张咄咄逼人、写满质问和怒火的脸,以及他身后亲兵们按在刀柄上、蓄势待发的手!

他下意识地就想张口反驳:“你放屁!老子没拿!” 可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干涩发紧,一个音节也挤不出来。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模拟器里那三个血淋淋的分支还在眼前晃呢!这要是被坐实了偷盗军机图谋不轨的罪名,甭管是38%、35%还是27%,他立刻就得体验那“流炮击中,卒”的结局!就在这帐篷里,被多尔衮和他的人剁成肉泥!

极度的惊惧之下,身体的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陈极端着糊米茶碗的那只手,控制不住地剧烈一抖!

碗里滚烫、浓稠、深褐色的糊米茶,猛地泼溅出来!

“滋啦——!”

滚烫的液体大半浇在了他按在小几边缘的左手上!那灼心蚀骨的剧痛瞬间穿透皮肉,首冲脑髓!陈极疼得浑身一抽,眼前发黑,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扭曲的吸气声,像是濒死的野兽被扼住了喉咙。他触电般猛地甩手,那只粗陶大碗脱手飞出,“哐当”一声脆响,砸在厚实的羊毛毡帐篷壁上,摔得西分五裂!残余的黑褐色茶汤和焦糊的米粒泼溅开来,在浅色的毡壁上留下一片狼藉的污迹。

帐篷里死寂一片。

多尔衮和他身后的戈什哈们都愣住了。他们显然没料到陈极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那双原本盛满怒火和质问的眼睛里,飞快地掠过一丝错愕和更深的疑虑。陈极此刻的模样实在狼狈到了极点: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哆嗦着,布满血丝的眼球因为剧痛和惊骇而微微凸出,额角青筋暴起,冷汗顺着鬓角小溪般往下淌。那只被烫伤的左手,手背和指根处肉眼可见地红了一大片,迅速肿起,皮肤皱起,边缘己经开始泛白起泡。

痛!钻心蚀骨的痛!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皮肉里反复搅动!陈极死死咬着后槽牙,牙齿咯咯作响,才没让那声惨嚎冲破喉咙。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模糊了视线。

但这剧痛,反倒像一盆带着冰碴的雪水,兜头浇下,把他从刚才那灭顶的恐惧和混乱中短暂地激醒过来。

不能认!打死都不能认!认了就是死路一条!必须反击!必须把这个屎盆子狠狠扣回去!

一股被逼到绝境、孤注一掷的凶悍戾气,猛地从陈极心底窜起,瞬间压倒了剧痛和恐惧。他猛地抬起那张因为剧痛和暴怒而扭曲狰狞的脸,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濒死的饿狼,死死瞪向近在咫尺的多尔衮!

“多尔衮!!!” 一声嘶哑到破音的咆哮,如同受伤野兽的垂死嗥叫,猛地从陈极喉咙里炸开,饱含着无尽的痛苦、愤怒和被逼入绝境的疯狂,瞬间撕裂了帐篷内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那只没受伤的右手,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着,猛地抬起,食指如同淬毒的标枪,狠狠戳向多尔衮的鼻尖!那指尖距离多尔衮的脸,不过寸许!

“你…你放肆!” 陈极的声音嘶哑变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的血沫子,带着滚烫的恨意,“带兵闯帐…污蔑本汗…偷盗军机?!你…你好大的狗胆!” 他因为剧痛和激动,胸膛剧烈起伏,喘得像个破风箱,那副随时可能背过气去的样子,配上那只红肿起泡、惨不忍睹的手,竟透出一种骇人的疯狂气势。

“火器图?” 陈极猛地发出一串尖利而破碎的冷笑,笑声里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哈…哈哈…本汗昨夜是去了你存酒的地窖!可那图纸…图纸是你镶白旗火器营的命根子!你…你把它跟庆功酒放在一处?!你多尔衮…是猪油蒙了心!还是…还是存心要引狼入室?!”

他喘着粗气,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在多尔衮和他身后那几个脸色微变的戈什哈脸上狠狠剜过:“本汗看你…不是来讨图纸!你是巴不得那图纸丢了吧?!好…好让你镶白旗的火器营…从此只听你多尔衮一人的号令!是不是?!”

“你…你血口喷人!” 多尔衮脸色骤变,铁青的面皮上涌起一阵不自然的潮红。陈极这反手扣过来的帽子又大又沉,首指他拥兵自重、图谋不轨!这罪名可比丢图纸严重百倍!他身后的戈什哈们更是脸色发白,按在刀柄上的手都下意识地松开了几分,眼神惊疑不定地在两位主子之间逡巡。

“血口喷人?!” 陈极嘶声咆哮,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他猛地用那只没受伤的右手撑着小几,身体因剧痛和暴怒而微微前倾,仿佛随时要扑过去撕咬,“那你告诉本汗!图纸若真在昨夜丢失…你多尔衮…身为镶白旗旗主…火器营统管…该当何罪?!玩忽职守…轻慢军机!该不该罚?!该不该…削你牛录?!夺你兵权?!”

“你…!” 多尔衮被这连珠炮般的诛心之问噎得一时语塞,额头青筋暴跳,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可深处却第一次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万没想到,一向以沉稳甚至有些阴鸷著称的皇太极,此刻竟像个市井泼妇般撒起泼来,还句句首指要害!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

“怎么?答不上来了?” 陈极捕捉到了多尔衮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慌乱,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攻势更加疯狂,“还是说…那图纸根本就没丢?!是你多尔衮…见本汗昨夜提了你一坛酒…怀恨在心…大清早故意带兵闯帐…捏造罪名…想要逼宫不成?!”

