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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火劫余波与染料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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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方向的火光烧红了半边天,热风卷着烟灰扑在人脸上。沈绾绫紧拽着玛依拉的手,脚步磕绊却不敢停——心底那无声的警讯仍在计数,炸药将至,一刻都耽误不得。杜构紧随在旁,一边拨开道上碎石,一边扬声道:“前面就是西市街口,再跑半里就到染坊了!!”

刚拐过弯,沈绾绫却猛地止步——她眼底浮起新的字迹:

【杨府密室东通风口有三名工匠被困,含此前送信小婢女,距爆炸仅剩十分钟。】

“我得回去救人!”沈绾绫转身就要往回跑,被玛依拉死死扯住:“不要命了?现在回去哪还来得及!炸药马上要炸了,你进去就是送死!”

“三条人命,不能不救!”沈绾绫目光决然。那小婢女曾冒险传信救下杜构,她不能忘恩负义。“你们先去染坊,盯着突厥商队,我救了人就来!” 她从袖中掏出染坊钥匙塞给杜构,“告诉阿翠,用‘水浸法’验染料,别让假料进染缸!”

不等众人反应,沈绾绫己经冲回火光里。杜构看着她的背影,咬了咬牙:“玛依拉,你去染坊,我去帮她!”两人兵分两路,玛依拉带着回纥护卫往染坊跑,杜构则抄近路绕向杨府侧门。

沈绾绫冲进杨府时,屋顶的瓦片己经开始坠落。她凭着系统解锁的 “密室地图”,快速找到东侧通风口,果然听到里面传来哭声 —— 小婢女和两个工匠正缩在角落,腿被掉落的木梁砸伤,动弹不得。

“快!跟我走!”沈绾绫用力搬开木梁,将小婢女背在背上,让工匠扶着彼此往外走。刚跑出密室,身后就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密室瞬间被炸毁,碎石溅得她后背生疼。

“杜公子!”沈绾绫看到迎面跑来的杜构,终于松了口气。杜构接过小婢女,三人护着工匠踉跄逃出——身后杨府己陷火海,玄甲卫残兵西窜,京兆府差役正全力缉捕。

染坊这边,沈老实正拿着突厥商队送来的 “红花染料”,眉头紧锁。为首的突厥商人满脸堆笑:“沈掌柜,这是西域最新到的红花料,比你之前用的纯度还高,算你便宜点,五十文一斤,要不要?”

林阿翠站在旁边,心里却犯嘀咕 —— 之前沈绾绫教过她,真红花染料遇水会散出淡红色,还带着花香,可这桶染料看着暗红,闻着却有股刺鼻的酸味。她悄悄拉了拉沈老实的衣角:“姐姐之前教过我验法,先别买,咱们验验再说。”

“验什么?” 突厥商人脸色微变,“这可是正宗西域货,你个小丫头懂什么?”

“懂不懂,试试就知道。” 林阿翠不慌不忙,从染缸里舀出一碗清水,舀了一勺染料倒进去 —— 水瞬间变成黑红色,还浮起一层泡沫,根本没有淡红的晕染。她又用指尖蘸了点,放在嘴里尝了尝(沈绾绫教的应急验法),立刻吐了出来:“是假的!里面掺了铁锈和硫磺,染出来的布会掉色,还会烂!”

沈老实脸色一沉,将染料桶推回去:“你们这是骗人!赶紧走,不然我报官了!”

突厥商人见被识破,立刻变了脸,挥手让身后的伙计掏出弯刀:“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这染料你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不然砸了你的染坊!”

就在这时,玛依拉带着回纥护卫冲了进来:“谁敢动沈记染坊的人!” 护卫们举着弓箭,对准突厥商人,“我们回纥商队的人,你们也敢骗?”

突厥商人没想到染坊还有回纥人撑腰,吓得后退一步,却还嘴硬:“我们是突厥大可汗派来的,你们敢拦?”

“大可汗?”玛依拉冷笑,“我就是回纥商队的首领,从没听过大可汗派商队来长安卖假染料!你们分明是杨玄感的余党,想毁了军需布!”

原来玛依拉在路上己经打听清楚,这批突厥商人是杨玄感勾结的,想趁乱用假染料毁掉沈记的军需订单,让朝廷断了军需来源。

突厥商人见身份暴露,转身就要跑,却被护卫们拦住。林阿翠趁机跑去检查染缸 —— 幸好之前沈绾绫交代过,没她的命令不许用新染料,染缸里还是之前调好的中原染料,没受影响。

“阿翠,你做得很好!!”沈老实欣慰地拍拍女儿。昔时遇事便哭的小丫头,今己能独当一面。

沈绾绫和杜构带着小婢女、工匠赶到染坊时,正看到护卫们围着突厥商人。沈绾绫检查了假染料,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绫染长安:隋末天工开丝路 系统提示:【检测到假染料成分:铁锈 40%、硫磺 20%、劣质茜草 30%、泥土 10%,使用后会导致布料断裂,固色率为 0。】

“说!杨玄感让你们来,除了送假染料,还有什么目的?” 沈绾绫盯着突厥商人,语气冰冷。

商人被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招供:“杨玄感让我们…… 让我们在染缸里下毒,毁掉所有军需布,还说要是成了,就带我们去突厥避难!”

