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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污染烙印与致命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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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门紧贴着林夜的脊背,寒意透过单薄的衣物渗入骨髓,却压不住他心中那团因疯狂念头而点燃的火焰。亵渎的低语在脑海中翻腾,如同无数细碎的虫豸啃噬着他的理智: “…释放…拥抱…力量…” “…卑微的凡物…唯有臣服…方能开门…”

“闭嘴…给我安静!”林夜在心底咆哮,额头青筋暴起。他强迫自己回忆模拟器白光驱逐那浩瀚意志的瞬间,回忆固化的那点精神抗性带来的微弱清凉感,死死守住最后一线清明。

利用污染残留的力量…这个念头本身就是一种污染!但他别无选择!

他尝试着集中精神,不是去压制脑海中那团冰冷的、散发着亵渎气息的污染烙印,而是小心翼翼地…去触碰它!就像触碰一块烧红的烙铁!

嗡——!

在精神接触的刹那,一股冰冷粘稠、充满毁灭欲望的陌生能量感瞬间顺着意识蔓延!林夜猛地一颤,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视野瞬间被染上一层淡淡的、不祥的暗红色!剧烈的反胃感涌上喉咙,带着浓烈的铁锈味!脑海中亵渎的低语骤然放大,如同无数疯狂的信徒在齐声尖叫!

失控的边缘!

他猛地切断精神连接,剧烈的喘息着,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太危险了!仅仅是初步接触,就差点让他彻底迷失!

不行!必须更谨慎!需要媒介!需要一个能承载、能疏导这股危险能量的“泄洪口”!

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鲜血淋漓的右手上。伤口传来的刺痛感,是此刻为数不多能让他保持清醒的真实触觉。十指连心,血液……或许是生命能量最首接的载体?

一个更加极端、更接近献祭的念头浮现——以自身血肉和精神为引,短暂地“唤醒”污染烙印的力量,将其导向一个明确的目标:敲门!或者……强行破坏门锁!

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但门后可能是唯一的生路!

林夜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狠色。他抬起鲜血淋漓的右手,五指张开,缓缓按向那扇冰冷光滑的银灰色金属门。不是按在识别面板上,而是按在坚固厚重的门板本体上。

他闭上眼,再次尝试触碰意识深处那团冰冷粘稠的污染烙印!这一次,他不再抗拒那股毁灭的冲动,而是尝试着引导它,用自己的血肉之痛和精神意志作为坐标,将其牵引向掌心接触的冰冷金属!

“呃啊——!”

撕裂灵魂般的剧痛比上一次强烈十倍!林夜感觉自己的右手仿佛被扔进了浓硫酸中!血肉在融化!骨骼在哀鸣!更可怕的是,那股冰冷粘稠的意志顺着他的手臂疯狂涌入,试图彻底占据他的身体!脑海中的亵渎低语化作了无数尖锐的嘶吼,要撕裂他最后的意识防线!

模拟器的白光在意识深处疯狂闪烁!【精神抗性微量提升】的效果被压榨到了极限!如同狂风暴雨中的最后一道堤坝!

就在林夜感觉自己即将彻底崩溃、沦为傀儡的刹那——

嗤嗤嗤! 他按在金属门上的右手掌心,突然爆发出几缕微弱的、如同游丝般的暗红色电弧!这些电弧极其不稳定,跳跃着,发出细碎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响!

紧接着,一股阴冷、粘稠、带着强烈污染气息的暗红色能量流,如同被强行挤出的脓血,猛地从他掌心与金属门的接触点喷涌而出!

嗡——!

厚重的金属门猛地一震!发出沉闷的低鸣!门板上那层光滑如镜的表面,以林夜掌心为中心,瞬间蔓延开一片蛛网般的暗红色裂纹!裂纹中,粘稠的暗红能量如同活物般蠕动渗透!

强大的能量冲击反震回来!林夜闷哼一声,整个人被震得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右半边身体剧痛麻木,仿佛失去了知觉!脑海中翻江倒海,亵渎的低语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意识,视野一片血红!

成功了?还是……彻底失控了?

他挣扎着抬起头,模糊的视野中,那扇厚重的金属门中央,一个清晰的、带着灼烧腐蚀痕迹的暗红色掌印赫然在目!掌印周围的金属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仿佛被某种力量侵蚀!蛛网般的裂纹还在细微地蔓延!

门……没有被打开。但刚才那股能量冲击和门上的异象,绝对足以惊动里面的人!

就在这时!

咔哒!嗡—— 金属门内部传来一连串急促而复杂的机械解锁声!厚重的门板微微震动了一下!

吱呀—— 沉重的金属门,向内开启了一条缝隙!

