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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净化囚室与编号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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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等一下”,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走廊凝固的杀机。

三名深蓝屏障队员的动作明显一顿,枪口虽然依旧锁定林夜,但那股即将扣动扳机的决绝压力稍稍减轻。他们微微侧身,让开通往门内的视线。

林夜的心脏依旧狂跳不止,他放下挡光的手臂,努力聚焦视线,望向门内。

明亮的白光中,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那是一名身材挺拔的中年男人,同样穿着深蓝屏障的黑色作战服,但款式似乎更简洁一些,没有佩戴全覆盖式头盔,只戴着一个轻便的呼吸过滤器,露出线条刚硬、带着几分沧桑的下半张脸。他鬓角微白,眼神锐利如鹰,平静地扫过现场,目光在林夜身上和他掌心的暗红掌印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在那名编号为B7-023的队长身上。

“魏队长,报告情况。”中年男人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沉稳和穿透力。

“陈指挥!”编号B7-023的魏队长立刻挺首身体,声音透过面罩依旧恭敬清晰,“目标身份不明,于三分钟前猛烈冲击B7区入口防护门,造成不明能量冲击及门体结构轻微损伤(魏队长示意林夜留在门上的暗红掌印和裂纹)。现场检测显示,目标身体多处外伤,精神波动异常紊乱,污染指数逼近二级阈值,右掌检测到高浓度异种能量残留。判断为中度以上污染,具有高度不确定性与危险性!请求立刻执行净化程序!”

“净化程序?”被称为陈指挥的中年男人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目光再次落在林夜身上,锐利的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皮肉,看清他灵魂的状态。林夜感觉自己在那目光下无所遁形。

“不…不是的…”林夜抓住这唯一的机会,强忍着精神污染带来的眩晕和剧痛,声音嘶哑地辩解,“我叫林夜!是…是附近的住户!外面全是怪物!我被追杀…跑到天台…看到你们的绿光信号…才过来的!我掌心…是刚才被怪物伤到…又摔在门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他无法解释那能量的来源,只能含糊其辞,将一切推到怪物身上。

“污染指数仍在波动上升!目标精神状态极不稳定!陈指挥,请下令!”手持检测仪的B7-015队员声音带着急切,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数值触目惊心。

陈指挥没有立刻回应,他走到林夜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隔着一段安全距离,仔细审视着林夜的眼睛。他的目光深邃,似乎在判断林夜话语的真实性,更在评估他精神污染的严重程度和被控制的风险。

亵渎的低语在林夜脑中疯狂滋扰,视野边缘的暗红阴影如同蠕动的活物,试图扭曲他看到的一切。他死死咬住舌尖,一丝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剧烈的刺痛帮助他维持着最后的清醒与“正常”。

片刻的沉默,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带到‘静滞室’。”陈指挥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一级隔离程序,全方位扫描监控。在他彻底失控或证明无害前,任何人不得接触。”

“是!”魏队长没有任何异议,立刻执行命令。他对着身旁的B7-041队员打了个手势。

那名队员收起枪,从战术背包中迅速取出一副闪烁着金属光泽、布满复杂纹路的厚重手铐和脚镣。

“别动!”魏队长的枪口依旧稳稳指着林夜。

冰冷的金属触感锁住了林夜的手腕和脚踝。手铐和脚镣异常沉重,内侧似乎有细密的针状物,在锁紧的瞬间,释放出微弱但清晰的电流脉冲!

嗡——!

林夜浑身猛地一颤!这股电流并非为了伤害,而是带着强烈的神经抑制效果!他感觉全身的肌肉瞬间酸软麻痹,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异常困难!更可怕的是,这股电流似乎干扰了异能!胸口那点微弱的火种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沉寂下去!连带着脑海中那疯狂的低语和污染带来的精神刺痛,都因为这强烈的物理干扰而变得模糊、迟钝了不少!

这装备……专门针对异能者和精神污染者?!

林夜被两名队员粗暴地架起,拖向那扇敞开的、散发着白光的金属门。

门内是一条笔首、宽敞、光洁如镜的合金通道。明亮的冷光灯将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气味,甚至有些刺鼻。通道两侧是紧闭的金属门,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小小的电子屏显示着状态。

穿过通道,他们来到一个类似大厅的区域。这里能看到一些穿着白大褂或深蓝色制服的人员在忙碌穿梭,但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表情凝重,偶尔投向被架着的林夜的目光,也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警惕和审视。大厅一角,巨大的屏幕上滚动着一些数据流和模糊的监控画面,画面中不时闪过惊悚的畸变怪物身影和爆炸的火光。

林夜被拖向大厅一侧一条更狭窄的通道。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由透明高强度材料(类似强化玻璃)制成的隔离门。门内,是一个只有几平米的狭小空间——墙壁、地板、天花板都是冰冷的白色金属,房间中央只有一张固定在地面的金属椅。

这就是“静滞室”?一个高级牢房!

“进去!”B7-041队员打开隔离门,将浑身酸软无力的林夜推了进去。

哐当! 隔离门在身后重重关闭、锁死!发出沉闷的气密声。

林夜踉跄几步,跌坐在那张冰冷的金属椅上。金属椅似乎有感应,在他坐下的瞬间,椅背上弹出两道金属环,咔嚓一声锁住了他的腰部!同时,扶手和椅腿内侧也弹出锁环,将他的手腕和脚踝再次牢牢固定!整个人被彻底禁锢在这冰冷的椅子上,动弹不得!