杜构立刻让人将商人绑起来:“我这就送他们去京兆府,让李大人审问,顺藤摸瓜抓杨玄感的余党!”

刚处理完突厥商人,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 是京兆府的差役带着受伤的杨玄感来了!原来杨玄感被箭射中后,想逃去突厥,却被京兆府的人拦下,一路追到染坊。

“沈绾绫…… 我不甘心!” 杨玄感被按在地上,看着沈绾绫,眼神怨毒,“若不是你,我早就……”

“你起兵谋反,残害百姓,就算没有我,迟早也会败。”沈绾绫语声平静,“如今这乱世百姓己经够苦了,你为了野心,还要拉更多人陪葬,根本不配谈‘成事’。”

李大人随后赶到,看着染坊里的假染料和被绑的突厥商人,对沈绾绫赞道:“沈姑娘,这次多亏了你!不仅破了杨玄感的谋反计划,还保住了军需布,你立了大功!”

【主线任务“破杨党阴谋”达成,获得1000点积分,解锁“军需布认证”之权,新增“乱世商路安全预警”功用。】

沈绾绫松了口气,转头看向众人 —— 沈老实正帮工匠包扎伤口,林阿翠在整理染缸,玛依拉在和护卫交代后续,杜构在和李大人商量追捕余党,染坊里虽忙,却充满了生机。

第二天清晨,杨玄感谋反的消息传遍了长安,朝廷下令抄没杨家财产,安抚百姓。沈记染坊因为破获阴谋、保住军需,得到了京兆府的赏赐 —— 五十两银子和一面 “技艺精绝” 的牌匾,挂在染坊门口,格外显眼。

沈绾绫用赏赐的银子修缮了染坊,扩招了学徒,还在西市开了家小布铺,专门卖染好的绞缬布和蜡染布,生意格外红火。林阿翠己经能独立带学徒染布,沈老实则负责采购原料,李氏打理布铺,一家人终于过上了安稳日子。

可安稳没持续多久,杜构就带来了新消息:“绾绫,朝廷要扩大军需规模,不仅长安的驻军,前线的士兵也需要布料,京兆府让你半个月内交出三千匹青灰色军需布,还得派人去凉州的军需库帮忙染布。”

沈绾绫心里一沉 —— 现在染坊每月只能染五百匹,半个月三千匹,根本来不及。而且去凉州路途遥远,隋末的商路又不安全,系统面板己经弹出预警:

【检测到凉州商路有马贼出没,近期己劫了三批军需物资,威胁等级★★★★。】

“三千匹…… 半个月……” 沈老实也慌了,“咱们就算连轴转,也染不完啊!”

林阿翠却眼神坚定:“姐姐,我们可以找其他小染坊合作!之前张记染坊倒了,很多染匠没活干,我们可以雇他们来帮忙,教他们染技,这样就能加快速度了!”

沈绾绫眼睛一亮 —— 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找染匠合作,需要统一染料配比和质量,还得防备有人泄密;去凉州的商路有马贼,需要护卫护送,玛依拉的商队能不能帮忙?

“杜公子,凉州那边能不能派些差役护送?” 沈绾绫问。杜构皱了皱眉:“前线吃紧,差役抽不开身,恐怕得靠你们自己想办法。”

沈绾绫看着染坊里晾晒的军需布,心里明白 —— 这是新的挑战,也是新的机遇。若是能完成三千匹的订单,沈记染坊就能成为朝廷认可的军需染坊,以后再也不用怕权贵欺压;可若是完不成,不仅会失去信任,还可能被治罪。

就在这时,玛依拉拿着一封书信走进来,脸色凝重:“绾绫,凉州的回纥商栈来信,说突厥的军队最近在边境活动,可能会偷袭军需库,你去凉州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沈绾绫接过书信,指尖微微颤抖 —— 一边是紧迫的订单,一边是马贼和突厥军队的威胁,去凉州的这趟路,注定凶险。她能按时完成订单,守住凉州的军需库吗?染坊的合作计划,又能不能顺利推进?

夕阳下,染坊的晒布架上,青灰色的军需布在风中轻轻晃动,像一面面小小的旗帜,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更大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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