一道明亮、稳定、带着暖意的白光,从门缝中倾泻而出,瞬间驱散了走廊的阴暗和冰冷!白光中还夹杂着消毒水和清新剂的味道,与门外的血腥混乱格格不入!

门开了!

希望的光芒近在咫尺!

林夜心中狂喜!他用还能动弹的左手撑着地面,挣扎着想爬起来冲进去!

然而,就在门缝开启到足够一人通过的瞬间——

嗖!嗖!嗖!

三道黑影带着凌厉的破风声,如同鬼魅般从门内疾射而出!动作迅捷、配合默契,瞬间占据了走廊有利位置,呈半圆形将倒在地上的林夜包围!

冰冷、锐利的枪口,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寒光,同时对准了林夜的头颅和心脏!

强光手电刺眼的光芒毫不留情地打在他惨白、布满冷汗和血污的脸上,让他瞬间致盲!

“不许动!” “举起双手!立刻放弃抵抗!” “目标极度危险!确认污染指数!准备强制措施!”

冷酷、毫无感情、如同机器般的声音同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命令!

包围林夜的,是三名身穿统一制式黑色作战服的战士!他们戴着全覆盖式战术头盔,面罩反射着冰冷的光,深蓝色的三角形屏障标志在战术背心和头盔侧面清晰可见!

深蓝屏障!官方武装力量!

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站位精准,枪口稳如磐石,散发出久经沙场的铁血气息。与林夜在模拟中屠杀的那支小队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此刻,枪口对准的目标,是他自己!

林夜僵在原地,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右手掌心还残留着暗红色能量侵蚀的灼痛和麻木感,脑海中亵渎的低语仍在疯狂叫嚣,而他此刻的模样——浑身血污、眼神涣散(强光刺激和精神冲击)、掌心还带着诡异的暗红色能量残留痕迹——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极度危险的、被深度污染甚至己经开始畸化的感染者!

门内的白光如同天堂,门外的枪口则是地狱。

“我…我是人类…”林夜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恐惧,“我没有被感染…我只是…”他想解释手掌的伤痕,解释那诡异的力量来源,但话到嘴边却无比苍白。那股污染能量是他自己引动的,根本无法辩解!

“闭嘴!重复命令!”正前方那名身材最为魁梧、似乎是队长的战士厉声打断他,声音透过面罩带着金属质感,“双手抱头,趴在地上!任何多余动作,就地格杀!”他的枪口微微下压,手指稳稳地扣在扳机上。

另外两名队员的枪口也纹丝不动,如同毒蛇般锁定林夜的要害。其中一名队员手中还拿着一个闪烁着红光的便携式仪器,正对着林夜快速扫描,仪器屏幕上的数值正在快速跳动上升,不断发出急促的“滴滴”警报声!

“污染指数超标!接近二级阈值!仍在上升!”手持仪器的队员声音冰冷地报告,“目标右掌检测到高浓度异种能量残留!精神波动异常紊乱!判断污染深度:中度偏上!随时可能发生不可控异变!建议立即执行净化程序!”

“净化程序”几个字,如同冰锥刺入林夜的心脏!在模拟的末世经验中,这通常意味着……毁灭!

亵渎的低语在脑中疯狂鼓噪: “…看啊…他们畏惧你…排斥你…净化…就是毁灭…” “…杀了他们…释放力量…回归主的怀抱…”

强烈的求生欲和被怀疑、被锁定的恐惧感,混合着精神污染带来的疯狂呓语,如同沸腾的岩浆在他体内冲撞!他死死咬住牙关,牙龈渗出血丝,强迫自己压制住任何反抗或逃跑的冲动!模拟中被控制屠杀同类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让他浑身冰冷!

“执行命令!最后一次警告!”队长冰冷的枪口几乎要顶到林夜的额头,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最后通牒的意味。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林夜毫不怀疑,下一秒子弹就会洞穿他的脑袋!

他缓缓地,艰难地抬起还能动弹的左手,捂住了剧痛刺眼的额头,也挡住了强光的首射。在手掌的阴影下,他的目光扫过眼前三名战士的胸口。

深蓝色的三角屏障徽章下方,靠近肩章的位置,贴着一个不起眼的白色标签。上面印着黑色的小字编号。 队长胸口的是: 【B7-023】 左边队员: 【B7-041】 右边手持仪器的队员: 【B7-015】

编号!这或许是他唯一能留下的线索!如果对方真的不分青红皂白就“净化”他……模拟器…模拟器回溯后,他必须记住这个!记住这支小队!

就在这千钧一发、空气凝固到极点的时刻——

“等一下!”

一个沉稳、冷静,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感的中年男性声音,突然从门内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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