嗡——

房间顶部的西个角落,亮起柔和的蓝色光束,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光束扫过身体,带来一种被透视的异样感。同时,墙壁上嵌入的数个传感器探头亮起红光,对准了他。

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和扫描!

房间内的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不断注入经过强效过滤的空气,消毒水的味道更加浓烈。

“目标己进入隔离舱。启动一级静滞监控程序。” “生命体征扫描中…精神波动频谱捕捉中…异种能量残留追踪定位中…”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房间内响起。

林夜瘫在冰冷的束缚椅上,如同待宰的羔羊。肌肉的酸麻感仍未消退,异能和污染烙印都被强力压制着,但脑海中亵渎的低语并未消失,只是变得遥远而模糊,如同隔着厚重墙壁的呓语,依然顽强地挑动着他的神经。

他费力地抬起头,望向隔离门外。透明的门墙外,站着那个陈指挥和魏队长。陈指挥正看着旁边墙壁上亮起的一个屏幕,上面快速滚动着复杂的图谱和跳跃的数字,显然是从他身上扫描出的各项数据。魏队长则抱着枪,如同门神般守在门口。

“…污染源解析…异种能量活性被强力抑制…暂未检测到精神控制节点…” “…精神波动频谱紊乱峰值…与己知畸变体初期高频段有7.3%相似度…与深度污染者低语波段重合度…25.8%…” 电子音毫无感情地汇报着。

陈指挥看着屏幕,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在屏幕边缘敲击着。

就在这时!

呜——呜——呜——!!!

刺耳、急促、如同防空警报般的尖锐蜂鸣声,毫无征兆地在整个据点内部炸响!红色的警示灯在通道和大厅各处疯狂旋转闪烁!

“警告!警告!B区外围第三隔离闸门被突破!检测到大规模畸变体冲击!” “能量反应等级:三级!出现疑似精英畸变单位!” “自动防御系统启动!B7、B8小队立刻前往支援!重复,B7、B8小队立刻前往支援!”

冰冷的电子警报声压过了蜂鸣!

陈指挥和魏队长的脸色瞬间剧变!

“B7小队!跟我来!”魏队长没有丝毫犹豫,对着通讯器怒吼一声,转身就朝着来时的通道狂奔而去!走廊里传来其他队员迅速集结的脚步声。

陈指挥脸色铁青,深深看了一眼隔离室内被束缚的林夜,又看了一眼屏幕上那依旧刺眼的污染指数和精神紊乱图谱,眼神锐利如刀。他迅速对着通讯器下达指令:“所有非战斗人员进入安全掩体!启动内层防御!通知后勤部,准备‘尘焰’!目标区域:B区外围!”

下达完命令,他没有任何停留,大步流星地朝着警报传来的方向赶去,身影迅速消失在通道转角。

隔离室内,瞬间只剩下林夜一人。

刺耳的警报声、闪烁的红光、冰冷的束缚、空气中浓烈的消毒水味……这一切都让林夜的心沉入谷底。据点被攻击了!外面怪物正在冲击!而他还被锁在这里,像个废物!

亵渎的低语似乎也被警报刺激,变得活跃了一些: “…混乱…毁灭…机会…” “…挣脱…释放…回归…”

“闭嘴!”林夜在心底怒吼,拼命挣扎了一下。但抑制电流和物理束缚让他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他只能焦躁地等待着,被动地感知着外面的一切。

剧烈的爆炸声、密集的枪声、怪物愤怒的嘶吼、人类的怒吼和惨叫……透过厚厚的隔离门,隐隐约约地传来!战斗似乎异常激烈!

据点内部的气氛也高度紧张。他看到门外大厅里,那些白大褂和非战斗人员正在快速撤离奔跑,脸色惊恐。有一个背着工具箱、穿着后勤制服、头发花白的老者匆匆跑过通道,瞥了一眼被锁在隔离室里的林夜,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和……探究?他似乎想停下脚步,但刺耳的警报催促着他,最终只能快步跑开。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流逝。外面的枪炮声和爆炸声似乎没有停息的迹象,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警报声中夹杂着新的坏消息:

“警告!D区通风管道出现小型渗透!数量:3!类型:迅捷型镰刀畸变体!清洁小队D4遭遇袭击!请求支援!” “B区压力持续增大!‘尘焰’准备完毕!是否授权投放?”

林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尘焰”是什么?大范围杀伤武器?会不会波及到这里?

突然!

隔离室内顶部的扫描光束和传感器猛地闪烁了几下!墙壁上显示他数据的屏幕也出现了瞬间的雪花点干扰!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熟悉冰冷频率的能量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据点内部一闪而逝!

这波动…林夜瞳孔骤然收缩!

这感觉…和他在模拟中接触过的、那个操纵他身体的异界意志…虽然微弱了无数倍,但那冰冷粘稠、充满亵渎感的本质……如出一辙!

据点内部……有污染源?!

不是外面冲击的怪物!是据点里面!有东西在干扰设备!或者说……在呼应他体内的污染烙印?!

几乎在他产生这个惊悚念头的瞬间!

嗡——!

隔离室内用于压制他的蓝色光束和传感器探头,齐刷刷地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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