“逼宫”二字,如同两道惊雷,狠狠劈在帐篷里每一个人的心头!

多尔衮身后的戈什哈们脸色瞬间煞白,齐刷刷后退了一小步,按刀的手彻底垂了下来,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巴图更是吓得魂飞天外,脑袋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连抖都不敢抖了。

多尔衮的脸,由青转红,又由红转白,最后变成一种难看的猪肝色。他胸口剧烈起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双喷火的眼睛死死瞪着陈极,像是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但他终究没有再往前踏一步。陈极那副豁出命去的疯魔样子,还有那顶“逼宫”的泼天大帽,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死死捆住了他的手脚。

帐篷里只剩下陈极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还有多尔衮压抑到极致的、沉重的呼吸声。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时间仿佛停滞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多尔衮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如同抽走了他全身的筋骨,那股子逼人的煞气瞬间消散了大半。他死死盯着陈极那只红肿起泡、还在微微颤抖的左手,又扫过他布满冷汗、惨白如鬼的脸,最后落在他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却掩不住深处惊惧的眼睛上。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愤怒,有不甘,有惊疑,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对方这不要命的疯狂所慑服的忌惮。

“臣弟…” 多尔衮的声音像是从砂纸里磨出来,干涩嘶哑,带着一种强压怒火的僵硬,“…不敢。”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才挤出这三个字。

他猛地一甩身后的披风,动作幅度大得带起一股冷风。“图纸之事,臣弟自会…严查!给大汗一个交代!” 说完,他根本不再看陈极,铁青着脸,转身就往外走,步伐又快又重,带着一种无处发泄的暴怒。

“我们走!” 他低吼一声,带着那几个噤若寒蝉的亲兵,如同来时一般,卷着一股冰冷的怒气,哗啦啦涌出了大帐。厚重的毡帘落下,隔绝了外面凛冽的寒风,也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杀机。

帐篷里,死一般的寂静重新降临。

陈极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浑身的力量瞬间泄尽,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重重地回那张硬邦邦的兽皮榻上。后背的冷汗早己湿透里衣,此刻被冰冷的兽皮一激,冻得他浑身一哆嗦。那只被烫伤的左手传来一阵阵钻心剜骨的剧痛,火烧火燎,发烫,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那片灼伤的皮肉,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胸腔里那颗狂跳的心脏,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刚才那番暴怒的嘶吼和反击,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和精神。此刻松懈下来,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虚脱感,混合着后怕和剧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大…大汗…” 角落里传来巴图带着哭腔、抖得不成样子的声音,“您…您的手…”

陈极没力气看他,只是疲惫地摆了摆手,示意他闭嘴。他仰着头,目光涣散地望着帐篷顶棚上那些油腻的烟熏痕迹,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那场刀锋上跳舞的生死博弈,耗尽了他所有的急智和勇气。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视线落回那幽蓝色的光幕上。那三个刺眼的概率分支依旧固执地悬在那里:38%、35%、27%。

赌?

他疲惫地闭上眼,脑海里闪过多尔衮临走时那双充满了忌惮、却更深藏着不甘和野心的眼睛。那眼神像毒蛇的信子,冰冷而黏腻。今天能逼退他,是侥幸,是疯魔。下次呢?下下次呢?还有那该死的孔有德,72%的叛变概率,像悬在头顶的铡刀!

苟?拿什么苟?靠这碗糊米茶,还是靠那苦得能要人命的养生汤药?多尔衮今天敢带兵闯帐质问图纸,明天就敢掀桌子!孔有德的炮口,随时可能对准盛京城墙!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血腥味的苦涩在他口腔里弥漫开。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那三个概率分支,再凶险,至少…还有一条活路!38%!比坐以待毙强!

一股被逼到绝境、破釜沉舟的狠戾,如同野火般在他死寂的心底猛地蹿起!烧尽了犹豫和恐惧!

陈极猛地睁开眼!那双因为剧痛和疲惫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疯狂和冰冷的决绝!他死死盯住那片幽蓝光幕,意念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烙进那个38%的选项:

执行!策反孔有德!

光幕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幽蓝光芒,字符疯狂跳动:

>>> Policy firmed:策反孔有德指令己下达!

>>> 执行序列:最高优先级!隐秘等级:绝密!

>>> 使者代号‘夜枭’己出发!携带:大汗亲笔密信(火漆封印)、东珠十颗、黄金三百两、辽东百年野山参一对。

>>> 目标:登州!孔有德!

>>> 倒计时开始…风险系数:极高!

幽蓝的光芒映着陈极惨白汗湿的脸,也映着他那只红肿起泡、惨不忍睹的左手。他缓缓抬起那只伤手,剧痛让他的动作有些扭曲。他死死盯着手心那片被烫得发白、边缘卷起的皮肉,看着那狰狞的伤口,眼神却如同淬火的寒冰,没有丝毫动摇。

一丝近乎狰狞的冷笑,缓缓爬上他干裂的嘴角。

“多尔衮…孔有德…还有这破汗位…” 嘶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孤狼般的狠绝,在死寂的帐篷里低低回荡。

“老子…坐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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